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发软,我的脖子却僵硬起来,好像被绑上了一块木板子一般,连扭下脖子都费劲儿,我立刻明白了,这是要着道了,现在我浑身发凛手脚全都不听使唤,那东西正往我身上贴呢。
我捏了个驱鬼咒的指决,念动心法心道合一,朝着自己的后脖子就打了过去。
“啪”
一道符光过后,我身上阴寒入股的感觉并没有减轻多少,反而后背也开始被凉气侵袭,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我去!
我忘了刚才打那东西的时候,它就不怕符来着!现在用指决打它还是不管用,我就纳了闷了,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呵呵……呵呵……”
耳边忽然一阵痒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凑近了我的耳朵边儿,在我的耳边吹起了凉气儿!
我脖子僵硬的几乎不能动,只好伸出一只手来用力的掰着下巴,将脖子朝痒痒的那只耳朵边儿使劲儿拧过去,我的眼珠子也使劲儿的朝后面看,蓦地,我的眼睛,跟一个贴在我肩头上的白脸儿的东西对上了!
那东西不但将头靠近了我的肩膀,两只尖细的手爪也狠狠的捏在了我的肩头,随后,我的脊背上似乎像是贴了一个大冰块似的,感觉那东西好像将自己的身体贴了过来。
之后我的腰上一紧,身体上感受到了一个重量,腰的两边儿被那东西的两条腿紧紧的箍住!
我擦……
顿时,我好像猪八戒背媳妇儿似的,那背上的媳妇儿是孙悟空变得,背到了背上就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越压越沉!我的背上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将我原本就沉重的两条腿压的开始打哆嗦起来!
那东西似乎是一个女的,全身像是被刷了白漆一样洁白无比,在皎洁的月光下,皮肤甚至都泛着淡淡的蓝色。
这东西的脑袋已经搭上了我的肩头,一个不大的白色的脑袋,没有一根头发,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光秃秃的额头上显得无比硕大!
它眼睛细长,一双凤眼,纯白的皮肤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两只血红的眼珠子透着一种格外诡异的神色,正好转过来对着我的眼睛!
“呵呵呵……”
看到我,它竟然笑了,原本在纯白的脸上是一条缝隙的嘴巴,此刻咧了开来,露出满口狰狞黄色的尖牙,突然在它笑着的时候,从口中溜出一条漆黑的舌头来,那舌头上好像还带着猫一样的倒刺,钩钩的布满了整个黑色的舌头。
那舌头噗啦一下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我的脖子上,顿时间冰冷粘腻的舌头贴在了我的皮肉上,从上面滴滴答答的朝下流着腥臭味道的涎水,弄的我一脖子都是,给我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卧槽!”我心里头被这白头鬼膈应的不得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骂道,“向上老子的身,特么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嘎嘎嘎嘎嘎……”
从它的口中发出了如同刀子画在玻璃上的那种难听的声音,叫人浑身的肌肉都在发紧,它将那一条线儿的嘴巴缓缓的张开,竟然一直张到了足有半张脸那么大,满口大黄尖牙对着我的脖子,蓦地朝下一口要去!
“我去!”
我立刻将蛇影朝那东西的嘴巴里戳了过去,旋即脖子一歪,躲过了它的尖牙利齿,只听得耳边而嘎啦一声巨响,正是蛇影将它口中的牙齿挡住的声音!
我的手中重重的顿了一下,似乎戳进了软软的皮肉中,我心头一喜,用力将手哗啦一拧,在它的口中搅和了一个大大的圈儿!
“噗……滴滴答答……”
一口冰冷的血从那东西的口中喷了出来,喷的我半边儿脸和脖子上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
“哦啊……”
那东西闷吭一声,也顾不着咬我了,一双抓着我肩膀的白色的尖长的爪子抱住了自己的头,开始拼命的晃动脑袋,试图从蛇影中挣脱开!
我岂肯放过它,将蛇影朝它再次狠狠的插了过去!
“咕咚……”
那东西被蛇影戳着嘴巴,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时候笼罩我全身的那种阴寒之气,才消失了,我的手脚立刻恢复了动作,浑身说不出的阴冷难受的感觉也瞬间消失,身上好像回了血一般开始暖和起来。
我手里还握着满是鲜血的蛇影,立刻转过身体,向那东西刺过去。
这时候我才算看清楚,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东西竟然没有穿衣服,好像还真是个女的,胯下没有多余的东西,胸前却吊着两个干瘪的口袋,它身形瘦弱,浑身上下都是排骨,好像一张人皮直接包了骨头一般,****的肋骨根根分明,双手臂和双腿骨显得十分明显!
那东西看我的蛇影刺过来,口中嗷嗷嚎叫一声,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它跑的快极了,一溜烟儿的工夫便跑进了房子里,消失不见踪影。
“青皮,怎么了,快点走啊!”黑涯在外面滴滴滴的按着喇叭催促我,伸着脖子朝外看,“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走!”我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夺门而出,跳上车子,气喘吁吁的说,“妈蛋,刚才差点被那东西上了身!”
“上身?”黑涯一脚油门蓦地又刹住车,扭头过来好好的打量了我一下,“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那东西身子都贴我的后背上来了,感觉马上就要着道,用符也不管用,我掏出蛇影给它怼回去了!”我抬抬手,将手中满是红色血液的蛇影抬起来给他看,“弄的一手都是它的血……这东西不像是鬼啊,是鬼哪儿来这种鲜血?可它浑身纯白,又不像一个正常的活人……”
“管它呢,先回去给胡叔修好魂魄再说,时间不多了!”黑涯再次踩起油门,车子发出轰轰轰的叫声,一路飞驰而去!
“修魂香、红绳、蜡烛、修魂符……”黑涯跑回房间抱出来一堆东西,挨个的排在我爹的面前。
我爹此时脸色已经青白,浑身微微的缠着,鼻子里是进的气儿少出的气儿多,随时都有挂了的可能。
我将他抱在怀中,让他靠在我肩膀上坐了起来,看着黑涯在我们的四周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