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吱吱呜呜一番,面色有些灰暗,就是说不出话!方文莞尔,暗道四皇子威势挺大,将人恐吓的连话都不敢说!
“老妈子无需顾忌,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你须直言便好,我等自有分寸!”
李廷是直爽性子,老妈子吱吱呜呜他那里忍得住,待方文说完立时目露凶光,“你这妈子真是烦人,有事说事,怕个啥?我们还会欠你银钱不成?”
说完还重重一哼,老妈子下了一跳。
这些人具体身份她不晓得,只知探查过几次,便被人拿刀指着脖子胁迫,端得是骇人!自此再不敢言,而今几人齐聚动怒,岂是她能吃罪起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啧了一声,方文无奈踹了李廷一脚,“这么大声作甚,卖弄嗓门吗?你看把人家吓的!”
李廷摸着脑袋憨笑,一旁徐玉凤等人齐齐失笑,纷纷打趣起来。老妈子看的心惊,这少年郎何等人物,敢如此对待这尊大佛!
瞥了众人一眼,一帮杀才立时失声,抽了抽着鼻子悻悻这在哪里,有些尴尬。哼了一声方文才转过来,笑道:“老妈子若不愿说无妨,在下就亲自上去了,有事待我们忙完再说!”
大步向前迈,李正一把推开老妈子让路,后方众人跟在身后!
有时走路的前后位置很有讲究,灵魂人物总是有意无意走在中间且靠前一些的。众星拱月般,自有他人围绕。方文现在便是如此,不经意间,这相识不久一帮混账已将其当成中心!
老妈子踞趔,旋即摇着绢帕“哎”个不停,极力阻拦却是无功。
正当方文几人将要步上楼梯时,楼上却是冒出一个人影,玄裳素衣,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戏谑,不是吴王赵成先还能是谁!只是他脸上似是涂着淡淡脂粉,透着光有些不自然的白皙,不似男儿!
见后者出来,方文等人眉毛一挑,无不露出了然笑容!同时看着前方青年,心中多了些敬佩。一切,与在客栈中所言何其相似,皆在其掌控之中!
方文佯装错愕后上前两步,笑着抱拳:“竟是赵兄!许久不见,兄可无恙乎?”
赵成先闻言一怒,脸色铁青。那****脸上淤青无数,尚还有徐玉凤抓的几道血痕,从大理寺便开始医治,到得如今也未痊愈,还需涂抹脂粉掩盖才得以见人。
身为罪魁祸首有脸问可无恙乎,一切还不都是你指使的,否则怎会有这样丢脸的事!
几乎是咬着牙,赵成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某家无恙劳烦方兄挂心了!”
“无妨无妨,不瞒你说,赵兄脸上伤势在下惦记许久,越想心中越不是味道,这有愧啊!”
方文捂着胸口,声音真诚的不要不要的,满是痛心疾首。徐玉凤几人捂着嘴,强忍着没笑出来。你丫的真是有愧,所以来再添点东西!
“有劳方兄挂心了!”赵成先冷哼,面色稍缓。
“都说无妨了,那个你要觉得不适,我让玉凤再给你来两道?”
闻言,赵成先脸色如锅底般的黑了下来,眼珠里泛着血丝,狠狠盯着方文!要是目光能杀人,方文早死一万次了!
只是后者恍若未觉,对此视而不见。未等赵成先发话便叫出了徐玉凤:“玉凤,这两天指甲长得如何了,我看赵兄脸上痒的紧,你不妨辛苦些”
砰
话未说完,赵成先重重拍在身前栏杆上,口中吐出森寒字眼,“方文你别太过分了!”
他没想到,方文竟是如此的娟狂,对他身份没有任何在意,直直开始了人身攻击!这里就算是烟花之地,众人不便亮出身份,但自己终究是皇子!
这个混账,究竟有多大胆子!
“嘿这话该我说吧!”笑容收敛,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方文道:“赵兄来此什么意思?我等还未上楼你就堵在那里,怎么,嫌我们玷污您的风雅,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赵成先嗤笑,不以为意道:“想你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订的揽月阁我要了,各位就此打道回府吧!”
“你要行啊!我们了付钱,今日那里使用权就是我们的,只要你付得起价钱,我今日也让给你!”
“哦你要多少!”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说我要多少呢?”方文鬼魅笑着踱步,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的为难。良久之后抬头问李廷,“你付了多少钱?”
“一千两!”
一拍巴掌,方文笑道:“好,就一千万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生意人嘛,就这点好!那个赵兄,掏钱吧!”
赵成先又是一怒,身子都气的发抖。
这哪是生意人,还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真真是不要脸!那里是让步,分明是要和自己来硬的!
“一千万两,你真说得出口!不怕胃口太大,被撑死!”赵成先面色有些阴翳。
“不劳您费心,已经很公道了!”
同样眼中闪过冷意,方文笑道:“您给还是不给,给的话掏钱,不给的话就让路!”
“你”
赵成先一滞,被噎的说不出话。半响之后面色晦暗不明,指着老妈子道:“给他们说说,揽月阁是谁先定下的!叫一帮猢狲知道,天底下还是有王法的!”
众人一愣,若有所思状。方文暗道好个吴王,吃一堑长一智,知道遇上不好对付的敌手,都明白未雨绸缪了!真不愧是天家纨绔,混账是混账了些,终究有脑子!
老妈子颤巍巍走过来,脸色已是苍白无血。先前方文与赵成先的对话她听在耳中,哪里不明这两人是身份恐怖的人,句句皆是暗藏杀机。现在将她推出来自然不会是叫她左右逢源占尽好处的,必然要得罪一方!
但两者她都得罪不起,心中有些没底!
“说!”
老妈子身子发抖不敢说话,赵成先一声大吼,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身子剧烈颤抖!不知是胭脂太厚还是其他,总之她的面色极其不好,偷偷瞥了一眼上面的赵成先,越发的抖若筛糠!
“是是赵公子先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