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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窝囊

    众人散去,老馒头,朱三和老张头,西瓜四人围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大餐,这食物还是老妖提供的。

    “老妖手下的小刀不错,培养一下是个好手。”朱三道。

    “是吗?行,我先查一下他的情况,完了我跟老妖说,咱们现在就缺好手”老馒头道。

    老张头吃了几口菜道:“怎么处理大神棍?”

    “你有什么办法?”老馒头道。

    “办法倒没有,只是,只是······”老张头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能摇头苦笑。

    “要不等师长来了再说?”西瓜插嘴道。

    老馒头摇摇手道:“不妥,事情这么大,军统还等着最后结案,好宣传,咱们如果扣下没有道理。”

    “这样,待会儿先审审,完了和师长联系一下,把案情跟他汇报一下,听听师长的意思。”朱三道。

    “好的,就是太晚了,怕影响师长休息。”老张头道。

    “他这几天喜得贵子,谁打扰都不会生气。”老馒头道。

    众人哈哈大笑。

    审讯大神棍难度不小,因为他被小刀砍了一条胳膊,又流了好多血,身子虚弱得很,朱三的针不能用,一用估计马上会死去。

    朱三看着躺在地上的大神棍想了想道:“想死还是想活?”

    大神棍不语,冷静地看着朱三,毕竟大当家的还是有点血性。

    “想死方便,我把你的伤口绷带解了,不一会你就会流血不止而死,这样死,谁也不会说什么,皆大欢喜。”朱三笑眯眯道。

    大神棍眼皮一跳,应该是朱三的话让他害怕了。

    “想活也容易,咱独立师要保的人,谁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能送你去想去的地方。”朱三道。

    “你要我说什么?”大神棍道。

    朱三一听有门,马上道:“在重庆的所有江相派人员和你所知道的南京方面的潜伏人员名单,其次是这次行动的所有细节,别的你干了多少坏事也好,好事也罢,我们统统不管。”

    大神棍沉默了一下道:“让我想想。”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天一亮,你就要移交军统,到时候就看你造化了。”朱三道。

    朱三说完掏出烟插在大神棍嘴上并给他点上,大神棍吸了一口烟,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是那句话:“让我想想。”

    朱三点点头道:“行,一个小时后我再来,你好好想想。”说完就走了。

    老馒头见朱三回来就道:‘怎么样?他开口了吗?’

    朱三摇摇头道“还没有,应该快了,谁都不想死的。”

    “能当江相派大当家的都是特别狡诈之徒,这种人的话你要慎重。”老张头道。

    朱三点点头表示明白,老张头说的对,花言巧语可是这帮拆白党的强项。

    一个小时后,朱三看了看手表,他起身道:“我再去审审。“说完就去审讯室了。

    朱三对看守的战士道:“开门吧。”战士马上打开临时看押所。

    朱三推门进入一看马上一愣道:“人呢?”

    战士进来一看,也一愣道:“怎么没了?”

    “操!”朱三骂道,边掏出手枪朝天开了两枪,“砰砰!”

    大批战士马上围了上来,“朱长官,怎么了?”一个连长道。

    “主犯跑了,把附近三里地都搜查一遍,他跑不远。”朱三大喊道。

    “是。”战士们回道,马上开始搜捕了。

    这时老馒头等人也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还动枪了?”老张头道。

    “妈的,跑了。”朱三懊恼地道。

    “啊······”西瓜吃惊地大喊一声,马上进入审讯室。

    审讯室内仿佛一点都没有变化,“妈的,这是怎么逃出去的,奇了怪了!”西瓜道。

    “这么重的伤,还能凭空消失,真不愧为江湖大佬。”老张头道。

    “我大意了,说不定大神棍没这么重的伤呢。”朱三道。

    “看看这窗铁条有点歪了,估计从这里出去的。”老馒头道。

    “怎么可能,这么小的间隔。”西瓜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带一个班先去搜,让他这样跑了,我真是不甘心。”朱三边说边就出了审讯室。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赶紧搜!”老馒头对西瓜喊道。

    “是。”西瓜连忙道,说完也就出去了。

    “我去叫唐兵,让二旅拉网式搜,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上天入地不成?”老张头道。

    老馒头点点头,心想,这回真是出糗了,但是这里重点把守这大神棍,怎么能逃出去,这里是三步一哨,没有长时间的观察,他能绕开警卫?

