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室人家九室空,独留孤老在房中。冲冠一怒救劳役,矿山之内显威风!
张亮实在无法相信,害这些村民的居然就是他们的父母官。而且这种事情还发生在自己的祖国之中!
“老人家,害你们的就是你们的父母官!?”
老者听到张亮的问话,悲痛的点了点头,以示确认。
张亮正想继续追问下去,一旁的张允却靠近他小声说道:“公子,是不是先让他们吃点东西?”
闻听张允之言,张亮才反应过来。此时这些村民最需要的是食物。
“老人家,您先和大家吃点东西。等有了力气再说。您放心,就算害你们的是天王老子,老子也亲手宰了他!”
一听张亮肯为自己做主。老者赶紧回身对着跪地的村民说道:“张司徒会救我们的,他还给我们拿来了粮食。快一起拜谢大人。”老者言毕之后,便带着村民再次跪地叩拜,就连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也被母亲强行摁倒在地上给张亮行礼。
看得此番景象,张亮只觉得脸颊如同火烧一般的烫。在他眼中,村民对自己行如此大的礼,无异于抽自己的脸。
“老人家、乡亲们,你们都起来!我不配你们行这么大的礼,在自己的国家,居然让自己的国民受到如此迫害,我还有什么脸做这破司徒!?你们快用饭吧。“
张亮话音刚落,跟随张允一同前来的军医便上前急道:”大人,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进食。“
见军医不让村民进食,张亮立刻恼火的说道:”怎么了?老子管不起他们吃饭不成?!“
军医一见张亮动了肝火,急忙回道:”大人千万不要动怒,无益于您的病情。这些村民应该是久未进食了,如果让他们现在便剧烈进食,五脏六腑会受不了的,弄不好还会要了他们的性命的!”
一听军医的解释,张亮便知误会了他,但村民此时都是嗷嗷待哺,若是不给他们食物,张亮非自责而死不可。
“那你可有办法?总不能让他们继续挨饿吧?!”张亮没了主意,只得向军医求助。
“大人,只要让军士们把饭做成稀粥,然后将肉食切成丝,放在粥中,让村民按量食用即可。此时他们可能连足饱的感觉都没了,即使吃的再多也不会有撑涨感,若是任由他们进食,便一直会吃到胃部胀破的!”
张亮听到此时,已是冷汗直流了,幸得军医同来,若是真的任由村民暴饮暴食,那他便成了杀人凶手了。
知道方法之后,张亮急令张允和剩下的两个军士开始行动。村民们听到张亮与医官的对话,便自觉的等在了一旁,可是双眼却始终盯着军士手中的饭食。
经过一番加工,所有的饭食都做成了稀粥,而且按照了军医的吩咐,将肉食切丝放到了粥中。张亮见到稀粥已经做好,便命令张允帮助分发给村民,但同时嘱咐一定要注意量,不能让村民无止尽的食用。交代完一切之后,他便取了一碗,亲自送到了老者面前。
“老人家,您也听到我军医的话了,本想让你们吃点好的,可现在只能喝粥了。对不起。”
闻听张司徒向自己道歉,而且还亲自为自己端来稀粥,老者赶紧双手去接。当热粥的温暖顺着他的指尖传遍全身之后,两行热泪便挂在了老者的脸颊之上了。
“大人,您知道吗?我们这些人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什么东西了,躲在山中,饿了只能捡些野果充饥,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不敢离的太远。这几日附近野果已经没有了,我们。。。。我们吃的都是树皮啊。。。。。”
活生生的人居然要靠树皮裹腹。这让张亮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恨不能现在就抓住那些官吏,然后逼着他们吃一吃树皮是什么味道。
望着狼吞虎咽的村民,张亮的内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待到村民吃完之后,他便急切的对着老者问道:“老人家,您和我说说。为什么你们要躲到这里?”
