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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沉睡的女神

    炙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偌大的苍穹仿佛被烈火炙烤着的熔炉,就连偶尔吹拂而过的微风中,都带着炽热的温度。

    几十个身着黑衣蒙着黑面巾只留着一双焕发着光的眼睛在外面的黑暗风暴死士,各自找了一个既隐秘又能够避光的地方,席地而坐。他们互相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用任何别的交流,彼此仿佛陌生人一般,又像是把其他的人都当做了空气。

    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旋转着一道细微的气流,将强烈的阳光阻挡在外,也将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隔绝在外。在那一圈微弱的气流之中,仿佛身处在阳春三月那种温暖但又不会太热的时节,十分地舒爽。

    山腰间的小路上,有一个身影正急促地向他们的方向跑来,那个人身影深红色的长裙,像是一朵正在燃烧的火焰。她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回头观望着什么,看样子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所以她才会那么惊慌。

    她或许是因为惊慌而在途中不知摔倒过多少次,亦或者是因为山路边的低矮树枝所划,她的袖子已经破损严重,两只玉臂几乎都显露在外,手臂上也有着许多的血痕,有一些大一点的伤口还在淌血。她的裙子下摆也被撕拉成一条一条的长布条,随着她惊慌跑动而无规则地摇摆起来,里面一双光滑的腿或遮或现,说不出的魅惑。

    “哎哟!”她在回头紧张地观望着的时候,不小心踢在一块大半个体积都被掩盖在地面以下的石块上,冷不当地又摔了一跤。路面上的沙砾印在手臂与****的腿上,印出一个个小小的深痕,有一些深痕已慢慢浸出血迹,紧紧只是看上去就疼得直咬牙。

    她气急败坏地拍了打了两下地面,面带哭色地站了起来,满腹的委屈无处宣泄。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与疼痛,坚持着继续往前逃去。

    “站住。”有一个死士跳了出去,拦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睛始终对视着那个人的眼睛,对于她身上无意间裸露出来却又极度撩人心性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的在意。

    那个人心里一紧,眼光里闪过一丝慌忙,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对着眼前的死士叫道:“救我,快救救我!”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死士的面前,说:“有人要杀我,快救救我。”

    死士并没有动容,他的声音很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他说:“你不可以再过去,再过去就是风城的禁地,敢越雷池一步,就地处死!”

    那个人脸色又开始紧张起来,她软声恳求道:“大侠,你救救我好不好,你帮我把后面追杀我的人全部杀掉好不好,那我就不用再过去了。”她一边说,一边想要拉起他的手,她的脚步凌乱而又有着特异的规则,每踏出一步,一条一条的裙摆开始晃动,她雪白粉嫩的腿仿佛闪着光,吸引着对方的目光。

    死士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索性将目光移开,整个人也退了两步。那人伸手抓了个空,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满,带着怒意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有人追杀我,你又不帮我忙,还不让我过去,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别人杀死么?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毕竟我一个弱女子,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能这么狠心,还算是男人么?”她一边吼一边抽泣,伸手在眼眶里拭擦着,可怜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疼。

    可这些隶属于“黑暗风暴”的死士虽然相比于没有灵魂的战争机器来说算是正常的人,但他们长年经受的艰苦训练与对所有感情的压抑,使得他们在心理上,已经成为另一种不正常的人。这个死士并没有因此而动容,他依旧平静而冷漠地说:“雅特皇妃,请您回去,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试图进入禁地,圣皇他不会答应您的。别说是您,就算是圣光城的圣皇来到这里,在没有得到圣皇的旨意前,也不能进入!”

    身份被拆穿以后,雅特的脸上并没有觉得难堪,只是她的脸色有些阴沉,她露出一丝嘲笑,玩味地说:“哎哟,瞧你说的,连蒙帝欧斯都牵扯出来了,要是他真的在这里,你还敢说这话吗,只怕毁得连渣都不剩了吧。”

    死士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因为她轻蔑的话而动怒,他的眼睛里很平静,平静得可怕。雅看着他始终保持不变的青灰色眼瞳,雅特心里不由得生出凉意,她收起了嘲笑,冷冷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回去了,你们这群狗一样的奴才,可一定要好好看好门啊,要不然说不定真的会有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会跑进去呢,你说是吧?”

