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场用的是竹剑,如果不穿护具都可能致命,何况是木刀?
木刀切开空气,这一刀完美、迅速、无声无息,在山元勇希的脖子上划过了一个完美的半圆,在快速带来的切力中,脆弱的皮肤和血管根本无法抵御,颈动脉、气管和斜角肌切开。
鲜血在黑暗中飙溅,山元勇希“嗬嗬”喊着,试图伸手捂住伤口,但血根本无法阻止。
一瞬间,仓库空间漆黑,寂静一片,只剩下喷溅声、抽搐声,以及几个人粗重喘息和惊恐后退声。
“铁架,略斜,宽50厘米,距离我5米左右,需避让。”
“木柜,高1米,不远有一个人。”
“木块,高20厘米,防止伴倒。”
这些都进入了裴子云的脑内。
“八嘎,快点火。”多田凉太反应非常快,咆哮着,但是身体立刻一翻滚,伸入怀中取出了打火机,可打火时就迟疑了。
“啪”别人没有这样聪明,一点火光出现,是打火机点亮,变成了黑暗中引人注意的微光。
“不!”多田凉太醒悟,可刚喊出来已太迟了。
裴子云移到了背后,木刀一点,只听“噗”一声,木刀刺入,避开了骨头的阻挡,穿过内脏一搅。
“砰”枪声响了,多田凉太毫不迟疑的开枪,子弹钻出枪膛,却没有命中目标,打在了背后一根铁柱上,火星飞溅。
接着打火机跌在地上,又出现了一片黑暗。
“去死!”一个人趁着最后抓到的目标,以极快速度冲前,长刀挥动,还没有彻底死去的同伴惨叫切开,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中,浓稠之极的血洒在了周围三尺内。
可除了同伴,没有砍中,一道血泉在胯下喷出,原来是裴子云一伏,木刀在下三路刺入。
这人一时还没有死,声嘶力竭的惨叫着。
最后一个枪手再也经不住,朝着黑暗连连开枪,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子弹,然而除击碎了些木具或打在铁棚上,毫无作用。
多田凉太立刻转移了目标,对准了同伴,这并不是要杀同伴,而是既同伴暴露了位置,那就很可能受到袭击。
果然,子弹打完,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同伴的惨叫才发生,打火机就点亮丢出,接着对着同伴一侧的黑影连连开枪。
“砰砰砰”子弹穿过去,都差之毫厘,多田凉太顿时心中震怖,这就是武士?这时却毫不迟疑,翻身扑入黑暗,贴着墙挪动,就要逃出。
“不行,必须回去禀告总长。”
才想着,突然之间,脖子一凉一痛。
多田凉太顿时知道不妙,但立刻扣动了扳机:“死,陪我去死。”
“砰砰”余下的两发子弹击在空中,却很明显没有打中人,接着,心脏处又是一刀,直接刺入。
“嗬嗬”多田凉太连受着两个致命攻击,顿时再也经受不住,沿着墙滑了下去。
“饶了我,饶了我!”并非个个不怕死,最后一个使刀的人,吓的直奔仓库门而去,后背露出都不顾。
“啪”打火机亮起,冰冷的枪口对着这个人的脑袋,这人顿时全身僵硬,求饶:“饶了我。”
“你们是内山组的人?”一个声音问着。
“是,饶了我,我是内山组的人。”
“你们的总长肯定离的不远,在哪?”
这个问话,这人迟疑了下,但是打火机分明看见,扳机慢慢的扣动,这人吓的连忙说着:“是在若松町5-10寺本家!”
“很好。”扳机扣动,这人吓的惨叫,却是个空响。
“你忘记了吗?子弹打完了。”裴子云说着,但是这人才恐极而喜,只见刀光一闪,落在地上的长刀飞起,噗一声就穿入胸腹。
鲜血飞溅,周围一片血腥,只听着“啪”的一声,仓库中的灯又亮了起来。
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就去除黑暗带来的恐惧,裴子云环顾四周,视野内没有看见一个活人,只到处是鲜血和尸体,以及散落的各种食品的包装袋。
只是这时,一个角落中,突传出了一丝异响,有人在不停颤抖。
裴子云过去一看,只见这个人居就是相沢千春,也就是学生副会长,此时的相沢千春与裴子云曾经在学生会办公教室中见到不一样,一脸狼狈,蜷缩身子,躲在仓库的一个右侧箱子中间夹缝中。
这些破旧不堪箱子原本用来装一块一块木板,但因这个仓库废弃,箱子体积大,且是一种相当廉价的材料所制,因此丢在这里。
相沢千春则正躲在这几个箱子夹缝中,全身颤抖,眼泪鼻涕都在流,在心里不停得祈祷,“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千万不要发现我!!”
