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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尸变!

    大荒西朝的仙帝,基本都是初入天阶的程度,留下的传承与器物,基本也差不多是这层次,就温去病看来,确实是难得的重宝,可如果时间有所限定,这些东西自己一眼都不会看。≧

    打过百族大战,见识过顶级神魔的手段,知道天阶顶上的那些存在是怎样,温去病很清楚自己的目标该是什么,这些仙帝遗物,如果时间充裕,自己也很有兴趣多做研究,但眼前不知能在这里停留多久,也不知能否再次进入,自己的目标当然只有一个。

    ……老师!我看看你到底在这里留了什么?你在去到我们世界之前,在这里经历过什么?

    司徒小书注意到温去病的表情有异,变得凝重,但也不以为意,因为自己同样看不上这些仙帝传承。比起天阶层次,自己爷爷是天阶九重,踩在这些仙帝的顶上,要比武功传承,自己根本不假外求,此行进入,目标只有千年前的那位旷古一帝,希望能找到线索,拆灭封天坛!

    整座殿堂,以缩地咒法建构,温去病两人跑了好一会,殿堂却像越跑越大,尽头处的黑暗也越来越远,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最终,温去病冷哼一声,动术式武装,化身一条青龙,高飙空而去,司徒小书也不答话,展开背后光翼,飞随其后。

    两人度加快,没过多久,冲过这一段黑暗,眼前陡然一阵大亮,在黑暗的尽头,不知放了什么,散点点光华,金芒灿亮,与封天坛内的景象极其相似。

    “这个……”司徒小书讶异道:“你说过封天坛内部的情形,你说的那些金光,会否就是……”

    “有点像,但就是像才奇怪。”温去病皱眉道:“封天坛内的金芒,是人族气运所化,透过封天坛内庞**阵的引导,才出现在那里头,现在这里也出现同样的金芒……这里不可能有同样的大规模法阵啊!”

    情况诡异,司徒小书也为之皱眉,但温去病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啊”

    了一声,加快往前飙去,司徒小书同步往前追,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吗?”

    温去病身法如电,如龙飙穿,声音间断传来,“这里不可能有同样的**阵,但如果封天坛大阵的某件核心之物被取来,放在这里,那就说得通了,两者呼应,气运金芒同生,量却不大。”

    司徒小书陡然明白过来,既然是核心之物,那也就是开启法阵的钥匙,也就正是两人要找寻之物。

    有了目标,两人脚下双双加快,扑向金芒的源头,正在快接近,陡然一道强光绽放,伴随着一股大力扫来,将两人狂震出去。

    司徒小书的武功够高,温去病也在术式武装状态,虽被震出,但纵身一翻,便即轻巧落地,只见前方金芒大盛,耀眼的金色光芒中,赫然可见,一件物体打横放在前方,非常有份量,更充满存在感,仿佛镇压住时光的尽头,让一切都停顿下来,千古不疑。

    而这件具有高存在感的事物,竟然是一具棺椁!

    不是任何生前所用的器物或传承,竟是一具灵柩放置于此,考虑到本地都是仙帝遗藏存放,里头的事物很可能就是……

    “仙帝遗蜕?”

    司徒小书给吓得不轻,真心没想到会现这么重量级的东西,就连温去病都呆愣住,脑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遗蜕就是遗骸,但怎么会是仙帝遗蜕?传闻中,横击仙帝不是飞升了吗?如果横击仙帝真是那个人,他离开大荒西朝后,去了自己的世界,那怎么还会有遗蜕留下?难道自己推算有误,两者不是同一人?或者,那个人离开主世界后来了大荒西朝,由低调转高调,大杀一场后,在此殒命?

    说不通,因果关系尤其说不通,特别是自己好不容易追到这里,绝不能接受自己追错人的这种鸟结果!

    “妳让开!”

    温去病表情阴沉,迳自往那光焰中的灵柩走去,司徒小书下意识想拦,破棺开坟可不是什么上品事,自己不会坐视,但转念一想,那是破封天坛的关键所在,自己拦着不开坟,难道要整具棺木一起搬回去?这显然不切实际。

    “要不要我帮忙?”

    “说不定。”

    温去病迳自走到灵柩前,在距离三米处,遇到了阻碍,一股无形之力,要将之往外抛出,他几次施力抗衡后,现这是某种力场法阵,硬攻无用,转手便开始解析法阵的构造,从虚空中拉出一条又一条的璀璨光带,检视资料。

    司徒小书面无表情,暗地里却惊奇不已,自己比谁都清楚温去病的底细,他不是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奇人,就是一个奴隶贩子兼猎头商家,油腔滑调,长袖善舞,可他哪来这手本事?

