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一角,秦英正和几个兵士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忽然,一队带着全副武装的甲士径直走了过来,停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那几名士兵一脸的茫然,吓得有点不淡定的,秦英却挑了挑眉头。
为首的一名甲士,从腰间摸出一块黑铁的令牌,往秦英面前晃了一下,也不等人看清楚令牌上的字。
为首的甲士道“秦英,宣传国主的口谕,现在要将你拘押起来。”
说着,几个甲士便直接拥了上去,直接将秦英逮捕了起来。
秦英注视着为首的那个甲士,沉声问道“这位兄弟,国主为何突然要逮捕我”
那个甲士面色阴沉,厉声道“我们只是传话办事的,你有什么话,亲自跟国主解释吧。”
秦英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道“国主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亲自面见国主。”
那个甲士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神色,说“我们都说,我们只是传话办事的。”
“国主的命令,现在要将你拘押,打入军营大牢。你想要见国主只能等”
“等国主什么时候想到你了,主动去见你。现在,肯定不行。”
说完了这句话,为首的甲士摆了摆手,众人押着秦英走远了。
这名甲士,等秦英走远了以后,四处张望了一圈,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一支队伍,押着一个人,穿行在林林总总的军营大帐中间。
走了没有多远,突然远处跑来一个人影,高声呼唤着这名甲士的名字。
这个甲士停住了脚步,皱了皱眉毛,回头就看见了来者。
甲士上前两步,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张先生,有什么事么”
张天秀笑了笑,面容十分的和气,说“张兄弟,你也姓张,说来我们还是本家。”
“今天,你们是不是奉了国主的命令,逮捕了一个名叫秦英的人”
张姓甲士面露一丝迟疑之色,不过张天秀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好胡诌什么。
他笑了笑,说“的确,张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张天秀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忽然看了看左右,见四下里无人,低声道
“张兄弟,这个东西你拿着。”
说话间,张天秀递给对方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足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小。
那个张姓甲士狐疑的忘了张天秀一眼,从他的手里接过了布包,打开一角看了一眼。
瞬间,这个张姓甲士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了一脸吃惊的表情。
那个布包打开的一角,里面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竟然全部都是沉甸甸的金条
在真实世界,普通的通行货币都是铜币和刀币,其中金刀币已经算是超大额的通行货币了。
而眼下,这里竟然全部都是金条。
不用说这一个小包裹里的东西,就是随便抽出来一根,也足够他富裕的生活一辈子了。
而眼前的这些,却足够了他在一个不大的城邦当一个富甲一方的人。
张姓甲士看了一眼张天秀,心脏砰砰直跳,道“张先生,这是”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多多少少
能够猜想到,张天秀要跟他说的是什么事了。
果然,张天秀淡淡的笑了笑,道“张兄弟,你是个聪明人。”
“有些话,其实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的。”
“这个秦英,想来你应该也是认得的,几年前他是我们羌国的大将军。”
“但是现在,他突然回到我们军营中,向国主献策。”
“这件事肯定是有蹊跷的,秦英很有可能已经被其他国家收买了,这次突然出现,也是对我们羌国不利的。”
“所以,我不希望这个秦英能有机会再见到国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姓的甲士并不是个傻子,有的话张天秀虽然没有说透,他却同样心里明镜似的。
不希望秦英有机会再见到国主,那意思不就是,让秦英“人间蒸发”么
张姓甲士低头沉吟了良久,忽然咬了咬牙,把那一包裹的黄金推了回去。
张天秀一愣,道“张兄弟,你这是”
这名甲士缓缓的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张先生,秦英是国主要逮捕的人。”
“而我们,是负责拘押秦英的人,若是秦英有个三长两短,国主都要唯我们是问,我们逃不了责任的。”
“而且,若是秦英真的被那个了。”他说着,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道“那肯定是我们几个兄弟的责任。”
“所以,这些东西,虽然有点可惜,但我不能收。”
