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既然你在辽东可以做,在洛阳为何不做?”蔡邕看到怎么多灾民实在不忍,但是他又没有多少家底。
“蔡大人,在洛阳做?第一,我在洛阳受到很多制肘,现在一大帮人盯着我,我做不了,做了也会遭他们攻击。第二,相对于其他地方,洛阳没有遭到黄巾的直接冲击,情况好多了。”
叶晨就算做得了也不会在洛阳做,做了等于白做,自己除了捞点不大的名望外,其他的一点好处也没有。
“什么,还有比这更惨的?”蔡琰惊叫的说道。
“这算什么,你以为我说的‘路有冻死骨’是假的啊。而是随处可见。单单我辽东就接纳了几十万的灾民,一部分还是黄巾之乱之前就接纳的。要是我叶家有能力,再多十倍也接纳不完。”
“你们不知道,黄巾之乱的时候,黄巾为了裹挟更多的民众,一路过去都是抢光和烧光,粮食没了,家也没了,老百姓要活,只能跟着黄巾走,因为那样至少有吃的。”
“有些老弱,适应不了,很多走不动的也没人管,最后路边都是尸体。”
叶晨边说,蔡琰惊讶的听着,脑子里仿佛一片饿殍满道的景象,她生活在官宦之家,虽然家里不是非常富有,却一直衣食无忧,生活安定,要不是蔡邕带她出城来,她还不知道现在竟然满世界都是饥民。
现在叶晨跟她讲,比这更惨的还满满都是,怎能不让她惊讶。
蔡邕深吸一口气,他虽然见识多,但是很多也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对于这世道,他的确没有更多的研究。
“叶将军,你在辽东能收纳几十万难民,那其他地方可以这样做吗?将细则写出来,详细报奏给朝廷,那么整个大汉的难民不是都能解决了。”
叶晨暗呼书呆子,自己能做是为了以后打算,是有利益的,就算没有利益,自己投入自己能控制得住,而朝廷投入,能给灾民施粥就不错了。
“蔡大人,朝廷?现在的朝廷到处都是蛀虫,你要真的指望他们那就错了。很多官员的官就是买来的,他们要是真的接管这样的项目,多少都不够他们吃。何况现在皇帝家有钱,但是朝廷却没有多少钱。”
蔡邕想想现在的朝廷还真别指望,所以失望的叹了叹气,摇摇头。
“叶将军,别人都不愿意做,而你为何愿意投入那么多钱钱去做呢?”蔡琰歪着小脑袋有些不解的问道。
叶晨当然不能跟她讲是为了今后争霸打造基地了,叶晨只能装深沉了。
“唉,最开始,受灾的是我们身边的人,很多是我们家的佃户,而我家呢,百年商业家族,钱我几辈子都用不完,不如帮帮他们。后来,我家实力不断壮大,这个时候北边的乌桓入侵,我叶家奋起反抗,全歼来犯之敌,很多民众自发的帮助我们叶家抗击乌桓。”
“所以我觉得有义务帮他们,于是在整个幽州接纳了十几万的灾民,后来陆陆续续很多人投奔我叶家,特别是黄巾之乱后,流民更是多的像一股洪流一样,很多冀州的、青州的流民去投奔我叶家。他们不远千里为的只是活命而已,所以我不能不管啊。”
蔡琰在一旁听的眼里冒着小星星,以前对叶晨非常反感,因为他跟太监走的近,现在发现叶晨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好多了,至少朝廷那么多大官,而且整个大汉有钱的商人也非常多,但是就是没有一个站出来为这些百姓做过多少事情。
倒是有很多文士、名士什么的大声呼吁,但是他们没有动手为难民做过一件事情,通过几天的实践,蔡琰觉得,给他们一碗粥比写十篇文章呼吁好多了,至少给他们一碗粥,他们可以活下去。
“叶将军,那么说来,那些灾民在辽东叶家过的很好咯。”蔡琰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因为她对这几百的灾民都没办法,没几天就把他们家给吃穷了。
“相比大汉很多地方来说,他们只要努力点就行了,有活干,有饭吃,冬天不怕冷,不用到处流浪。”
“叶家军勿怪,小女只是比较好奇而已,不过老夫也非常好奇,打算去看看辽东是个什么样的景象,不知道叶将军可否欢迎。”
蔡邕突然有种要去辽东看看的想法,一来是因为叶晨所说的跟其他地方比起来实在好太多了,二来如真的像叶晨所说的,洛阳都怎么惨了,那么做为边塞那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所以蔡邕打算出去走走。
“蔡大人,当然欢迎,只是我在洛阳身居要职,虽然也没有什么公务,却也离不开,假如真有机会,晚辈一定带蔡大人到处走走。”
叶晨不是客气也不是推脱,他早就想要离开洛阳了,但是总不能天天嘴巴喊吧,到时候说不定张让和皇帝该起疑心了。
“叶将军不用如此,老夫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至少短期内也无法成行,要走也是一路观察过去,老夫倒真要看看,如今的大汉是一副怎样的情形了。”
无形中,蔡邕对叶晨的感官也改善了不少,至少知道叶晨虽然投靠张让但跟张让不是一路的,就像叶晨说过的,有多少实力做多少事,也许当初他真的是为了百姓多做事,然后才不得不投靠张让的。
对于蔡家父女对叶晨的改变,叶晨只能说很意外,他也没想过有一天,或者大乱来之前,世家大族能对他另眼相看。
虽然何进和袁隗通过袁绍释放了善意,那不过是自己有实力,互相利益妥协罢了,假如有一天自己实力不济,那么何进和袁隗他们一定会狠狠的踩上一脚。
施完粥,天已经快黑了,叶晨将他们送回去,免得进不了城门,虽然已蔡邕的名声要进去也不难,但是没有自己方便。
回来后叶晨就去休息了,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军营和生意现在都只要自己把握大方向即可,其他的不用他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