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欠带来的后果,自然就是一顿猛掐。方文郁闷这技能谁教她的,也太狠毒了,一个女孩家家使出来打不打骂不得,最可恨的是还不能逃。
“疼吗?”清月小心翼翼帮他揉捏手臂。
“算了,你还是放开吧。我天生没有享福的命,公主的服侍享受不起!”方文苦笑一声,正色道:“本来以为你会因及笄而烦忧,我大老远跑来安慰你,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你比我想象的要好。”
清月骄傲道:“这是当然,好歹我也是你的学生,没学会不要脸,但你所言“不能改变环境,那就改变自己”,我还记得!”
方文感觉脸上挂不住了,这个学生学的太快,不好教。初见时还是窈窕淑女,这才多久,俨然成了自己的翻版,不仅口齿伶俐了,不要脸的功夫也见长。
好像自己也没教这些,为啥她就学的这样快?
“师尊,不知你当初说过的话可还算数?”清月脸上展露希冀。
方文微顿,“什么话?”
“当初您说的,只要我愿意学,你就愿意教。还说我可到您府上求学,你定然知无不言的!”
“有这事儿?你不会觉得我脑子不好忽悠我的吧?我怎么不记得拦过这样的麻烦?”事情经历的有点多,方文只能隐约记得有这回事。本想否认一了百了,但清月刹那间凛冽的杀意,以及手上的动作让他立马改口。
“对对对,我记得这回事,咋了?”
收回玉指,清月巧笑道:“记得就好,以后我又不懂之处,还请你为我解惑!”
“好啊,到我府上来就成!”
“为什么,我不可频繁离开公主府,父皇一定会在意的。”
“因为我懒啊,我家离你府上足足有二里地,这么远的路程你舍得让每天劳心劳苦的我走下去吗?”
“”
清月突然感觉方文露出本性了,这个师尊就是这样的不要脸,往日南书房还有所收敛,现在根本就是肆无忌惮。
“喂喂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想求学也得有点诚意吧。咋地,去我家还委屈你了?”
“”
清月不想跟他说话,太累。方文嘿嘿一笑,便欲起身离开,却被清月拽住了。
“你去哪里?”
“回去呀!为了跑来看你一眼,我浪费了睡觉的大好时光,赶紧回去补一觉。”
“”
第三次,这已经是方文第三次说的她哑口无言。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玉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她不想方文现在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说说话。
一屁股坐下,方文很的光棍什么都不说,等她开口。过了一会,清月实在有些憋不住,说道:“听说你家部曲被父皇编制,如今已前往边疆!”
一提到正事,方文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不错,我本是无奈之举,将部曲交于你父皇。只是他疑心太重,我的苦心丝毫没有听进去。”
“他们会很危险?”
方文点头,“他们不善与普通行军之法,如今混在普通士兵中,只怕生命堪忧。每一个人尽其能,都是可以以一当百的,如今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也是他最担忧的,冲锋陷阵征战沙场,其实这些方文都没有教。当初抱着特种兵的理念让他们作战演习,如今已经凤毛麟角的翘楚,却害了他们。
“其实你不必担心他们,你该担心你自己!”
方文苦笑道:“我知道,夷敌之危兵解近在眼前,拓跋宏也逐渐放弃起兵之机。而清昶公主与牧麟之事并无着落,还需要真正的定鼎局面。我插手了天家之事,更有破坏和亲国策之嫌,此间事了,所谓的封赏到了,惩罚也到了!”
清月眼神有些黯然,景阳是她的父亲,她大概也能猜测到景阳细微的一星半点。这次方文的罪过不会很轻,动了国策的人,谁都无法幸免遇于难。
她心里不免有些嗔怪方文,所有事情他都看的这么通透,他事前肯定就知道了。即便这样还要插手,在她眼中就是个傻子,不该入朝为官。
“父皇会杀了你吗?”
方文不确定的摇头,笑道:“帝心难测,管他呢!都说伴君如伴虎,为何我这不在帝侧的人,也伴在老虎身边?不过我还有剩余价值,在你父皇还没有榨干我之前,应该不会杀了我!”
这是方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不敢判定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但至少能够保住性命。这就是代价,强行要玩玩不起的东西后,所得到的代价。
但这或许是他最想要的,最好是能放到大理寺关押个一年半载,不问朝局不韵世事,好好清闲的躺着。说实在的,朝堂他有些厌倦,整日的勾心斗角不是如何平叛敌军,而是窝里斗,这样的功绩他想不到炫耀的理由。
“你在江州有两个女人?”清月没头没头脑的蹦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方文如实点头,道:“不错,她们是我的丫鬟,呃称之为女人也没什么问题,早晚的事情!”
“哦!”
“哦什么哦,你问她们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清月摇头说道:“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你,你这么坏,又不要脸,还贪财”
脸色如锅底般的黑了,方文突然感觉这姑娘不会聊天。有这么说你师尊的吗?就这态度还为你解惑,解你个大头鬼!
“行了,走了!”拍拍屁股,这回清月没有阻拦他。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
“公主,您”
方文一离开,丫鬟就忍住的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清月打住。
“我知道,你不用多说!”
“可是,可是他只是个鸿图学士,您乃千金之躯,何况他还有了意中人,您”
清月对待方文态度,哪里瞒得过丫鬟。她是从小就与清月一起的贴身丫鬟,两人感情极好,无话不谈。是以更能了解清月心中所想,而今观之,公主只怕已经心有所属了。
“我说了不用再说,他的名字你也该听过,当真觉得他只能做个鸿图学士?”
“可他被贬在即,您岂能因小失大!”
“你又怎知他没有东山再起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