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听张亮之言,立刻向他投去诧异的目光。
范增听到张亮说浪费,也随及侧目紧紧盯着对方。
所有的人对于张亮的言语,均是一头雾水。义帝见他似乎有不同见解,这正是他希望的。于是急忙问道:“张司徒何言浪费?是否另有良策?不如说出来,让众人一起比较一下!”
只见张亮双手插入袖中,一副慵懒的模样。看到众人均已望向自己,便缓缓说道:“将那十万大军就地解散自然是极大的浪费。需知他们久居边关,而且经常与匈奴作战!没有比他们更加适合镇守边关之人。若是将他们解散,谁来阻挡匈奴来犯?即便再派兵马驻守,也并非朝夕可以熟悉匈奴战法,能够与之抗衡。到时受苦的只会是中原百姓!不如将他们收为己用,才是上上之策。”
张亮所说的道理人尽皆知,但是要收降这只兵马又谈何容易。即便如范增之言让子婴下诏解散他们也未必能够真的实现,就更不用提收降了。
范增听闻张亮的建议,立刻笑道:“子房所虑甚为长远。可要收降这只秦军却是难如登天。需知他们眼中只有军令,难不成你所谓收降就是放任其自由,让他们谨守职责?这可无异于与虎同眠啊。”
面对范增的询问张亮显得很不屑,众人还在挑剔张亮主意之时,他已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随后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待到义帝与范增等人看清张亮所持之物后,均是心神一惊。刘邦不识张亮手中之物,立刻上前问道:“子房,这是何物啊?”
张亮微微一笑,随后重新将那物品收回后回道:“此乃秦朝指挥边关兵马的专用虎符。可以说一符在手,十万兵马跟你走!铜虎一现,边关随时要变天!”
张亮俏皮的话语在众人耳中却似一道道惊雷一般。边关的问题此刻是风云突变,谁也没想到张亮居然有控制这只兵马的指挥权。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张亮持此符前往边关,那他完全可以在那里做一个土皇帝。
范增看着嬉笑如常的张亮。此刻,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一局的较量自己已经输了。但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结果了,他更担心的是张亮手中的那枚虎符。
刘邦此刻则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的儿子不必成为质子了!悲的是,张亮完全不计后果的获胜了,这就等于是像项羽宣战了。
帐内最为高兴的人当属义帝了。虎符在张亮之手,不但会解决边关兵马之事。而且最后的比试是张亮胜了,这便意味着刘邦已是关中之主了。
就在众人还在羡慕张亮有这统御兵马的虎符之时,大帐之外突然冲进了一群军士,他们速度奇快,使的帐内诸侯均是猝不及防。而领兵之人正是项羽大将龙且!
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义帝与诸侯都是心神俱骇。他们没想到项羽真的敢兵变。
“范增!你这是何意?这鸿门夜宴那是朕犒赏有功之臣的宴席,你居然敢让士卒持刃入帐?!你意欲何为?!这是项羽的主意吗?”
义帝此时显得有些恼怒,但可惜他的话说的没有什么底气。范增面对义帝的问责,显得十分淡定。只在看过帐内众人面部变化之后,才慢慢的回道:“此事与上将军无关。完全是老夫之意,老夫今日要清君侧,除佞臣。”
闻听范增要清君侧,除佞臣。诸侯纷纷刻意拉远与刘邦的距离。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场变故的主因就是刘邦与项羽的关中之争。此刻的兵戎相见更是冲着刘邦的。所以他们尽量与刘邦保持距离,希望不要惹祸上身。
刘邦与樊哙一见龙且和军士的架势,赶紧加强了戒备。二人此时均是异常小心的面对虎视眈眈的楚军。
张亮听完范增的言论之后,立刻上前一步问道:“范老,您这是要吹灯拔蜡烛,翻脸见真章啊?”
范增面对张亮的问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仍旧阴冷冷的盯着对方。
对方无声的回答,让张亮决定不再和他再费口舌。他转向义帝问道:“陛下,今日之事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只能希望您主持公道了。您的五万禁军就驻扎在大营,难不成都是摆设?”
义帝听闻张亮之言,立刻厉声喝道:“范增!你若再一意孤行,休怪朕无情了!”这一次,义帝的语气极为严厉,而且凸显出了几分霸气。
可范增对于义帝的威胁,却表现的十分从容。只见他轻声对着帐外唤道:“英布何在?”