    “只要皇妃你不来打扰我们,就不会有心怀不轨的家伙进入禁地。”死士的声音也同样冷淡。

    正欲离开的雅特回过头来,轻轻撩拨着耳边的头发,抚媚地笑道:“你们搞错了哦,其实我不是皇妃,我是前任圣皇的女儿,雅特公主!”在死士诧异的眼光中,她的裙摆忽然剧烈飘忽起来,一条一条的布带向上纷飞,将她修长而性感的双腿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不过死士们并没有机会欣赏这一幅美妙的景色,飘起来的裙带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无限延长,瞬间将此间所有的死士包括那些身处在极度隐秘的悬崖绝壁间凹进去的浅洞里的死士全部紧紧缠绕起来。

    “现在,我可以过去了么?”雅特轻佻着眉毛,最角微微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或者说,让我踩着你们的尸体过去呢?”

    她面前的死士挣扎着,想要说话,但紧缚在脖子上的裙带越勒越紧,就连呼吸都已经非常困难,他只能发出“呃呃呃”的绝望的声音。雅特讥笑着说:“黑暗风暴,呵呵,也不怕丢人,连我这么样的弱女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栗莸真是太高看你们了啊。”

    随着几声沉闷的声响,几十个死士闷哼一声全部倒地身亡。伸出的裙带缓缓缩了回来,恢复了本来的样子。雅特的脸上并没有很得意,相反,她还很紧张,她知道,自己终于就快要见到那个人了,自己忍辱偷生陪在栗莸身边,甚至不惜失去了自己的清白,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等待着有一天可以手刃了栗莸。

    响彻天地的轰鸣声隔绝了其他所有的声音,栗莸漂浮在波澜雄伟、高大宽阔的瀑布面前,注视着前方的阻挡着去路的高耸入云的悬崖绝壁。巨大宽阔的绝壁像是一道顶入天际的辽阔壁障,将这里的空间一分为二,想要绕过绝壁到达另一边,爬过悬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巨大的水流飞流而下,溅起的水滴与飘荡的水雾弥漫着周围大面积的空气,即使是夏日天气最炽烈,温度最顶峰的时候,这里很大一片的区域内都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凉爽无比。

    在身后宽阔喘急的河流的两边,是两条连绵几千公里的高大山脉,像是两条绿色的长龙伏在地面。

    这条河流流经到那条阻断去路的山脚下以后,就消失在了地平面,看来在那座高峰下面,有着一道深埋在地下的深深的暗河。

    过了很久,栗莸才缓缓顺着河流向前飘去,到了山脚下,才看到一个窄小得仅能够容下一个人通过的地下溶洞,水流湍急地流向洞穴,如果人站在洞口,顷刻间就会被水流冲进去。

    栗莸以手做刀,向河流虚空狠狠砍了下去,河流中间瞬间被无形的巨大风刃砍出一道水痕,许多的风像是网一样将水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中间的可供人行走的干涸的河床。水流向两边重重地冲刷在山壁上,又溅回到河流两边,没有流向溶洞。

    他慢慢地飘了进去,溶洞内部的结构非常复杂,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分支洞口通向各个未知的地底深处,如果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只怕很难找到返回的路而困死在里面。栗莸没有因为这些分支洞口而有任何犹豫,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飘动在河面上方。到了后来,在到了河面最宽广平静的地方,他忽然掉了个头,径直撞向一道带有深深沟壑的石壁,这一撞上去,仍谁都会头破血流,可是栗莸没有任何的停顿。

    在他刚刚触碰到石壁的时候,接触的地方轻微地摇动了一下,他整个人竟然直接从石壁上穿了过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以后,雅特的身影从后来飘了过来,她惊讶地打量着那道石壁,低声道:“原来入口在这里,还好以前没有成功进来过,否则肯定会被这条河流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她伸手去摸了摸石壁,没有任何变化,石壁依然是坚硬的石壁,并没有像刚才栗莸进去时那样发生变化。她咬了咬牙,向后退了段剧烈,催动着脚下的风,猛地向石壁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