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了许诗晴和潘霜霜之后,项小天又在雷鸣谷内走了走,转了转。发现,来了这里将近一年的时间了,他竟然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没有其他更为熟悉的人了。
他不能将每一个人都安葬入土,只得驾驭着血骨飞剑悬浮在虚空之中,双掌之间运起紫炎圣火,一把大火将雷鸣谷付之一炬。
无论是功法秘籍,还是灵宝法器,亦或是天才地宝,项小天一样都没有取走。他知道,那些气海境的长老手中很有可能有他现在需要的很多灵宝,就算是拿出去卖了也能够为他换来不少的晶石。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就让雷鸣谷和他的这些长老弟子,随着这一把大火全部付之一炬吧。
那些东西,都是属于他们的。无论是他的灵魂在何处,无论有没有阴间,无论他们看不看得到。项小天都不会动他们的遗物,就让他们这么干干净净的走吧!
缓缓地安落飞剑,回望着无尽的大火,项小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办。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去找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的路在哪里。被迫之间他已经用了《噬金大法》突破,但是到了第三层这个功法已经没有后路了,难不成还要找数个大型的铁矿去闭关?那样是很容易就能够修炼到了气海巅峰,但是往后的路该怎么办?
火光映衬之下,项小天实在是迷茫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桀桀桀,怎么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都被高人带走了,心里是不是有落差了啊?”
声音无比的熟悉,项小天绝对忘不了。就是这个声音,差点儿送他归西。眼神骤然放射出精光,身形急速的朝着后方退去,手中长剑回防,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
“噬魂”
虽然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项小天其实已经失去了冷静了。刚才就已经尝试过了,就算是有拂柳上人在手,自己挨上一击也是个死。现在,慧痴大师不在了,甚至连神武门的木拓长老和琉炎长老都不在了。这下子就剩他一个气海境的人,还不是任人家捏扁揉圆?
噬魂老鬼站在项小天的对面,刚才受慧痴大师一击的伤痕仿佛完全都被磨平了。如今的他,和最初的时候没有一丝区别,依旧精神矍铄。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手上万魂幡被山风吹的不断招摇抖动。
噬魂看着项小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以气海境直面结丹境,不管他是不是傻不知道跑,光是如今的这份儿冷静即便是他阅人无数,正邪两道之中也找不出来了。
“嘿嘿……噬魂可不是你叫的。你最起码应该叫本座噬魂老祖,是不是啊?项小天!”
噬魂竟然一下子就念出了他的名字,着实让他有了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么一个老魔为了他还专门回来一趟,还记得他的名字,是不是就是死,也算得上是青史留名了?
“敢问老祖,不知去而复返所为何事?要知道慧痴大师可刚刚离开没有多长时间啊。”为了自己的安全,项小天丝毫没犹豫的扯虎皮做大旗。现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已经离去的慧痴大师了。要不然……真的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桀桀桀,莫要拿慧痴那个秃驴来吓唬老祖。他已经走了,老祖亲眼看见的,就是可惜佛子也被他带走了!”噬魂老祖用一副惋惜的神情说道。
项小天一看这样也没办法了,反正自己是打也打不过,吓唬又吓唬不住,这回是彻底完了。
反手将血骨飞剑收起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看着噬魂老祖。就是死也不能让人家看轻了。
“嘿嘿嘿,小子。别做出这么一副要死的表情,放心老祖不会杀了你的。”噬魂诡异的笑了三声。似乎他每次说话,总是要怪怪的一笑。
“但是,老祖会将你的魂魄从你的肉体之中抽出来。先放在噬魂峰中用阴风吹上个十年,然后用那天雷轰上十年,最后用烈焰灼烧上十年,万鬼再咬上你十年。到时候,老祖要死了,你在陪着老祖一起死。”噬魂的脸上浮现出无尽的阴狠,和希望破灭时候的疯狂。牙齿咬的嘎嘎作响,想要将项小天生吞活剥了一般。
每听他说一句,项小天的心里都打颤一下。就叫什么?不得好死?没想到英雄一世最后落得个这么下场。不过,打颤是正常反应,放到谁的身上谁也害怕。
可是就算是怕,也不能流露出来。当即对着噬魂老鬼一挺胸:“老鬼,不就是几十年的苦难吗?小爷我就当是娱乐了,来吧,别以为小爷会怕你。”说完了,将眼睛一闭,看都不看噬魂老祖了。
“嘿嘿,好小子,那就给本座死来吧!”说着,项小天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够感觉到周身上下一股股的阴寒之气,能听到四周无尽的厉鬼哭嚎,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三息……十息……六十息……
思维仿佛已经停止了,项小天觉得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也没有感觉到疼痛,闭着眼睛活动了一下四肢,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啊,自己还活着?
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万鬼噬身的情景。阳光明媚,大火依旧熊熊燃烧,微风吹拂,一切一如往昔?
怎么回事?做梦了?中了幻术了?
“好了,给老祖我坐下吧。”就听见旁边儿噬魂的声音响起,吓得项小天赶紧想要窜出去。结果被一个足有三丈多高的鬼魂给拦下了。硬生生的将他按到地上,和噬魂老祖坐在一起。
这回项小天转过头看着噬魂,发现他脖子处还带着一道剑痕,闪耀着佛光,经久不衰。这应该就是慧痴大师刚刚留下的那道伤痕吧?
“坐下吧,也不用害怕,也别挣扎了。老祖我没什么兴趣要你这条小命儿。”噬魂的声音全然不复刚才那般的诡异,阴狠,疯狂。而是带着无尽的萧索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