“实不相瞒,我看王公子一表人才,老朽想将女儿木莲许配与公子。”花弧说道。
王昊正在喝茶,不由轻噗了出来。
“花老爷,木莲小姐自是惹人喜爱,不过谈婚论嫁,是否早了些?”王昊问道。
“哎,若是往日,老朽倒也不急,眼下却是不容耽搁。”花弧说道,将征兵的军帖文书拿了出来。
“这是?”王昊问道。
“哎,明日老朽就要上阵杀敌去了,百死无生,正愁家人如何安顿。”
“却是苍天有眼,将王公子送到老朽面前。”花弧说道,将事情说了出来。
“此事也只有老朽与内人知道,膝下儿女还不曾得知,还请王公子保守秘密。”花弧说道,又将文书收了起来。
“放心,我绝不多言。没想到小小院落之地还有这般原委。”
“花老爷,你的考虑不失爱国,也是不失一家之主,可你想过吗,你这般安排岂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你花家有难,我有能力自然相帮,又何须莲儿小姐陪嫁?”
“我又岂能乘人之危?还是说王老爷眼中的王某,也是个贪图美色的不堪之人?”王昊怒道。
花弧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王公子息怒,请王公子不要多疑,容老朽慢慢道来。”花弧说道。
“好,你说,若不说出个道理来,这布我也不买了,饭也不吃,转头就走。”王昊说道。
“王公子还请平息怒火,是老朽失言。公子容禀,老朽此举也算是临终托孤,绝不陷王公子与不义。”
“相反,公子若能与莲儿共结连理,便是急公好义,往后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
“若是公子能再给木兰雄儿与贱内一场活路,我花弧更是感激不尽,来生做牛做马为报公子大恩。”花弧说道。
“花老爷言重,即便如此,那也不可。”
“若是木莲小姐与我互有情愫还罢,若不是情投意合,我与那恶人梁子昂又有何区别?此事不要再说。”王昊拒绝道。
“哎,这个王公子,如此正派,我倒是没想到,难道真要白忙活了吗?”
花弧心中暗道,王昊越是拒绝,他心里却是越看中王昊。
若是王昊一口答应,反而要被花弧轻看,眼下花弧却是看王昊更是发至内心欢喜,如此守礼守义之人,绝非坏人。
“好好,此事不多说,但可否容老朽再问两句?”花弧问道。
“好,你问。”王昊说道。
“王公子心中可喜欢我那女儿木莲?”花弧问道。
“木莲小姐温柔娴静,容貌甚佳,夫复何求,我一个男人,岂有不心动之理。”王昊说道。
“好,好好。那老朽再问一句,若是莲儿也心中喜欢公子,公子可否应下此事?”花弧问道。
“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一桩美事。”王昊说道。
“好,如此甚好,王公子放心,稍后老朽亲口相询,绝不提及家中琐事。来,王公子请用茶。”花弧高兴道。
“花老爷请。”王昊说道,二人同饮。
正在这时,却是花雄小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匹花布,上印莲花朵朵。
“父亲,王大哥,布匹我取来了。”花雄说道。
“你二姐没来吗?”花弧问道。
“二姐她还在忙活呢,说是用饭的时候再来。”花雄说道。
“哎,是为父没用,让你们受苦了。”花弧叹气道。
王昊接过布匹,摸了几下,只觉得入手丝滑,如丝绸一般,赞不绝口。
“好,果然如同传言一样,即便是天子御用,也不过如此。”王昊说道。
“那是,前些年我花家布匹专供宫廷,不愁吃穿。”
“却是那梁子昂从中作梗,屡次掉包,害的我花家失了熟客生意不说,更是吃了不少官司。”花弧说道,叹气连连。
“这布厚薄均匀,光滑如玉,闪亮晶莹,更有芬芳,切口整齐。想必织布之人深得织染精髓,有一身不俗武艺。”王昊称赞道。
“想不到王公子还是行家里手。不错,我花家的布匹当属顶尖之流,公子手中布匹正是小女木兰全程手工所织所染。”
“木兰与她姐姐不一样,自幼好动,更是深得老夫一身武艺精髓。”
“梁子昂几次大动干戈也是被她化解,也是我花家顶梁柱。”花弧说道,神色畅欢。
“哦?如此手艺,如此女杰,真是闻所未闻,不知可否一见,一睹芳容?”王昊大感兴趣道。
花弧闻言,似乎发现了什么,脸色更欣。
“可可可,当然可以,请王公子随老夫来。”花弧笑道,起身相迎。
“花老爷请。”王昊笑道。
“王公子请。”花弧说道,带着王昊往织坊去了,花雄紧跟其后。
三人路过伙房时,只觉得菜香扑鼻,不由大叫起来。
“哇,好香好香,今日的菜为何如此香?”花雄嘴馋的说道。
“想不到二位小姐还能入厨,手艺更是如此惊人,今日要有口福了。”花弧也赞道。
“都是平时闲来所学,登不得大雅之堂。”王昊笑道。
“公子太过谦虚,光是这菜香,口味也必然差不到那去。”
花弧说道,继续带着王昊而去,却是花雄站在原地,鼻子不停的吸着菜香。
“这小子。雄儿,你去伙房打打下手,不可偷吃。”花弧说道。
“父亲放心,孩儿正要去学习一番。”花雄说道,跑着去了伙房。
“王公子请。”花弧说道,继续带着王昊而去。
很快,二人到了染坊,只见得诺达的染坊竹竿高挂,也只有奚落的几匹布在晾晒。
又见数十染缸也只有三两浸泡,其余染缸空空如也。
“前些年生意好的时候,真是忙不过来,眼下却是,哎。”花弧叹气道。
“花老爷不必过多忧虑,正所谓苦尽甘来,风雨后方有彩虹。花家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王昊说道。
“好好,多谢王公子吉言,想不到公子文学也不低。”花弧说道。
“读过几本书罢了,不值一提,花老爷请。”王昊说道。
“请。”花弧说道。
很快,二人过了染坊,到了织坊处,由南门而入。
只闻得唧唧复唧唧之声传来,诺大的织纺,数十台织布机也只有一台在运作着。
只见得那台织布机着落在北门,一窈窕女子背对二人,青丝悬束。
女子坐在长凳上,借着日光,当门而织,正是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