“就算我收了,恐怕也是有命拿,没命花啊”这名甲士苦着脸说道,眼中不时的闪烁着惋惜的表情。
这么大一笔财富,放在眼前却不敢拿,任是谁都要感觉到后悔啊。
张天秀怔了一下,忽然翘起了嘴角,笑了出来“原来张兄弟是在担心这件事。”
“张兄弟放心吧,我们绝对不是让你们把秦英怎么样的。”
“你们只需要好生看管着他,让他没有机会和国主见面,其他的都不需要你们费心。”
“只要办好了这一件事,这笔钱就归你所有了。”
张姓甲士再次低头劈瞥了一眼那袋金条,咽了咽口水。
但是,他仍然有所迟疑,一只手刚刚朝着那袋金条伸了过去,却又忽然缩了回来。
张姓甲士迟疑道“就算是这么说,张先生,但国主要见这个人,我们有什么办法”
张天秀微微一笑,摆手道“不碍事的,如果国主坚持要见这个人,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只是国主问起来的时候,你注意一下说辞就行。”
这名甲士蹙了蹙眉头,道“张先生,你刚刚说注意一下说辞,我要怎么说”
张天秀淡淡的道“张兄弟,你是个聪明人,我详细你可以随机应变的。”
“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难办的,比如,国主问起秦英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啦。”
“你就说,看见他和几个陌生人低声说着什么,还交给了那些人什么东西。就是这么简单。”
这句话并不难理解。
这就等于是往秦英的身上泼脏水,说他和敌人私通,把这件事坐实而已。
本来么,在张姓甲士的这个位置,是没有勇气说谎的。
可
俗话说的好,当利益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人内心的贪婪就会蠢蠢欲动。
当利益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人就敢践踏一切人间的法律。
当利益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这些人就是上绞刑架也在所不惜。
眼下,张姓甲士的利益已经不是百分之三百的事了,这些财富已经足够让他冒着巨大的危险了。
更何况,按照张天秀所说的东西,他并不会承担多么大的风险。
只是在领主问的时候,随便做一个假的口供,反正到时候也找不到人对质,他最多只是承担一个办事不利的罪责,罪不至死。
看到张姓甲士动摇了,张天秀便发动了进一步的攻势。
他拍了拍张姓甲士的肩膀,和和气气的笑道“张兄弟,这件事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出了事情有我担着呢。”
“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坏事,是为了我们羌国的长远利益和万千子民考虑的。”
“这个秦英的确是跟敌国勾结了的,我虽然想要对付他,却找不到证据。”
“所以,我就只好采用这种办法了。”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我们是为了正义的目的,手段虽然见不得光,却无伤大雅。”
听到最后一句话,张姓甲士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点芥蒂,跨过了内心的最后一道门槛。
张姓甲士点了点头,同时伸手接住了那袋金条,藏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冲着张天秀点了点头,道“张先生,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张天秀一脸笑吟吟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负着手悠悠的走远了。
同一时间,在羌国联军行营的国主大帐里,羌国国主正背负着双手,来回的踱步,皱眉沉思着整件事。
整件事说起来的确是有点蹊跷的。
虽然,他也说不上来,到底两线作战和向赵国示弱到底哪个方案更好,他却明白背后的利益所在。
因为秦英和向宠提出的方案,几乎是一样的,而向宠是两朝元老,肯定是指的信赖的。
可另外一边呢,张天秀指责秦英是叛徒,张天秀也是他信赖的人之一,曾经以身犯险,帮助羌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这两个人到底谁说的对难道秦英真的是和敌国私通的么
整件事扑朔迷离,年轻的羌国国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沉吟良久,他忽然停止了来回踱步。
他脱下身上的一身戎装,换上了一身军中常见的便装,随后稍稍掩饰了一下外貌。
然后,他大步的走出了军帐,直接来到了关押秦英的地方。
秦英被双手反剪着,双脚也困了起来,被一根绳子系着,拴在一棵大树上。
几名甲士,手里拿着兵器,或站着,或蹲着,懒洋洋的在囚犯的附近。
羌国国主来到这里,看到众人这个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生出一阵不满。
这就是他们羌国的军队么
正在这个时候,那几个甲士,忽然看见了一身便装的年轻的羌国国主,叫嚣着喊道“那边儿那个,你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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