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以来被誉为宗门新生代最天才之人,不禁若有所思。
季月初跟他就仿佛是存在于两个极端。
他入门之后,资质废柴,被宗门中的人广为传颂,并且任何的人都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些优越感,就算是在宗门不得志的一些弟子,同样是资质平平也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些优越的地方。
从而,他便是成为了整个宗门之中都嘲讽欺凌的对象。
季月初却不同,自从他进入了宗门,便立刻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被人仰望。
入门一个月,以后天二重的优越成绩进入内门,随后两个月后天三重,三个月后天四重,不足一年,就已经达到了后天七重,并且被记录到江湖才俊榜,排到了第五十二位。
在季月初前面的一些人,大多都比他大了一两岁甚至更多。
也是因此,季月初渐渐地被称之为,宗门最天才人物!
原本两个极端的人,此时却突然到了相同的地位,这不得不说有几分戏剧化。
这也使得旁人感叹世事变化无常。
季月初微微一笑,“如何?放了这马天成吧,毕竟他也是门派之中少有的天才人物,说不得过一段时间,他就能被列入才俊榜,并跟我们有等同的地位,若是他死了,怕是三长老那里也不好交代。这次,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陈墨静望着他,片刻却是忽然轻笑了一声:“天才人物?才俊榜?还要给你一个面子?”
这马天成早就跟他结下了本不能再解开的梁子,陈墨可没有那么傻放虎归山,这样做纯属给今后的自己添堵。
因此,他的神情一冷,继而一掌直直的拍在了马天成的心口之上!
强劲的内力,直接截断了他的心脉。
马天成身体一阵僵直,继而便再无声息。
季月初脸色一变,他没想到陈墨竟然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动手。
当下他忍不住喝道:“陈墨,你也太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你的话?”陈墨撇了撇嘴:“你的话值几个钱?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说到了这里,陈墨在马天成的身上搜了搜,片刻便搜出了八颗神耀石。
目光一瞥,看到了不远处已经被吓傻的跟班,走到他的旁边,又不顾对方无力的反抗,便又搜走了他身上的三颗神耀石。
转身走出了演武场,他的声音在这演武场回荡:“我只知道,我不杀他他会杀我,同时他也许了承诺,输的一方性命交给对手,并没违背门派规矩。”
话音落下,陈墨身形已经消失在了演武场的尽头。
季月初紧了紧自己的双拳,继而松开,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陈墨是吧,很好,够狂,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能够走到什么地步,自以为有点小小的机遇,就已经能够不将我放在眼里,简直可笑!”
他一甩衣袖,便是也离开了这演武场。
围观众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良久这才爆发出了一阵骚乱。
“这······新晋天才陈墨算是跟宗门第一天才结下梁子了么?”
“陈墨冲动了,虽然他在这个年龄段里,武功拔萃,可是季月初被称之为宗门第一天才,岂能又是那般简单的?恐怕今后的陈墨日子不会好过了。”
“可那季月初为什么要帮那马天成?”
“你不知道?马天成可算是季月初的忠实追随者。”
一个宗门天才死于内斗,可并非是什么小事儿,这件事情立刻便传遍了整个海澜宗,几乎一时间成为了所有人所谈论的话题。
当然,这件事情同时也传到了宗门高层知晓。
海澜宗宗门大殿。
十位老者聚首而坐。
大殿的正中央是一个目光烁烁年纪大约六十许的老者,这是海澜宗的掌门,于海川!
于海川江湖高手榜地榜第十五位,宗师级高手,被江湖人称“海纳百川”,是这海澜宗地五代掌门。
在其下首乃是海澜宗的九位长老,这九位长老乃是海澜宗真正的底蕴所在,据说同样名列江湖高手榜地榜!
于海川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沉声道:“此事诸位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海澜宗大长老莫怀远抬起了眼帘,开口道:“我觉得,门派常年缺乏管理,理应当以强硬手段,好好整治一番了。”
九长老刘渊点头赞同:“首先应当从这陈墨开始,小小年纪虽然有些天资,可是傲气凌人,不讲同门放在眼里,理当严办!”
三长老秦落皱了皱眉:“此次事情,我本不该表达自己的观点,毕竟争斗两人都是我分院弟子,可是陈墨天资纵横,稍加管教理应当能够成为我宗门之栋梁,为了我宗门着想我觉得轻办就好,更何况他们两人在争斗之前很显然已经在他人面前立下了生死状。”
五长老孙尚明道:“三长老说的在理,江湖十榜乃是江湖之中用以衡量门派底蕴以及影响力的根据,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知能不能入榜并且已经死去的所谓天才,而抹杀了一个名列榜单的真正天才。我觉得,让其面壁三日以思悔过就好。”
九位长老之中唯一的女性,八长老顾青青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却不知道心中在思考着什么。
于海川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争论:“三长老,五长老说的不错,这陈墨既然被列入了江湖才俊榜,那定然有值得培养的潜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能因为一个已死之人而再损失了这样一个人才,就依五长老所言,让他面壁三日吧。”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顿,问道:“现在那陈墨身在何处?”
“根据弟子汇报,好像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怕是已经进入了‘三千幻境’之中。”
“嗯。”于海川请轻轻应了一声:“那就派人进入三千幻境,将他给带回来受罚吧,大家都散了吧。”
“是。”
九长老目光飘忽,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却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