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理由的,项小天再一次看见这盏油灯就什么都明白了。眼中的疑惑之色完全消退,心里也一瞬间就都清楚了。
“是它。”
净心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它。这盏众生苦!”
项小天呸了一口,若不是净心轻轻地一股真气将痰防御下来,真的就啐到了他的脸上。
“呸,众生皆苦,佛家。好一个佛家,就是这么一个众生皆苦,就是这么一个普度众生。”项小天怒不可遏的看着净心。他之所以如此的愤怒,就是因为这盏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的油灯。就是这个带着无比慈悲名字的油灯。
这回项小天算是看清了,这油灯的火怪不得会这么厉害。油灯之中的灯芯儿是用的人命,灯油是用的灵魂。燃烧的全都是灵魂,一团团火焰无论是持续的微弱的光芒,还是之前发出的那种巨大的带着无比灼热力量的火焰,全部都是以人的灵魂作为养料,做灯油,供给火焰的燃烧。
怪不得,火焰之中像是带着众生百态。怪不得火焰一出,项小天就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无尽魂魄的哭嚎。还以为,这不过是佛家的一种假象和说法。原来,一切都是真的。看到的众生虚影就是这盏油灯之中收集的所有的灵魂虚影。
“真是好一个众生苦,怪不得大衍寺会灭寺。这种邪寺活该满门灭绝!”
“邪寺?你还好意思说我?”净心似乎是听不得别人侮辱大衍寺,将手中的锁链化作长鞭,朝着项小天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若说是邪,谁还比的上你们饕餮教。一帮活吃人的畜生,啊?”说着,似乎更加的愤怒。眼中的神智都有了一点儿不清明,锁链化作的长鞭死命的抽打着项小天。
转瞬之间,他的身上满布和鞭子的痕迹很淋漓的鲜血。
被抽的项小天也有些实在是忍不住了,当然不是特别疼。但是这种屈辱实在是让他难受的不行,这会儿只能是尽量的拖延时间,他再尝试着用紫炎圣火燃烧掉自己的体内锁住真元的香气。但是这会儿实在是没有真元,就连神识也有些僵硬难以调动了。
“邪寺,奸僧,满口的仁义道德,行为上做的都是苟且之事。怪不得灭寺,活该!”他又狠狠地呸了一下。
净心收起了自己的鞭子,似乎也是失去了再抽打他的兴趣了。淡漠的看着项小天:“不用这么歇斯底里的,没必要临死之前还这般。就算是你今天再拖延时间,也注定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不如安然受死,也算是保持尊严。短短一天,贫僧还是比较欣赏你的。”
项小天冷哼一声:“呵,那我到还是要谢谢你咯?”说完之后,就闭上自己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高昂着头颅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净心看着他这幅样子,以为他放弃了。将众生苦那盏油灯收回了储物戒之中,嘴角挂起了一副慈悲的笑容,注视着项小天双手合十。高声一喝:“佛说,众生皆苦!”随着话音一落,合十的双手之上射出一道带着佛光的锁链。
净心手中的锁魂链和项小天还有噬魂老祖他们的都不一样。噬魂他们的是正统,漆黑色,象征着冷酷与森严。但是净心的锁链这会儿已经变成了金黄色。他本就不是修行魂道的,自然不会用这般的术法。这链子,只不过是众生苦这盏灯中的衍生物而已。
项小天传承自魂道,对于锁魂链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看着净心还是用这招对着自己,他嘴角就露出了笑意。等到锁魂链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射穿他的头颅,直直的插进了他的神魂之后,他突然间睁开眼睛。看着净心眼中带着赤裸裸的贪婪之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项小天朝着净心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突然间让他心里骤然一慌。可是他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能够让项小天翻盘的机会。强装出镇定:“不用承口舌之利,待会儿等到你的魂魄入了众生苦之中,自然就能够闭嘴了。”
说着,合十的双手紧紧的闭上,双手青筋暴起无穷的力量从手上发出。就想一下子将项小天的魂魄从他的肉体之中拽出来。然而……净心本来还挂着笑容的脸上突然间僵硬住了。
因为他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拽动这跟儿锁链。
“嘿嘿,我一个魂道修士,你竟然敢在我面前玩弄锁魂链,真是胆子太大了。”说着,项小天高昂的头颅往下一低。头上还挂着一道锁链。显得异常诡异。
就见他眼中的贪婪之色更加浓郁,嘴巴微微的张大,从其中涌出无穷无尽的吸力。似乎是带着法则和一种特殊的神秘力量,在这股吸力面前,净心竟然没有办法反抗。他身体微微往前一倾,这股吸力从锁链之中传来,让他跟着往前去。
“桀桀桀…你可能忘了,我除了是魂道的修士以外,还是饕餮教的弟子,而且还是亲传弟子。”说着,嘴巴似乎长的更大了,足足有普通人的两个大小,一股股的狂风从净心的身背后涌出,吹着他往项小天的方向吹去。他想往后拽,可是锁魂链束缚着他根本难以行动。
“不……你真元不是已经被封住了?怎么能动用饕餮大法?”净心有些惊慌,事情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最起码在他的设想中完全不是这样的。
“嘿嘿,你虽然知道饕餮教这个名字。可是对于饕餮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活该今天又如此的下场。”项小天嘴张的太大,导致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有些炸裂的感觉。不过,这好像更能加剧净心心中的恐惧。
要知道,他也不过是一个气海境的人而已。若是单打独斗的对上项小天,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如今在气海境,他基本上已经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净心就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布下这个局,用各种卑鄙的手段,锁住他的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