老者一听张亮询问自己,便缓缓的回道:“大人,本地的县官早先都是一些无赖流氓,甚至还做过一阵子山匪。后来聚集了不少财务,便贿赂了起义以前的暴秦的郡守,得了一方官职。做官之后他们就借朝廷的苛捐杂税来压榨我们,除了应交朝廷的之外,我们还要再给他们一倍。有的人家给不起,他们就拿女子抵债。”说道此时,老者已是哽咽不止,像是难以继续了。
张亮轻轻的拂擦老者后背,想要为他顺气,同时也像在安慰他一样。待到老者慢慢恢复以后,又继续接道:“后来义军突起,本以为就会过上好日子,谁知道没了秦朝的统治,他们是变本加厉。去年他们发现了一处金矿,便大肆抓取劳力,各村的壮年男子几乎都被抓到矿上做工了,至今生死不明啊!村中没了劳力,可税收却是一分不少。各家未曾出嫁的女子几乎都被他们抓去抵税了。上个月起,他们就连已婚的妇人还有身怀有孕的女子也不放过了!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只能逃到这林中的山洞躲避。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听完老者的控诉,张亮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尤其是听到那群贪官酷吏连孕妇都不放过时,张亮几乎想要立刻提刀冲去府衙砍了他们了!只因自己的心肝儿此时也是身怀六甲,将心比心之下,他的怒火变得更盛!
正在张亮想着如何解决这些贪官之时,早前派出的军士都回来了。
前往查看村落的军士一见张亮,立刻回报道:“大人,附近村落几乎十室九空,村中皆是了无人烟,只有几个年迈的老人,独自在家中不愿离去。”
张允派出的军士见对方回报完毕之后,立刻接道:“大人!此地的县城距此不远,城内有三百守军,听闻皆是县官以护城为名私自招募的!而且我们还查到,他们将大多数青壮劳力发配到城外二十里的山中挖矿,矿中也有驻军三百人。”
“一共六百人?私自募兵,胆儿挺肥啊!”
军士听到张亮言及对方兵士,跟着便续道:“大人,这六百人大多是些无赖流氓、地痞山匪,论实力和咱们差远了!他们也只敢欺负百姓,我们还听说听说矿上每日都有倒毙之人,饿死病死者居多,有的则是被毒打致死!”
听完军士们的回报,张亮再也坐不住了。他即刻起身对着张允吩咐道:“张允,我给你两百军士,能不能打赢矿上的三百杂兵?”
闻听公子让自己以少胜多,张允没有丝毫含糊。随及回道:“公子,用不了两百,一百就行,这帮畜生不是我禁军的对手!”
见张允信心满满,张亮立刻下令道:“好!有志气,你还是带两百,火速去矿上,给老子把那里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但是苦役绝不能伤害!”
张允听完公子吩咐,立刻领命返回营地,召集军士了。
村民一听要去解救自己的亲人了,纷纷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张允离开不久之后,张亮又对着老者说道:“老人家,您和村民随我一起回大营,我给你们准备马车。我们一起去矿上。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处理这群畜生的。”
老者对于张亮先前的安排有些后怕。随及对着张亮说道:“大人,您千万小心啊!那些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狂徒。您派两百人去矿上,万一打不赢,岂不害了那些军士和刚才那位大人的性命?再说,矿上一旦有事,县官肯定会带人驰援的!”
见老者担忧自己势力,张亮立刻笑道:“老人家,带兵那小子自我刺杀秦皇开始就跟着我,对付那些乌合之众绰绰有余!至于县官的援军,我要的就是他们全部出动,省得我还要再跑腿。你就算不信我的军士能耐,也要相信我的人数吧!我带了五千精兵,每人揍他们一拳,医好了也是扁的!”
听到张亮带了五千人,老者再无顾虑了!此刻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苦难结束的瞬间了。
张亮做完安排之后,便命令身旁军士搀扶村民一起返回营地。可就在大家一起准备离开之时,突然一名妇人对着老者喊道:“水伯,云儿她不肯走。刚才吃饭她也没出来。我去叫她,她却始终不肯离开山洞!”
一听有人不愿出来,张亮立刻对着老者问道:“云儿是谁啊?她为什么不愿意走?”
听到云儿的名字,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便对张亮解释道:“她是我们的村人,哥哥去年被抓到了矿上。父亲自那以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走了。家里只有她和一个瘫痪的母亲。前几个月,县官突然派人来收税,以前她都是躲起来,可偏偏那天她未来得及躲避,正被那群畜生看到了。结果他们非要将她带走,她母亲拼死抓着那帮畜生,云儿才得以逃脱,只可怜了她那老母亲,被那群畜生活活的打死了。这个山洞也是她以前躲藏的地方,我们逃出来之后,也是她带我们来这里的。”
张亮听到此时,明白了女孩是不相信任何人了。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思虑再三之后,他便独自走近了洞口,随后对着女孩喊到:“云儿,杀人你敢不敢?杀那些打死你母亲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