    老馒头抓了抓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去把抓来的这些江相派弟子重点看押,别他妈的到时候又跑了。”老馒头铁青着脸对旁边的情报处战士道。这回可要小心了,再跑一个,那就让别的单位看笑话了。

    正当老馒头他们又开始大规模搜捕时,还在峨眉山的陈飞眼皮直跳,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

    “怎么了?不开心?”何文娟见一脸凝重的陈飞道。

    “没有,只是感觉有什么不对,眼皮直跳。”陈飞道。

    “你也信这个?”何文娟好奇地道。

    “信不信,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老话,这几天,可能太高兴了,俗话说,乐极生悲,我得小心点。”陈飞道。

    何文娟一愣道:“你啊,真够可以的,行了,早点睡吧。”

    陈飞点点头上床了,他想了想道:“明天我就回去了。”

    “怎么了,不能再好好休息几天吗?”何文娟道。

    陈飞摇摇头道:“现在还是战时,我这样在官邸修养,很多人都看着,不好,我也想多待几天,但是······算了吧,不说了,明天下午我就回去了,你在这里再休息几天也回重庆吧,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你已经享受过特权了。”

    何文娟点点头道:“听你的,我明白。“

    陈飞感到很欣慰,何文娟的知书达理让他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陈飞就接到老馒头来电,说是大神棍跑了,这个情况到让陈飞一愣,老馒头,朱三都是小心谨慎的人,能从这两人的眼皮子低头跑了,还真是一个人物。

    陈飞只讲了一句,继续搜捕我马上回来就挂了电话。

    中午陈飞吃过午饭就告别了家人,急匆匆地回重庆了。

    而在重庆临时指挥部,老馒头把各个单位又召集了起来,把昨晚的事跟大家讲了一遍。

    “操,这龟儿子,白忙活了一场。”军统队长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宪兵连长道。

    “搜捕不能停,没有抓到主犯我们落下风了。”老馒头道。

    “责任在我,是我太大意了,我会向我们师长请罪。”朱三道。

    “怎么能怪你,大家都有责任。”军统队长马上道,话说得非常漂亮。

    “现在还不是说责任的时候,这个大神棍本事不小,能在重点看押的情况下逃走,现在我想还是全力追捕吧。”老张头道。

    “对,对,我就不信了,他还能长翅膀了不成。”宪兵连长道。

    “大神棍撬动窗户上的铁杆至少需要十分钟,再钻出窗户也需要十分钟,然后需要花二十分钟绕开移动的哨兵,我离开审讯室是一个小时,那剩余的二十分钟就是他逃跑的时间,一个受重伤的大神棍最多能跑五公里,这是极限了。”朱三分析道。

    “那咱们就在方圆五公里的范围一寸一寸地再搜一遍。”军统队长道。

    “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能以当时时间算吗?”宪兵连长道。

    “还有个问题,这大神棍逃跑时,周围的路人也没发现,虽然当时天已经暗下来了,但这里周边可是居民区,那时候人来人往,是最密集的时候,大神棍这样逃出去,竟然没有被百姓发现。”西瓜道。

    “那他转入下水道怎么办?那这么长时间早就没影了。”军统队长道。

    “他需要食物补充能量,不然以他这种重伤又这么高强度的逃离,现在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朱三道。

    “对了,还有治伤,医院,他需要医院。”宪兵连长道。

    “像这种人不会去医院的,我估计会在沿途找郎中。”老妖道。

    “所以,根据以上判断,我认为这个大神棍还是在五公里范围,这次排查要把每家每户的门都敲开确认,西瓜,你带侦察营辛苦一点,下下水道检查。”朱三道。

    “是。”众人都回道。

    “我补充一下,这次如果让主犯跑了,不光我们独立师丢了脸,你们各自的单位也跟着丢脸,到时候怕是会让南京这帮贼臣乱子们看笑话了,所以大家务必认真对待。”老馒头道。

    “是。”众人这回大声回道。

    一支支部队分散,以班为单位在警察,保长的带领下挨家挨户开始排查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量的消息传回指挥部,都是一个结果,还没有线索。老馒头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抽着烟,脑门上已经出现虚汗,他心想,这几天过的,估计他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一会儿担心,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高兴,这么紧张的心里波动,让他这个搞情报的也受不了。

    陈飞赶到重庆已经是快天亮了,他马上赶往临时指挥部。

    “停车检查!”外围的警戒战士对开车的三毛大喊道。

    “喊什么,老蔡头,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三毛伸出脑袋回道。

    “啊呀,三毛营长,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师长回来了?”战士道。

    陈飞摇下窗户道:“嗯,回来了,兄弟们辛苦了,现在什么情况?”

    “啊,师长,敬礼!”战士大喊道,同时执勤的六个战士纷纷向陈飞敬礼。

    陈飞下车回礼。

    “师长,主犯昨晚跑了,兄弟们正在抓捕,我们这里是五公里范围的第一个哨位,后面还有很多。”战士道。

    陈飞皱了皱眉头道:“这么长时间了,抓捕范围还是五公里吗?”

