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刀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返回高崇郡,不过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按说冷潇瑀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段天刀作为郡王的第一心腹,自然会水涨船高,可是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因为此刻段天刀才知道,在整个布局和交手中,冷潇瑀看似对他推心置腹,实则却是有太多的事情瞒着他,比如影门的真正实力,比如擎天学院这张牌,比如死掉的穆堂绅!
段天刀的心里有些发寒,他不知道穆堂绅是什么时候跟了冷潇瑀,是后来被策反的?还是穆堂绅根本就是冷潇瑀的人?
无论怎样,他们和雷啸一伙都斗了这么多年,段天刀多次想除掉穆堂绅,为冷潇瑀肃清障碍,谁知道竟然是自己人?
还有擎天学院,他事先一点都不知情。
还有影门,段天刀只知道郡王手下有几个实力不俗的影者,其他一概不知,更想不到影门中还有破魂期的强者,冷潇瑀自己都没有破魂,又拿什么驱使人家?
一大堆问号,段天刀都没有得到答案,冷潇瑀只是让他安心做他的官,说什么两人情同手足,一荣俱荣之类的。
末了,冷潇瑀突然给段天刀安排了一件事,让他把洛赢叫来,原因竟然是……升官?
当洛赢收到段叔叔的消息,心里也是十分纳闷,他才闭关三天时间,这个时候郡王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有时间理会他一个从九品小吏?
而段天刀在信中,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提郡城的具体情况,只是让他到了以后,先去段家等着,一切见面再说。
洛赢离开郡城不久,这次也不准备带上水冰颜,便把她安排在商楼,若是自己一旦脱不开身,商楼这边还有傅天绰坐镇,又有李二这个人精,他也能放心一些。
如今水冰颜的状况已经好转很多,不像一年前那样,不敢离开洛赢左右,否则便有可能生机耗尽,现在保命倒是没什么问题。
洛赢带上不少的钱财和修炼用度,直接出发赶往郡城,到底为什么升官,升的是什么官,他都是一头雾水,只能见机行事了。
……
与此同时。
上河郡。
徐达这个郡王,可不是冷潇瑀能比的,虽然大家官级相同,但是地位、修为、权力等等,却有着不小的差距。
徐达在上河郡说一不二,乃是货真价实的一方霸主,不过他那夫人闻氏,却做出一件令他大为恼火的蠢事。
本来北洲各郡之间,便是关系复杂,虽然互不隶属,却是利益交割,徐达作为十个郡王之首,很多事自然有他的处理方式。
比如高崇郡的事,他甚至比雷啸更清楚,也曾经对冷潇瑀透露过招揽之意,因为他知道此人并不简单。
可这帮人倒好,竟然瞒着他偷偷跑去帮雷啸那种货色?
徐达一肚子的火,原本威严的脸上,变得更加慑人。
“我才走几天?你们就反了天啦?上河郡都容下不你们了,还要跑到高崇郡耀武扬威?”徐达浑厚的声音,嗡声说道。
要不是念在自己有这般成就,夫人功不可没的份上,他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闻雪低头站在一旁,心里后悔之极,她如果早知道雷啸是坨扶不起来的烂泥,说什么也不会去管这事儿。
而凯叔仁、王帆等十数人,也全都低头站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
“说话啊!都他妈哑巴了?啊?”
徐达越想越气,说着便是一掌,将座椅的扶手击得粉碎。
高崇郡多好的乱摊子啊!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拉到自己这边,现在却被这些蠢货推到了对手那边。
郡王发怒,下面的人噤若寒蝉,闻雪只得认下,道:“一切都怪我,雷啸是静月的夫君,她求到我头上,就像当年我求着康皇妃保你一样,你说我能不管吗?”
“你……”
徐达一下就没电了,末了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闻雪这招屡试不爽,听罢又是一脸委屈的道:“女子就是苦命,嫁人之后,便是夫大于天,不为自己的男人争取,还能为了什么?”
看夫人就要哭出来了,徐达便是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连忙投子认负,好言相劝。
下面,凯叔仁等人都暗暗擦了把汗,还好夫人厉害,不然今天可就惨了!
闻雪见好就收,徐达也说起了正事。
“还有不足月余,便是北洲三年一度的试炼大会,大家都知道,本来试炼大会都是在北洲府举行,但今年由于西边战事吃紧,洲王大人决定提前开启‘药王谷’秘境,作为本次试炼所用,其中的机缘,就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药王谷秘境?为了西域战事而提前开启?
凯叔仁奇道:“难道上面要北洲出人,去增援西洲?”
徐达点头道:“本以为那几路兵马开过去,加上真罗国和大小番国的兵力,鬼修便不足为惧,可废墟深处的鬼域,动作越来越频繁,所显露的实力更是远远超出想象!所以朝廷也坐不住了,调集人手的旨令一个接一个,这场仗可有得打了!”
郡王的话大家都明白,战争到最后,拼的就是消耗,北洲想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中,保存足够的实力,便需要不断扩张武王境以上的人数。
而药王谷秘境机缘无数,不仅有许多天材地宝,高等级草药,更有一个逆天造化的“药王神池”!
当然了,药王神池的机缘想想也就算了,但里面的修炼草药却是随处可见,弄一堆回来找人炼制成丹,绝对是发家致富、提升修为的捷径!
同一时间,各郡都上演着类似的对话,北洲想在大战中增强自己的实力,下面的十个郡王,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一来,参加试炼的人选,便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到底什么样人参加,才能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上河郡如此,下河郡也是,连局势还没稳定的高崇郡,都是同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