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贫之时思孝子,国乱之日念忠臣;墙倒并非众人推,仍有不望君恩人!
夏侯婴听到樊哙指使军士烧毁栈道之后,立刻暴怒道:“你疯了?!将栈道烧毁我们以后如何能出的去?即使人能勉强通过,可马匹辎重如何过去?你莫不是想在蜀中待一辈子?!”
刘邦对于樊哙的举动没有动怒。樊哙的忠勇他是知道的,但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樊哙要这么做。“樊哙,说个理由吧!用子房的话说,处女怀孕都会有理由,你不可能没理由吧?”
樊哙未及回答,到是萧何上前一步说道:“汉王,确实是张司徒临行前嘱咐我二人办的!”
闻听萧何也知道此事,刘邦赶紧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房要干嘛?”
萧何先是让烧毁栈道的军士先行退下,随后低声说道:“张司徒临行之时交待我和樊哙二人,说蜀道过于艰难,军士恐会逃走或是不安。让我二人不断鼓励安抚他们。而且他也料到范增会派人在外堵截,不让我们再出蜀地。所以他再三叮嘱,走完栈道之后,立刻烧毁。这样一来,项羽和范增即使想要攻击我们,也进不了蜀地了!不仅如此,这蜀道一烧,也可以向项羽表明我们永不出蜀的决心,他自然会放松警惕!”
刘邦听到此时已经明白了张亮的用意。可夏侯婴却依旧愁眉不展,道:“项羽是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了!如此一来,岂不是真的一辈子都要待在汉中?这栈道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怕是修不好的!而且一旦我们开始修栈道,项羽便会察觉,到时他只需以逸待劳,便可击败我们!”
夏侯婴的话也正是刘邦所忧虑的,他实在不知张亮为何用了这么一招双刃剑,难道真的让自己老死汉中不成?!但临行时的话语,分明是让自己养精蓄锐,等待雪耻啊。
见刘邦和夏侯婴均是疑惑不解,萧何随及接道:“张司徒对于此事也有交代,他说会给汉王寻找一个能够领兵的统帅。到时那人自会告知出蜀之法!只要有人能说出暗语,便是张司徒介绍之人!”
“暗语?什么暗语?!”刘邦对于萧何所说的暗语十分好奇。此时吕雉与吕媭两姐妹也靠了上来。
萧何见众人都望向自己,顿时有些发窘。他与樊哙开始互相推诿,仿佛谁也不愿提及那暗语!
见他二人相持不下,吕媭别沉声对着樊哙说道:“夫君,你说!”
樊哙一听要让他说,立刻摇头示意自己不愿意!
吕媭见樊哙不肯,立即佯装恼怒的说道:“你若不说,以后就睡屋外!”
众人一听吕媭的威胁,均是忍俊不已。樊哙见她有些发怒,只好怯声说道:“其实这暗语是一首歌......”
“歌?什么歌!快唱给我听。”刘邦此时更加好奇了。
樊哙见自己无法逃避,只得映着头发唱道:“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众人听到樊哙的歌词,均是瞪大双眼望着他。可片刻之后,所有人就笑成了一团。而且夏侯婴最为夸张,直接笑到倒地不起。离着近一点的军士此时也纷纷强忍笑意,有得甚至已经憋出了泪水。
刘邦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稍稍喘息之后,便对着樊哙说道:“也就是子房能想出这种歌,樊哙,这便是暗语吗?”
樊哙早已被众人的笑声气的七窍生烟了,一听刘邦问询,便沉声回道:“不是!歌老长了,我记不住,但是萧何都记住了。而且子房交代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免得有人冒充。”
一听后面还有,刘邦又有了兴趣。但得知张亮的顾虑后,便笑着对萧何说道:“萧何,等到了汉中你单独唱给我听!我要听全!”
夏侯婴与吕媭听闻刘邦要自己听,立刻抢声说道:“不行!我们也要听!”
萧何看着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中顿时叫苦不已。望着幸灾乐祸的樊哙,他便明白这是对自己的报复了。
众人还在嬉笑之时,吕雉却发现军士们先前的颓废情绪已经一扫而空。此时,所有的军士都是面带笑容,仿佛蜀道给予他们的磨难已经消失了一般。
看到这一变化,他急忙靠近刘邦低声说道:“夫君,你看。樊哙一唱子房所教的歌,军士们都重新振作起来了。”
刘邦等人闻言,赶紧向军士们望去,只见众人均是笑容满面,确如吕雉所言。
只因樊哙所唱的歌词十分幼稚诙谐,若是女子或是孩童也就罢了。若是男人唱,只会笑倒众人。故而军士们听到后顿时感到一阵的轻松和愉悦,而且欢笑的气氛很容易传染,瞬间便将负面情绪的阴霾一扫而空!