话音刚落,英布便已进入帐中,一见范增他便抱拳颔首报道:“军师,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恐禁卫军中有佞臣之细作,末将已经全部将他们拿下了!”
英布的话像一击惊雷,义帝此时已经被震的有些站立不稳。自己的五万禁卫军士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对方解决了。不但没有征兆,而且连声响都不曾有过。这实在让他无方相信。内心仅存的一丝希望,驱使他对着帐外高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待到义帝喊完之后,帐外没有任何声响与回应,此时他才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张亮与英布早已相识,虽然他也闻听了英布归顺了项羽,但未曾想到会在这种局面下重逢。当张亮望向英布之时,只见英布偷偷向着他摇摇了头,仿佛是在向他示意着什么。
对于英布的暗示,张亮显得很郁闷。他实在不明白对方摇头是何意。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妄动?还是在说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了?
短暂的猜测结束之后,张亮决定不加理睬。毕竟自己和刘邦绝不能在此坐以待毙。虽然局势的变化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他依旧不肯放弃,因为他也有夏侯婴这张王牌。
“范老,你连义帝的兵马都敢扣押,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干的吗?难不成今日你要血洗鸿门,将在场所有人都宰了不成?!“
张亮无端将诸侯强拉下水,这让他们纷纷叫苦不已。他们本就不想介入双方的争斗,可现在却完全陷入危机之中,实在是苦不堪言。此时的他们已经在思索,是该奋力一搏,还是坐观局势发展了。
范增见张亮想强拉诸侯与他一起对抗自己,随及笑道:“此事与各位诸侯无关。只是你我和刘邦之事。老夫绝不会滥杀无辜。老夫还要谢谢你,准确的说是谁谢谢你的夫人们。是她们教会了老夫兵不血刃的解决那些大军的方法。也省的增加无谓的伤亡。”
张亮本也在疑惑范增是如何悄无声息拿下义帝禁卫军的,听了范增的话,他才彻底明白。对方是抄袭解决季布的方法,用迷药等物品加入了食物和酒水之中,然后款待义帝兵马,从而才将对方全部拿下。想到此时,张亮突然有些害怕了,因为范增说是向自己媳妇儿学的,可这解决季布的方法,张亮只和刘邦以及他的得力下属提过,按说范增是不可能知晓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告诉了范增,而且那人是刘邦军中之人!
“范老,您做了如此周密的布置,是否今日无论如何也不打算放过我和沛公了?”
范增见张亮问的直白,也就决定不再打暗语。“张子房,你们第三局比试之时若是应了老夫要求,将刘邦之子送到我手上做质子,或许老夫还会考虑放你们一马。但你偏偏不愿这么做。而且你手中还有可以调动边关十万秦军的虎符,老夫就更不能放过你们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们的忌日!”
范增话刚出口,帐内的军士已经拔出了利刃,樊哙一见对方打算动手,立刻拔出佩剑挡在了刘邦与张亮身前。
眼看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义帝却在此时突然开口说道:“范军师,若是我愿意封项羽为关中之主。今日可否放过刘邦与张司徒?”他此时已经放弃的“朕”的称谓,改用了我字了。除了迫于形势,更是希望自己的低姿态,可以换取范增的同情。
范增见义帝不惜屈尊议和,便笑言道:“陛下岂可自贬?今日之事断不能商议,请恕老臣不恭之罪。”
张亮早已料到范增绝不会因义帝的低顺而改变主意。他随及对着义帝说道:“陛下何必求他,今日不过一死,拉几个垫背的就是!”
得知张亮想拉垫背的,诸侯均是一惊。他们实在不知张亮到底要干嘛。只是觉得他似乎也要有大手笔。
范增对于张亮言语却显得甚为不屑。看到他信心满满的样子,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张子房,你还在等夏侯婴的兵马吗?你想让他携带火油火具,以同归于尽相胁,迫使老夫议和或是逼迫诸侯与你统一战线?实话告诉你吧,夏侯婴的部队已经被钟离昧死死的拖住了,此刻他已经近不得鸿门大营,你的计划落空了!“
刘邦三人听完范增的话,心当下便如同沉入了水底一般。自己最后的杀招已经完全被对方解决了。他们再无胜算了!张亮此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设想,刘邦军中有内奸!
席间风云突变,一波三折多难;本是各怀奇谋,不想祸起后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