    “听说主犯受了重伤,几个长官分析他逃不远。”战士道。

    陈飞点点头,他想了想道:“三毛,找个地方停车,咱们步行,对了,把警卫营也拉过来。”

    “是。”三毛回道,马上找地方停车去了。

    “师长,我先回师部了,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有不少事等着我。”何文斌道。

    陈飞点点头,何文斌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不停的有战士向陈飞敬礼,师长回来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各支巡逻队,也传到了各个长官耳朵里,老馒头一听,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主心骨来了。

    正在排查的朱三见陈飞过来马上跑了上去。

    “师长,你来了。”朱三道。

    “嗯,这么大动作,一点也没有发现吗?”陈飞边说边递给朱三一支烟。

    朱三苦笑了一下道:“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大神棍有点手段。”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沮丧,这可不行。”陈飞道。

    “我知道了,可是······”朱三真的说不出话了,要不是当时直接交给军统,那接下来也不至于让独立师这么丢脸。

    陈飞拍了拍朱三的肩膀笑道:“逃了就逃了,逃了再把他抓回来,没什么的,老哥,你如果气馁了,那比抓不到大神棍还麻烦。“

    朱三吸了口烟道:“放心吧,师长,从我手上逃的,我就会把他抓回来。”

    “嗯,就要你这句话,行了,你继续,我刚到,不清楚情况,不瞎指挥,一切还是以你为主。”陈飞道。

    “是。”朱三回道,他扔掉烟头,转身就走了,又开始排查了。

    陈飞看着朱三,心想,抓不到大神棍这朱三怕是有心结了。陈飞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军队,一阵发呆。

    “他妈的,这么多人抓捕都能跑这么长时间。”三毛骂道。

    “三毛,如果这个大神棍不跑呢?他能以什么方式隐藏下来?”陈飞道。

    三毛抓抓头皮道:“如果换作我,那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听说这人受伤了,得找郎中,换作我,只能束手就擒了。”

    陈飞想了想道:“我注意了一下,咱们都在挨家挨户地查,但如果装成要饭的呢?”

    “是啊,我看了一下,过来几条巷子要饭的不少,都没人问,朱三是不是疏忽了?”三毛道。

    “这重庆城里的巷子就是难民多,要饭的多,是正常的,而且人员杂乱,如果我是大神棍,肯定用破衣服一裹,又臭又脏,谁来查都装作不理,这样到能混上一段时间。”陈飞道。

    “对啊,我马上去跟朱三说。”三毛道。

    “不用,让他们查,不要打乱他们布置,待会儿你的警卫营一到再说。”陈飞道。

    “为什么?”三毛脱口而出。

    “如果大神棍躺在大街上的某个角落,一定在注意这朱三他们动向,如果他们改变排查方向,那他也会改变隐藏方法。”陈飞道。

    “哦,行,我待会儿再布置。”三毛回道。

    “师长,你来了。”西瓜跑过来向陈飞敬礼。

    陈飞点点头道:“你排查的方向在下水道?”

    “啊,是啊,师长怎么知道的?”西瓜道。

    “操,你他妈的都臭死了。”三毛笑道。

    “也是。”西瓜道。

    “你把部队都叫上来吧,在下水道入口派战士守卫就行。”陈飞道。

    “是,可是······”西瓜不解道。

    “下水道这么脏,他一个受伤的能在下面行动?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大神棍也就快死了,伤口是会感染的。”陈飞笑道。

    “而且他在里面也跑不快,这个道理我都明白。”三毛道。

    西瓜一愣,抓了抓头皮笑道:“也是,只是前几回,朱副处长跟江相派交了好几次手都在下水道。“

    “嗯,也许是朱三过于小心了,不过,这下水道有要饭的吗?”陈飞道。

    “老鼠倒有不少,哪有人,是人都受不了,根本没人。”西瓜道。

    陈飞点点头道:“那行,就把部队拉上了吧。”

    “是。”西瓜大声回道。

    “对了,部队上来后,就排查附近的防空洞和私人挖的防空洞,一个都不要落下。”陈飞道。

    “是。”西瓜回道马上去安排了。

    “这算不算干扰朱三安排?”陈飞问三毛道。

    “啊,师长真会说笑话。”三毛油滑地道。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一个老头挑着一副担子,一边吆喝一边过来。

    “三毛。走,吃碗热面去。”陈飞道。

    “好嘞,老爷子,老爷子,来,来两碗担担面,一碗加辣的,一碗少辣。”三毛对过来的老头道。

    “要得,要得。”老爷子高兴地道。

    三毛给陈飞找了一把椅子让陈飞沿街坐下。

    “军爷,你们这还在找汉奸鬼子吗?”老爷子边下面条边道。

    “是啊,老爷子,生意怎么样?”三毛道。

    “还能怎么样,混口饭吃,哈哈,只是这面条不是纯面粉,加了不少杂粮,请您包涵。”老爷子道。

    “呵呵,看您说的,这兵荒马乱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三毛笑道。

    一会儿,两碗面条端过来,陈飞一看还有肉沫就道:“不错,还有肉。”

    “呵呵。”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

    不是说陈飞和三毛有多饿,只是军人都这个吃相。

    “不错,味道真不错,三毛付钱。”陈飞吃碗面道。

    三毛马上付了钱,把空碗和筷子还给了老爷子。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老汉高兴地道,他一边麻利地收起摊位离开了。

    “三毛,跟上他。”陈飞道。

    “哦,啊?这老头有问题?”三毛道。

    “他穿的这双千层底的布鞋,需要半块大洋,换作你舍得这么穿?”陈飞道。

    三毛马上明白道:“我知道了。”说完马上跟了上去。

    陈飞看着三毛离开,心想,不管这老汉跟江相派有没有关系,至少说明这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