不过随着灯打开,这种鸵鸟自然不可能隐藏,裴子云脚步才靠近,只听“噗”地一声,相沢千春裤子也被不知名液体浸湿,一股恶臭顿时弥漫。
“嗯,原来是你,相沢学长!”裴子云连忙止步,对相沢千春问着,似乎根本没有杀戮,只是学校里的相遇。
“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杀我!”相沢千春听到了声音,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嗯,相沢学长,既你在这里,那就是说,我和早川直美的行踪,都是你所泄露的?”裴子云看见相沢千春,立刻猜到了相沢千春在这里的原因。
“啊,山田君,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逼的,真的,我是被逼的!!”相沢千春听到裴子云声音中一丝冷酷,急忙求饶。
“我借了点钱,本来慢慢还,但我没有想到,有人找到我,要我配合,如果我照办了,欠的钱就一笔勾销,否则就利滚利,让我身败名裂!”
“我只能配合着他们,警告各个社团不许接受早川直美。”
“请原谅我,我是没有办法,一开始是欠钱,后来如果给学校知道,我就完了!”相沢千春流泪,“噗”的一声,土下座跪下求饶。
在日本学校,一旦发现这样情况,轻则记大过,剥夺所有学校的职位,重则直接开除学籍,因此这样的威胁对着相沢千春来说是非常致命。
“那时,一群人还带着武器在威胁我,我实在是在没有办法,才答应请求!”
“山田君,你就看在同学,饶了我吧!”相沢千春扑在地上,对着裴子云涕泗横流地求饶:“我是副会长,我能给你许多方便。”
“我可以运用影响力,多拨给社款,还可以让你获得更多宣传,获得更多社员,饶了我。”
裴子云默不作声,听着相沢千春哭喊,原来这人是普通家庭出身,而学生会选举,说实际,要嘛就是有很大的才能,要嘛就是有出身,而他什么都没有,要当上自然不容易。
这得他千方百计的经营,而经营哪怕再节省,都得花钱。
因此就上了极道的套。
裴子云暗暗感慨,为什么低出身的人,往往是“被发觉”的贪腐主力,就是因为他们不得不“鸡不择食”,想上爬,哪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而高出身的往往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可以很“体面”!
不过这并不是活命的理由,裴子云冷冷地问:“也就是,的确是你将我的行踪泄露给他们?”
听着裴子云的话,相沢千春苍白脸上这时却有了一丝铁青,他似乎预知到了什么,不顾自己嗓子,用着自己最大声音嘶喊,“不,山田,你不能这样,我是副会长,你不能杀我!”
“放弃无畏的挣扎吧!这里本是你们所选偏远之地,枪声或还能传出去点,喊声的话,没有人听到。”裴子云摇首:“我从不对想杀我的人怜悯,更何况是你,我可以保证,你一逃出去,就立刻报警——同时向警方和内山组报警。”
“你这样的人,我看多了。”
“不……”
“噗”一道弧光闪过,鲜血四溢,相沢千春“嗬嗬”捂着脖子,在地上挣扎着,而裴子云转过了身,在地上尸体上搜出了一个弹夹,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喂喂!凉太,凉太!你们在吗?情况怎么样了?”一个在地上通话机传来了声音。
裴子云走到这通话机前,一脚踩碎,接着开了门,就看见附近有几辆摩托车,当下扑了上去。
“改造过的摩托车?”这是多田组的工具,虽有车和电车,但无疑这种行动,还是摩托车更方便快速。
雨越来越大了,打在地上,击出一个个小坑,就见着摩托车扑入了黑暗中。
郊区·别墅
大雨中,若松町5-10寺本家笼罩在雨中,这庭院不是特别大,可也有六七百平米,有山有水,山是一座假山,水是一条两米左右宽河,平日里,这条河也是内山大贵最喜欢休闲场所,没事时会在这条河侧石高上钓上一小时的鱼。
但是这时,内山大贵暴怒,狠狠往地上摔下通话机,同样重重一脚踩了上去,骂着:“八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多田凉太,整整一小组人都全军覆没了?”
“无能,实在太无能了。”
站立的西冈谅真则放下新送来的一卷文件,面色低沉:“总长,恐怕事情就这样了,我们没有必要死拼,还是撤吧!”
“不行,如果,现在我们撤了,内山组就什么面子也没有了,我们大张旗鼓的行动,现在却铩羽而归,别人会怎么看内山组!我不相信我们几十个人,还真就解决不了一个国中生。”内山大贵面色狰狞,双目血红,恶狠狠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