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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为何疯狂

    “谢小姐赏赐!恭送小姐!”

    这块银锭,上面印有精美花纹,正面方印,是“大韩”二字,还有“五两银”的字样,显然是大韩皇朝的官银。

    五两,在豪门世家面前不值一提,但在萧阳面前却分外诱人,相当于萧阳一年的收入,是一份很不错的赏赐。

    “哎呀萧阳!你说你这是走了什么****运,居然得到这种好处。挨了五鞭就得到五两银子,实在是太划得来了。”

    “是啊!五鞭子换五两银子,我也意愿。”

    “谁不愿意?傻子才不愿意呢!”

    “萧阳,你这次可是发财了!一定得请客!”

    “对!请客请客!”

    表小姐跟几个贴身丫鬟离开,萧阳捡起地上银子刚站起来,正在劳作的花奴纷纷围了上来,看着他手上的银锭,一个个双眼放光,满是羡慕神色,很不得刚才挨鞭子的就是自己。

    “这次打鞭子,赏银子,说不定下次杀了你!哎!”

    看着周围一个个羡慕神色,萧阳在内心暗叹一声。半年前那位好友被赐死的事他永远不可能忘记,不过,他不得不装一副欢喜样子。

    “请客那是肯定的,不过我现在全身是伤,等伤养好后吧,伤养好后一定请大家大吃一顿。”他呲牙咧嘴,哎哎呀呀叫疼,应付过这些人,最后以伤为由向总管请半天假,一拐一拐往自己住处走去。

    “如果有天我能成为武士就好了!到时候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用过这种身不由己的生活,表小姐不敢拿鞭子抽我,只会对我恭恭敬敬,老爷都不敢拿我怎么样。”

    萧阳回到自己的小屋,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少了些,看着手中闪亮亮沉甸甸的五两银子,心里不但没有丝毫高兴,相反很不是滋味。

    十几年懵懂,好友的死,一朝醒悟,他对自己现在身为小奴的身份越来越反感,再也回不去,不能像其他的小奴一样,一切以萧家的人为尊。

    身是小奴之身,心已不是小奴之心。

    天黑,当所有人都沉沉睡去的时候,趴在床上的萧阳爬了起来。

    黑暗之中,没有点灯,也没有开门出去,就这么摸索起来,当穿戴整齐,他在小屋中静站一会,突然动了起来。

    直捣黄龙!

    横扫千军!

    排山倒海!

    伏虎练身拳,取伏虎大勇,练武者在还没有成为武者前,最初修炼没能体会个中三味,有的只是大苦痛大累,需要一股一往无前的大勇之气,敢于逆流而上,以伏虎的决然大勇来打熬身体,这样才能练出效果,迈过武生到武者这一关,打开元府力海,内劲暗生。

    一呼一吸,一阴一阳。

    半年偷学,今晨“开山手”萧海一番讲解,总算令萧阳开悟,抓到其中关键。

    隔行如隔山,说破原来却也是只隔一层窗户纸。

    萧阳压住自己的呼吸,舌顶上鄂,咬住牙关。

    原来大道在这一呼一吸之间,武学的开端也在这里。

    呼!

    深深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忍着身上的伤痛,萧阳打起了伏虎练身拳。

    他骨子里带着一种疯狂,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般人带伤都要先养好才修炼,可他却根本不在乎,从“开山手”萧海处明悟了修炼之道,就迫不及待想要印证,施行。

    奔腾,横移,闪挪,出击。

    游,走,扑,抓,化,推,缠,打。

    这套拳法不愧是从武道圣地之一的离火宗流传下来,比萧阳之前所偷学到的洪阳,松鹤两种拳法都要猛烈得多,更加适合武者打熬身体。

    一招一式尽到其位,萧阳感觉到自己的肌肉被拉扯,动练,以前一些没能练到的一些地方,随着这套拳法的施展,竟一一都得到了磨炼,但是,疼痛却也使得他冷汗直流,咬牙切齿。

    一套拳法打完,萧阳全身大汗,不下于他平常打两趟松鹤拳的效果。

    他全身发热,疼痛却突然减少,只有一股火辣辣,更加起劲,走到床边,他从床底下取出两个沙袋,分别绑在左右腿上,走起武功中最简单的步法。

    这是萧阳平时偷偷练脚力用的沙袋。

    左,右,左,右,交叉,跳跃。

    就在这种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情况下。萧阳小心翼翼,在狭小的小屋里游走,双手握拳,横放在腰边,一口气憋着,在自己小屋里游走,出拳,收拳。

    他已经知道要怎么成为一名武者,开悟得法,在按着法走。

    偷学半年武功,萧阳这样暗暗修炼了半年多,虽未开窍,没能成为武者,身体却练得比常人稍好一些。今日得法,今夜修炼,分外不同,尽管受伤,但修炼时间却比平时多了一倍,效果更好。

    修炼完毕,上床再睡,凌晨时分,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和往日一样,萧阳从床上爬了起来,但是,今日他没有再去爬下水道,穿到“万法园”偷学武功,而是在自己的小屋悄悄修炼起来。

    偷法,得法,修法。

    萧阳觉得自己偷学武功的事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成为一个武者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他把所有空余时间都投入到修炼中,开始努力的修炼。

    在萧家,做为一个花奴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每天起早贪黑,除草,施肥,铲土,制作盆栽,干的都是一些粗重的活,又脏又累。

    不管当天有多么的累,他总是在黑夜中悄悄起床,在凌晨时分准时坐起,脚绑沙袋,一遍又一遍的打着伏虎练身拳,洪阳拳,松鹤拳。

    汗水一次一次在他身上布满又风干,洒遍他的房间。

    修炼中的他,就像是被压在大石头下的小草,努力吸收着并不多的阳光和雨露,不放过一点时间,一点一滴壮大自己的机会。

    努力,总会得到回报,老天也愿意帮助有心人。

    当第十天过去,萧阳的伤好的差不多,同时也是在第十天的晚上,在偷偷修炼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元府力海的存在。

    打开元府力海,就可以成为一个武者!

    偷学半年,也偷偷修炼了半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竟然感受到元府力海的存在。

    这让萧阳激动得几乎想大叫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加努力的修炼,已有了一种疯狂的味道!

    一个月,很快过去!

    天黑,黑夜来临,在人们沉沉睡去的时候,小屋里,萧阳满头大汗,一遍又一遍打着伏虎练身拳。

    一遍,两遍,三遍,二十遍过后,他累得全身发抖,颤抖着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但不知道为什么,平常早该休息的他,今夜一点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世人皆知顺生,不知顺之有死;皆知逆死,不知逆之有生!”

    满头大汗的萧阳明显一股深深的疲惫,但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剑眉高高竖起,如一杆长枪,仿佛要刺破苍穹。

    他要做什么?为何如此疲惫的情况下,却如此架势。

    “给我开!”

    他双唇紧闭,紧咬牙关,出掌,双手横推而出,突然收回,高高抬起至胸口,像托着一个千斤铁球,浑身上下青筋爆起,绷成一团。

    原来,他竟要开元!

    颤抖着身体,他双眼赤红,血丝满布,要爆裂的样子,双手却在不断的往下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是,他现在几乎精疲力尽,根本不是开辟元府力海的最好时机!

    相反,他这样做很容易走火入魔!轻者身受重伤五藏具震,修养一年半载难以恢复,重则可能就此残废,再也不能修炼武功。

    为什么他会如此疯狂?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