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人们只会仰视强者,却不会同情弱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他们没有立足之地。
女人带着一个还不能开口说话的孩子,原本有手有脚,随便寻个什么工作都可以生存下来,但是这个女子不行,她被列为阿酋国的黑名单,注定只能以乞讨者的身份度日。
女人的收获很少,但是她却没有放弃,就算她不吃东西,孩子也要吃,不管怎么样,孩子才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等她被驱逐的想走到林宝这桌的时候,夫妇俩已经吃完了,正买好单走人了,只留下一桌子的剩饭。
“贝莎,你先进去刷盘子吧,这一轮的客人没有那么快走。”
女子便是贝莎,只见她回头一看,唉声叹气道:“是的姐夫,我现在就回去刷盘子。”
当贝莎要走的时候,男子见到林宝这桌没有打理,又道:“回去之前先把这桌收拾了。”
“恩。”
贝莎收拾着这桌的残羹剩饭,还有一些没有动叉子和刀的食物,让贝莎很想吃一口。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践踏自己最后的尊严。
在打扫这桌的时候,她意外的捡到了一个黑色的鲸鱼皮钱包,里面还有很多钞票。
这让她为难了,里面的钱很多,如果占为己有,她可以让自己和孩子在接下去的三个月内没有断粮的危险。
但是如果交出去,那人说不定也仅仅是抽出其中的一张当作感谢费,或者只有一声谢谢。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贝莎决定贪污这笔钱,因为她要活下去,她要让自己和孩子活下去,反正都已经沦落为乞丐了,对捡到钱不还这种事,也没有什么颜面了,大不了这笔钱先不用。
林宝出来的匆忙,刚刚掏兜的时候,发现钱包不见了,这下可急坏了。
转念一想,他很快的想到,方才买单的时候,他抽出钞票就随意的放进口袋,可能那个时候没有放好,导致钱包掉了出来,还在餐厅里才对。
于是他远路返回,想去找找钱包。
令林宝失望的是,刚才坐的那张椅子,已经重新被搭理好了,桌上上一层不染,比狗舔过还要干净。
在周围五米的位置,林宝低着头查看,也没有发现钱包的踪迹。
吴梦雪道:“找不到就算了,还好我身上带了钱,你也太粗心了。”
“不科学啊,我最后一次拿钱包出来就是在这里,咱们才刚走出餐厅,铁定钱包还在餐厅里,不是我吃翔。”
“咱们远路返回,不是也没发现钱包的踪迹嘛,要不问问这里的服务员,看看他们有没有见到。”
林宝觉得这个可以有,所以去找寻这里的老板,想要调取监控看看有没有钱包的踪迹。
服务员全全否认他们拿了林宝的钱包,在豪拜见到东西大多不会贪污,要么就是送到警署,要么就是在原地等失主回来,拾金有昧的现象,在豪拜这种高素质的地方,出现的很少很少。
这么一来,林宝火了,用餐区和餐厅大门不足二百米的距离,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是掉了一根针,这也该找到吧,钱包辣么大的一个物件,还能飞了不成?
酒店老板听说一个客人掉了钱包找不到,也亲自来帮忙寻找,因为这种事情和餐厅的信誉挂钩,如果林宝投诉这个餐厅偷了钱包,会被法律责罚。
这时一名从这里路过的客人见到一群人在低头寻找,好奇的说了一声:“嘿朋友,你们在干什么呢?”
林宝用英文回答道:“我在寻找自己的钱包,一个黑色的钱包。”
“我好像看到了,你是之前在43桌用餐的客人吗?”
“是的,我之前就坐在那个位子。”
那客人点头道:“你走之后,一个抱婴儿的乞丐女子在你桌那里收拾,我随意看了一眼,发现她好像捡到了你的钱包,但是揣进口袋后,她就离开了,很可能你的钱包是被她给带走了,我建议你们报警,让警察去找她。”
吴梦雪拉着林宝的胳膊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乞讨,捡到你的钱包可能是老天注定的,你就当败家了一回,下次长点心就是了。”
林宝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豪拜不光土豪多,相对应的穷人也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钱,没钱的人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占多数。
可老板听不懂龙国语言,但是他知道女子在哪里,也认识女子。
老板是贝莎姐姐的丈夫,也是贝莎的姐夫。
“客人,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我帮你要回钱包。”
“你知道她在哪里?”
