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老子身为江州城黑恶势力的源泉,本着宁错杀勿放过的理念,浩浩荡荡进军所有行业。除了画舫清馆行业处处碰壁,不敢招惹之外,其它可谓一帆风顺。而这个所有行业,自然而然的就包括了玉石行业。那个名扬江州的“钱府佩玉”,就是他家开的。
而说起他家的玉石经营,倒与赌石有着几分相似,都是从异国引进各类玉石的原矿自己切开,里面若是有玉,多多少少总能赚一点的。没有的话,就只能自认倒霉。而他老爹又是贼精的东西,在异国聘请了许多采石好手,高价请他们辨识玉矿。以“宁可少赚绝不多赔”的宗旨,拿不准的统统放弃,因而这几年也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前几年一座玉矿告竭,开出的并非原矿玉石,而是尚未成型的玉母。品质上乘的玉母自然值钱,据说极好的甚至有价无市。但他们家明显没这样的运气,开出的竟是普通翡翠的玉母,且还杂质颇多,根本卖不出价钱。
好在玉母够大,形状也平整,他老爹便突发奇想,将其切割成一块块的翡翠玉石板,铺在正堂地下。也许商人都有疑心的通病,总觉得这样太过招摇,会遭贼的。何况如此大量的玉母,也是一笔不菲的收成。所以又在上面铺了一层青石砖,做好财不露白的准备。
方文知道后直点头,暗叹:还是老家伙懂事理,知道做好防盗措施,否则怕是早就没了。虽说这世道民风淳朴,极少阴险诡毒之辈。但极少不代表没有,人被逼急了,能做出的事情将会超乎想象!
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文笑道:“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儿上,就不惦记你家东西了!”
胖子顿觉惊异,以这家伙的性子,居然还不趁机占自己便宜,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放弃了,明显不合常理啊!除非他在图谋另一件占便宜的事情!
“方兄,你诚实点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心中有些感动,胖子苦笑着问道。
能让他放弃利益,不指使自己回家撬砖头,就说明他是真把自己当成兄弟的。既然作为他的兄弟,知道他心思不良动机不纯,若不制止,与帮凶何异。更何况,他还八成真会找自己当帮凶!
胖子一问,萧成风与凌尘也是打起精神,生怕听不清这货说什么。相比于胖子,这两人可是一开始就知道方文打的什么主意,虽然具体操作不清楚,但目的应该不会错!
“我觉得这青石板不错,改天哥几个帮忙撬几个运回家,咋样?”方文贱笑,胖子一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萧成风两人则是顿时释然,露出“果然是这样”的笑容。
见了好东西往家里运,这才是方大才子的真性情,就像有钱往自己口袋里装,没钱的话,坑钱也要往口袋里装是一样的。现在没有青石板,偷人家的也要弄回家。
“那啥方兄,此事是个浩大工程,不可急于一时,我们先游玩,明天再好好商量!”萧成风苦笑着劝解,希望把注意力转移开。要是这货真的干这种低俗下流的事情,两人还真的没什么办法。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得。
“好,依你所言,我们现在商量一下!”
还未说完,黑着脸的凌尘就一脚把他踹进了人群里。背着方文,萧成风和胖子齐齐对凌尘竖起大拇指。张了张嘴,却都没说出声音。但从他们的口型,凌尘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凌兄威武,做好破财的准备吧!”
胖子更甚,还加了句:“没钱找我借!”
看得出来,方文是他妈多不受待见。就差两人敲锣打鼓的庆贺,这小子终于遭报应了。太他妈气人了,怎么什么主意都敢打,还“撬几个运回家”,你直接说偷不就好了,搞得这么文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文人,还变着法丢文人的脸。
“走吧!”没理两人,凌尘冷脸道。作为一个修习兵法军书的大老爷们儿,从来都是行的端做得正,咋就和这种不要脸的东西走在一起了呢?最可气的这货竟然还有经天纬地之才,算不算旷世鲜花插在牛粪里,连香味都变得臭烘烘的。
看看方文出的那汇聚粮食的主意,哪一个不充斥着无耻狡诈,这样的人进了官场那还了得,国库早晚是他的。
两人跟在他身后,俨然将其当做了挡箭牌一般的存在。“有事儿他扛着,反正没我们的事
。”本着这种态度,再回到人群中的时候,就见方文一个人站在一座石台之前,紧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三人快步走过来问道。
“没事”方文一笑,却是没有纠结刚才的事情,道:“江前辈行事够快的,现在就动手了!”
三人一愣,凌尘当即四下张望,就见到几个身穿甲胄的行伍之人在人群中行走,还有几人带着一位商人模样的中年胖子离开,言谈之间似是颇为恭敬,对胖子礼敬有加。
心中一惊,凌尘顿时惊骇:“你是说,江前辈现在就可他没有圣上圣谕,贸然动手岂不打草惊蛇!”
“你觉得我的计划,会不会被采纳?”
“当然,此乃千古良策,可拯救万民于水火。纵然手法欠佳,也不可不行!”
“那就是了”方文目光深邃,轻笑一声:“这世上,没有东西是不可伪造的!”
凌尘与萧成风心中骇然,紧紧盯着方文。若他说言不虚,即便江默为民牟利,乃天下功臣,也依旧免不了被治罪的后果。而且这个罪,可能是满门抄斩!
“方方兄,你莫说笑!”萧成风一阵惊愕,苦笑道。江默身为他的前辈,又是秦老的好友,发生这种事他们岂能不管!若是现在赶往司马府,一切,或许来得及!
“放心!”他们所想,方文怎会不知:“江前辈他心中定有计较,身为一州司马,若是玩弄几个商人尚要搭上身家性命,未免太过无能了!”
两人这才释然,连连点头。
“你怎么知道?”
“感觉,我还感觉凌尘你欠我钱,而且欠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