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胖子也急了,脸上汗如雨下,他随意抹了一把,有点无语道:“叶……叶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先生,你惹上大麻烦了。”
林展也是摇了摇头,好好的拍卖,这家伙出什么幺蛾子啊。
“你们都不相信我么?”叶辰缓缓道。
“我,我相信你。”林媚儿轻轻开口,一双靓丽美眸,透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谢谢。”
微笑地说完这两个字,叶辰站起了身,洪亮的声音贯穿全场。
“我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有办法证明,这就是一幅赝品!”
“哦?”
邬通一皱眉,目光竟是出现片刻的慌乱。
“哈哈哈……邬老,我看这小子就是存心捣乱,哗众取宠而已,依我看,应该直接让保安把他赶出去!”郑大林冷笑道。
“老朽,洗耳恭听。”邬通淡淡道。
叶辰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随即,便将略微阴沉的目光投向郑大林。
“郑老板,你敢打一个赌吗?”
“打赌?小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郑大林眼睛一眯,似乎有一丝忌惮,这小子鬼心思颇多,之前就坑了小啸好几百万。
叶辰看着他那副怂怂的模样,嘴角一勾,轻轻飘飘的,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和不屑。
他随意一笑,“不敢就算了。”
“哼!小子,你别太嚣张!我郑大林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会怕你一个臭小子!”郑大林猛地一拍桌子,火气就上来了。
“你说,赌什么!”
“上当了……”叶辰满意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台下,“那副初月帖,我说是赝品,你不信,所以就赌这个了。如果我能证明它是赝品,你就必须按你刚才喊的价买下来!”
“这人,真狠!”
不少人都是暗暗心悸,如果他真能证明赝品,还要人花冤枉钱买下来,这不把人往死里整吗?那可是整整三亿七千万啊……兑换成纸钞,能堆一屋子。
郑大林咬了咬牙,道:“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倾家荡产买下来。”
叶辰道,脸上闪过一丝凛色。
“买?你有那么多钱吗?”
郑大林嚣张反问。
“这就不牢你操心了,我变卖家产也好,借钱也好,总之这么多人在场作证,我根本不可能赖账。”
叶辰淡淡道。
一般来说,进入社会上流圈子的人,都极好面子。
叶可吃亏,也不肯丢面子。
拍卖场里,若拍下藏品后想要反悔,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那么做的后果,就是彻底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今后没有人会看得起你,跟你合作做生意,社会地位跌至深渊。
郑大林微微点头,倏地,目光又迸发出一丝狠色,狞笑道:“除此之外,我还要你跪地磕头!向我认错!还得留下一只手……怎么样,叶先生,你还敢赌吗?”
叶辰心中冷笑,他知道,郑大林已经慌了。
他怕叶辰真的能拿出证据来,三亿七千万,可是伤筋动骨的数目,就连他也不愿轻易涉险。但大话已经放出去了,他此时收回,岂不颜面尽失?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叶辰提前认输。
但叶辰,怎能让他如愿?
“赌了。”
一语落地,令郑大林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小辰!”一旁的林媚儿扯了扯他的衣服,心急如焚。
没有理她。
叶辰对着郑大林咧嘴一笑,又道:“那么公平起见,郑老板,如果你输了,买下这副初月帖后,必须再答应我一个正当合理的要求。刚才你可是加了三个条件,我只加一个,不过分吧?”
“艹,赌就赌!谁怕谁!”
郑大林狠狠吼道,他当年就是赌徒出身,孤注一掷的事,又不是没做过!
“好气量。”叶辰终于放下了心来,淡淡一笑,又在心里添了一句,“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这时,邬通见两人谈妥,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叶先生,那就请你大显神通吧。”
邬老头的这句话,明显带着一丝嘲讽意味。
“我的天,叶先生上头了……”马胖子脸上不断冒着虚汗。
林展也是眉头紧锁,目光看似沉静,实则如坐针毡。
扫了一眼全场后,叶辰直接一拍护栏,从二楼径直跳出,稳稳落到展台旁。
身轻如燕!
接着,叶辰又扫了一眼那副初月帖,这才在众人期待已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众所周知,书圣王羲之出身东晋末年,琅琊人,也就是现在的山东临沂。其书法兼善隶、草、楷、行各体,精研体势,心摹手追,广采众长,备精诸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影响深远。
风格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代表作《兰亭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在书法史上,他与其子王献之合称为“二王”。
“草!哔哔什么,就你读过书吗!给老子挑重点讲!”郑大林听得不耐烦,直接怒骂道。
他最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卖弄学识,因为他出来混的时候,连小学都没毕业。
“唉。”
叶辰幽幽一叹,“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各位请看。”
叶辰用手指捻起初月帖的边角,将这幅绝世字帖从展台上提起来一分,这个动作令邬通大为恼火,但他量叶辰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王羲之是东晋时期人,东晋之年,华夏的造纸术并不高明,那时候的文人墨客,大多使用蚕茧纸写字作画,这些想必懂一点字画的朋友都知道。包括王羲之那副传世绝作《兰亭序》,都是用的蚕茧纸。”
随着叶辰的话,众人都是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有据可考。
这时,叶辰淡然一笑,似乎在说,重点来了。
“《兰亭序》用的是蚕茧纸,而这副《初月帖》,却用的是鄂州蒲圻纸!”叶辰音量猛然拔高,令得许多人心中一颤。
然后便纳闷了,这鄂州蒲圻纸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是这小子瞎编乱造出来的?
正在这时,一旁的邬通却是全身一震,浑浊的瞳孔猛然放大!
似乎发现了什么极度惊恐的事情……口中还在默念:“鄂州蒲圻纸……鄂州蒲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