    一直以来的怀疑,透过他捕杀魔将、破解封天坛之谜,再到此刻,基本可以确认,这些都是他的真本领,不是装神弄鬼,从他随手拨调光带,屈指计算时,无比专注的神情,自己相信他并没有作虚弄假,甚至还暴露了一些原本隐藏的事物,那种眼神……和九龙寨中那些大师一样,是精于某道技艺,通明练达,近乎巅峰的眼神。

    一个人贩子、奸商,怎么会有这种眼神?明明有这种本事,走到哪都可以凭这技艺受人尊敬,他为什么还要干这人所不齿的工作?或者说,顶着这人人鄙夷的黑帽子呢?

    司徒小书默默站在一旁,眼神却不自觉地变得锐利,自己已经能肯定,这个男人远远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虽然为人处事让自己厌恶,但至少……一个有着惊人本事,却仍愿意低调,甚至戴着汙名帽子的人,必有重大图谋,或者说,他有更重要的秘密需隐藏,才不得不以此迷惑旁人。

    原本还想找温去病摊牌,或是旁敲侧击,了解他们何以也出现在此,但现在,司徒小书把这个心按下,决定把这想法深藏,继续冷眼旁观,看这男人暴露出更多的真相。

    “……小心!”

    温去病突来的一声,惊醒司徒小书,“怎么?失手了吗?”

    “……妳哪只眼睛看到我失手了?”温去病白了司徒小书一眼,“我亲自出手,又没有半途落跑,当然是成功了,但越是厉害的布置,越是会在成功的下一刻生变,我被坑多了,已经习惯要小心。”

    这警告真是让司徒小书无言以对,看似淡然的言语之后,不知藏了多少的血泪,而温去病不答话,伸手往光带上一敲,已被拉出十多条的光带,同时抖动,犹如大河荡波,无数涟漪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整个大殿,一下被璀璨金芒照得大亮,黑暗尽散,一股强大力量从内部释放出来,横扫出去,温去病、司徒小书早有准备,一见情况不妙,立刻张开护罩,同时伏地,避开了这一波的力量释放,否则,就算没像拍苍蝇一样被打扁,九成也要被扫飞出去。

    而在这股力量释放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诡异的金铁摩擦声,两人抬头探望,却见沉重的灵柩缓缓开起,一道黑金交缠的灵光,喷吐而出,瞬间释放的灵压,力沉如山,将两人整个给压住。

    强劲的灵压只是前奏,一道身影陡然从灵柩中升起,漂浮在棺椁之上,帝冠垂珠,龙袍罩身,面目栩栩如生,身躯不坏,形貌与五斗观中收藏的那副画一模一样,正是横击仙帝。

    温去病一下愕然,“真是仙帝遗蜕?”

    已经飞升的人,为何还会有遗蜕在此?而且不管怎么看,这具遗蜕的状态也非常不妥,身上黑金两芒交缠,半边神圣尊贵,半边邪秽深深,指爪生毛,出现了尸体诡变的征状,如果状况再进一步,可能就要化为邪尸作祟。

    ……堂堂千古一帝,还飞升而去,怎么落得堕化邪尸的下场?

    司徒小书道:“看,他胸口那边。”

    在遗蜕的胸口,漂浮着半把已损坏的黄金大锁,半边如遭高热焚灼,毁坏变形,但仍完好的半边,却持续散一缕缕金芒,并且遥遥呼应远处的封天坛,运转气运之光。

    “那就是钥匙?”司徒小书道:“此物原本该存在封天坛内,却被移来此处,对吗?”

    温去病不答,对与不对此刻根本不重要,要如何将这明显已毁坏的气运之宝拿到手,才是当下重点,显而易见的问题,除了这东西本身的不稳定性,还有那具仙帝遗蜕。

    乍看起来,横击仙帝的亡骸生尸变,全靠这半件气运之宝镇压,才没有真正尸化,如果取走这把锁,尸变会否立刻完成?若成功,自己两人岂不是要打天阶级的仙帝古尸?

    温去病朝司徒小书使了个眼色,后者虽然为了百姓,满心激愤,却没有因此失去理智,点了点头,晓得事态严重,必须小心行事。

    然而,没等两人商量好如何慎重行动,那具仙帝古尸蓦地一动,睁开了双眼,目中出现了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