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侯的身体从战车上摔落,噗通一声砸在地面上。
战场上所有声音一窒,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还在呐喊助威的士兵、举起手中兵器的士兵,全部通通待在原地。
声音一下子哑了,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些士兵全部愣在原地,心底空荡荡的,就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之前他们所群情激奋的士气尽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全部焉了。
主帅阵亡,对军心士气将会造成毁灭性打击!
这也是战场上最喜爱斩将夺旗的原因,敌军主将被杀将会对敌军的士气造成毁灭性打击。
几乎是拦腰斩断。
公孙瓒座下白马稳健落地,双足狠狠砸在地面,“杀出去。”
白马义从调转马头跟随公孙瓒的步伐从大军中杀出。
陡然间主帅阵亡,就仿佛失去了脑袋的巨兽,一刹那群龙无首,大军乱作一团。
每个主将都负责统率自己直属军队,不同主将的心思不同,有的人意图率领大军杀出向后撤退,也有的主将怒不可赦,准备替主帅报仇。
人海如潮,大军拥拥攘攘汇聚在一起,你撞我、我撞你。
除非在这时候有一名足够威信的人出来主持才能重新集结大军。
一直静立不语的徐达猛然拔剑出鞘,“全军出击!”
“杀!”一道吼声如雷,常遇春面目狰狞,银色神光凝聚化为一柄长戟,十万铁卒跟随杀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四面八方涌现出潮水般的夏国大军,漫山遍野都是杀喊声响成一片。
常遇春狰狞怒吼,“吃我一戟!”一戟杀出,手中长戟挥舞如风,仿佛一柄从天而降的雷霆天罚。
沿途敌军根本无法抵挡,直接被杀得溃不成军连连败逃。
常遇春专往人多的地方杀去,十万铁卒身披重型铁甲,敌人的攻击降临十万铁卒身上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沉默、冰冷,举起手中屠刀然后狠狠挥下。
有箭雨落下,但攻击在十万铁卒身躯表面时就溅起一阵波澜,然后被纷纷弹开。
“逃,快点逃啊!”战场上惊呼声、惨叫声连绵不绝。
有人低头迅速逃走,乱军之中根本看不清远方,如无头苍蝇一般。
战场的杀气煞气凝结在一起,仿佛一片片黑红色的云海压在头顶上空,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禁空领域。
“杀!”夏国士兵脸上露出冷酷的神色,举起手中武器狠狠斩下,这就是一场屠杀。
兵败如山倒,大军落败士气衰落,士气影响军魂,军魂本来就会对士兵的力量有一定程度的增幅加成。
军魂就是一柄双刃剑,当士气低落到一定程度后甚至会削弱实力。
一开始还有联军抵挡,但随着夏国大军不断推进,死的人越来越多,主要屠杀的就是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敌军,逃跑、投降的人也越来越多。
常遇春大笑,一戟刺出,手中银光长戟爆发出璀璨的神光骤然间延伸很长距离,噗嗤一声就刺入远处敌将胸口,胳膊一甩就将此人抛出在天空中震杀。“挡我者死!”