面对已经重新振奋起精神的军士,刘邦突然感慨的说道:“得子房,如得天下!”
众人闻听刘邦的感叹,纷纷点头赞同。谁也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张亮,居然凭借一首歌而恢复了军士们的士气。
吕雉此时则是望着出蜀的方向,心中暗暗想着:子房,小妹,你们何时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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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一行人在武关与刘邦分别之后,一连数日的行程却并没有赶出多少路。只因张亮伤势未愈,医官再三强调不能太过疲劳,张允更是不顾张亮的命令,每日只行三个时辰便强行让张亮休息。
对于医官和张允的举动,张亮十分头痛。虽然他知道二人是为他好,但他实在着急返回韩都。一来是想念自己两位娇妻,二来是想尽早回去筹谋救出虞曦与晴敏之事。
“允啊,每天就走三个时辰也不是办法。而且马车速度连步行都不如,我怕回到韩都之后,心肝儿淑儿已经给我生下娃了。”张亮希望与张允商量一下,看是否能够提高一下速度。
闻听公子之言,张允连忙回道:“公子放心,如今夫人只有五个多月的身孕。照此速度,我们一个月一定可以回去,耽误不了您看小公子的。”
对于张允的油盐不进,张亮十分无语。他决定转向医官为突破口,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
“医官,这几天为我诊脉,觉得我怎么样了?是否有所好转?”
医官一听张亮问及自身情况,急忙回道:“大人说言极是,这几日您的脉象有所好转,身体也渐渐康复。但绝不可大意,我觉得行程还是有些快了!”
闻听医官说速度还快,张亮顿时暗骂道:卧槽!这还快?再慢就剩下爬了!
对于张允与医官二人,张亮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只能期待自己尽快好起来,然后好好整蛊一下他们。
入夜时分,张亮正在用膳。张允突然进入房中报道:“公子,汉王派信使来了。”
“韩王?你说父王派信使来了?”张亮还未习惯刘邦的新称谓,所以以为张允说的是自己父王。
“不是您父王!是汉王!汉中王!沛公。”
闻听张允解释,张亮才猛然醒悟。“对哦,沛公现在是王了!差点忘了,快!快叫信使进来。”
张允接令之后,急忙下去带使者进入了屋中。
信使一见张亮急忙抱拳躬身拜道:“参加大人!”
见对方又是俗礼,张亮赶紧回道:“起来吧,甭整俗套了。汉王究竟有何要事差你前来?”
“回大人!汉王让我将一封书信交给您。说您一看便知。而且让小人今后随大人差遣。”信使说完便递上一封信。
张亮接信同时,心中暗暗叫苦:没事写毛信啊?我又不认识秦国小篆!可当他展信一看,立刻兴奋地喊道:“好!!好好!!张允你带他下去,好好犒劳一下,然后把他编入你的禁军,找个轻快舒服的差事!”
张允见公子如此高兴,立刻应允着带信使下去了。待到二人走后,张亮便开始仔细的看信中内容了。
虞曦与晴敏的信中多是宽慰之语。而且言明她们处境没有危险,项羽也没有强迫虞曦嫁给他,但每日都会来看望她。晴敏虽然被范增怀疑了,但有虞曦与她一起巧妙地周旋之后,已经没有大碍。现在项羽让晴敏专门陪伴虞曦。
得知二人一切安好,张亮才放下了心头大石。但看到二人的信函却也让他的思念之情更深了。
就在张亮还陶醉在阅读二人来信的喜悦之中时,张允去而复返了。一进屋内他便躬身急道:“公子,义帝近臣吕臣大人求见!”
张亮一听吕望到访,心神便是一颤。根据他的情报,义帝被项羽安排迁都之后,吕臣自愿跟随。此时应该是在前往郴县的途中,怎会到了他这里。虽然有诸多疑问,但张亮觉得如此的忠义之人绝不能怠慢。随及对着张允吩咐道:“快请吕大人进来!”
少时便见吕臣一身寻常百姓的打扮步入了房中。张亮还在纳闷之时,吕臣却先行施礼说道:“张大人,久违了!”
见对方施礼,张亮连忙回礼说道:“吕大人,我们只是数日未见,何来久违一说。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闻听张亮问及自己装束,吕臣只得无奈的摇头回道:“若非这身装扮,只怕是难以来到这里啊。想必你也知道,项羽派了部队,以护送为名,带着义帝迁往郴县。我是奉义帝之命,特意乔装趁夜逃出来的。为的是请张大人救义帝一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