“是的,她是本店一位固定乞讨者,请跟我来。”
贝莎原本是在后厨帮忙洗碗的,但是抱着一个孩子不方便,而孩子又睡着了,如果动静太大,会吵醒孩子,所以她就先回了一趟现在简陋的家,把孩子放进婴儿床上在走。
但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孩子又醒了,无奈贝莎只好先哄孩子睡着,才能去后厨刷盘子。
“嘭”的一声。
一扇斑驳破旧的大门被打开,里面的面积很小,杂物堆的到处都是,在最中央是一张白色的简易大床,左边是一张精致的婴儿床,旁边有很多瓶瓶罐罐,奶粉之类的东西。
这些奶粉都是高级品,是贝莎省吃俭用下省来的,她通常自己吃不饱,也要让孩子先饱。
林宝第一眼就认出了贝莎,认出了那个在天海银滩上遇见的那位高贵王妃。
男子对于贝莎拾金有昧的举动很生气,这会影响他的信誉,会影响他的产业,好心收留小姑子在这里乞讨,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恶的贝莎,快点把我亲爱的客人钱包交出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要赶你离开这里,永远别想在我这里工作了。”
房间里,只有贝莎姐夫的声音,林宝和贝莎都是沉默的,两人四目相对,倘若回到了两年前。
贝莎的眼眶渐渐的红润,知道两行清泪从眼眶里出来。
“贝莎,哭是没用的,你做的错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要罚你离开这里!”依然是她姐夫道。
林宝用英文对贝莎姐夫道:“老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问她。”
“先生,钱包就在贝莎的身上,希望您不要去投诉我们,这顿饭我们免费请您吃,还望您不要生气。”
“先出去吧。”
“好吧。”
林宝慢慢的走进婴儿床,看着半梦半醒的婴儿,然后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和蔼道:“她是你的孩子?今年几岁了?是男是女?”
因为婴儿挡下包裹了尿不湿,所以无法分辨男女。
贝莎看了一眼孩子,呜咽道:“这是我的孩子。”
“和马哈特的?”
贝莎摇摇头。
“那是?”
贝莎伸出了指头,指向了林宝,然后哽咽道:“你和我的。”
林宝一点都不吃惊,在送贝莎回阿酋国的时候,他俩在贵宾休息室的颠鸾倒凤过,就连吴梦雪都可以一枪就中,贝莎也没啥好纠结的。
只是林宝想不到,他居然还有一个孩子远在他国,而且正在环境这么恶劣的情况下生活,作为一个男人,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林化龙以前那样,是个不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林宝的眼眶也红润了,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始终保持着沉默。
如果他没来豪拜,很可能这个女儿一辈子都只能寄人篱下,与贝莎在豪拜以乞讨度日,永无见天之日。
“孩子很乖,她平常不会吵闹,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就是哭。”贝莎把话题转向了孩子。
“她有名字吗?”林宝断续道。
“没有名字,她也不能有名字。”
“为什么?”
“因为我的关系,牵扯到了女儿,导致她永远只能是黑户,不能有户口身份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黑户?”林宝迫切想知道。
贝莎说,她以为女人第一次没那么容易中弹,所以和林宝了却好事后,也没吃药做防护。
三个月后,她有了怀孕反应,眼睛尖的家人立马就知道。
在豪拜,未婚先孕是恐怖的,这里的法律规定极其严格,就连马哈特都保守到不敢在婚前对她怎么样。
未婚先育,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剥夺此人一切的权利,贝莎的银行账户被冻结,在豪拜的户口中,她也被抹去了。
瞬间由一位贵族姑娘,成为了社会中最底层的人。
失去了一切的贝莎,她也心灰意冷,想去龙国找林宝,由于自己的关系,连飞机都不能乘坐。
肚子渐渐显怀,她只能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还好出嫁的姐姐看自己可怜,说通她的丈夫,让她留在这个餐厅,有了栖息之地暂缓。
孩子是生下来了,但未来的路,贝莎已经看不到了希望。
时间匆匆,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直到林宝来到了豪拜,与她再一次的相遇。
阿酋国的女子是感性的,所以她愿意相信,林宝是她这生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