将军死了!随着这名将军死亡,除了他部下少部分亲卫不要命的冲向常遇春以外,剩下的士兵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四面八方都是人想逃也逃不掉,要么死、要么降。
不是所有士兵都能坚持到最后的,他们还有父母、亲人、妻女在家中等着他们回去。
况且将军和主帅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武器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有联军士兵小心翼翼的半蹲下来,双手高举,“我愿降。”
“我愿降”
“将军饶命。”
“校尉大人,要不我们也降了吧。”有士兵焦急说道。
“余生是朝圣人,死是——”话未说完就被身旁亲卫一掌拍在后颈当场晕过去,“抱歉少爷,老爷让我将你活着带回去。”站在他身旁的亲卫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这一幕在战场上不止一处发生,有尽忠热血之士,也有苟且偷生之辈,当然这一切都是以那些朝圣帝国和翡翠帝国的高层眼光来看的,在夏国人眼中这些投降的都是识时务者。
战争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三日后,战场上的硝烟还在弥漫,破旧的战场上冲天杀气混杂着死气冲上云霄久久不散,鲜血染红了这片平原,或许多年以后这处战场遗迹就会变成一处古战场凶地。
徐达鸣金收兵,并未趁胜追击一鼓作气攻下朝圣帝国和翡翠帝国,反正两国的精锐已经在这一役中损伤殆尽,剩下的两国就是赤裸裸的待宰的羔羊。
更重要的是这一战俘虏的上千万降兵,这上千万的降兵才是最需要处理的,这是一千万名身强力壮修为不低的帝朝精锐,可不是一千万农夫,一个不慎就会化为爆炸的定时炸弹。
徐达亲自率领大军,和麾下诸多将军押解这千万降兵回归大夏。
军队、力量才是根本,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军队,再多的地盘都能攻打下来,而如果足够的实力保护,再大的地盘都只是别人的盘中餐。
霍去病挽弓搭箭将百里外一座山峰上窥视的探子射落。
冷哼一声:“这是今日第几批了。”
公孙瓒骑马和霍去病并行,闻言大笑:“毕竟这可是他们两朝最后的精锐了,如果真的放任这千万人全部回到我大夏,那这两朝之主恐怕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们做梦都会被吓醒的。”
霍去病也大笑,确实如此,事到如今两朝颓败之势已然明了,不说自己夏朝,就说他们两朝内部就肯定不会平静。
身为最大的家族帝族没有了震慑压服全国的力量,那些地方豪强、世家大族可不会安静下来。
光是这些烦心事就会让那些帝王脑袋炸掉,甚至很多帝王瞌睡都睡不着吧。
说不得就会有人提着他们的脑袋来向夏朝邀功,这种事情公孙瓒见得多了。
就是当年北方匈奴就没少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些部落首领的弟弟、儿子提着自己父亲哥哥的人头来表示忠心,获取支持。
入夜,火盆被枯枝架起,每隔五十米的距离就会有一座火盆升起,火光照亮了周围几十米的范围,上千万的大军连绵上百里,所有投降的联军士兵武器铠甲都被收缴,只剩下单薄的衣服。
天上星空璀璨,两颗月亮一左一右恒立星空,帝天大世界天有一日二月。
夜晚的星河璀璨,加上两轮如银盘的月亮,仿佛在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沙。
不知何时吹来一阵黑色的风,一层厚厚的乌云渐渐遮挡在头顶上空,大地渐渐被阴影笼罩。
可视度也不断变低,视线的尽头不断模糊,远处参差错落的山峰像是野兽挤出的利齿。
高顺的陷阵营在军营里巡逻。
霍去病手持长矛,封胥骑奔驰在其身后巡逻外圈。
陆文龙半蹲在营帐火炕边缘磨着手中长枪,发出呲呲响声。
常遇春打着哈欠,一把拉过军帐幕帘,“老子先休息了,没有大事别打搅我。”
徐达背负双手站在沙盘边缘观看整个帝天大世界地势,在心底默默推演,明黄的烛光照亮沙盘,将沙盘上的每一颗沙子都映出金色的轮廓边缘。
大营是安静的,行了一天的路,所有士兵都有些疲乏,没有那个精力聊天。
只剩火盆里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灼烧声。
远处的山峰里偶尔传出几只不知名野兽的叫声。
天空中,一名黑袍老者苦恼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被自家皇孙请出,说是朝圣帝朝已经到了生死危机关头,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跑来准备救人。
可是真的来到这里后他无力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动手。
自己只有一个人,怎么在重重大军包围下救出降兵。
霍去病骑着马,突然勒马停下,笑问身后众骑,“射只大雁解解馋如何?”
骑兵们摸不着头脑,一只大雁怎够他们这么多人吃的。
说完不等骑兵回应,霍去病从闭上取出长弓,能够纵横匈奴自然有一身非比寻常的箭术。
【破军】。
天赋悄无声息被激活,全军所有骑兵力量汇聚在霍去病身上,嘭!
霍去病胳膊爆炸,大片血雾喷出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骸。
但这一箭也同样射出。
只听得嗖的一声尖啸。
天空中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然后骑兵们眼睁睁看着一个黑衣人从天空中被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