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光滑的刀身,锋利的刀尖,闪烁的寒芒。明显要比老劳斯总拿在手里炫耀的那把破刀,要好上无数倍。
最重要的是,它怼在我的腰上啊!!!
好像自从遇上这个队长之后就没有遇上过什么好事啊,大好年华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吧。
波尔的内心,此时是崩溃的,黑的就像此时头顶上的天空。
”小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我容易手抖。“不知在什么时候,四周的老队员都已经围了上来,四个人恰好把波尔围在了最中心。
而且,大哥,你们要不要这么吓人啊,这画风不对啊。你们四个人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货色,波尔暗中腹诽,他敢保证,这辈子除了此时此刻,他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刀。
”希望你回去后不要乱说啊,小波尔。这可是你的队长给你上的免费的一节课。“
”既然想要强大,就要先学会疯狂。“波尔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轻轻将左手搭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波尔心里忍不住地抖了一下。他认识这个人——避难所里最出名的刽子手,强大的火属性魔战,克里欧,这个疯子要是发起疯来甚至敢于与同样发了疯的火蜥蜴较力。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左撇子。
劳斯大叔因为他的手段残忍才在近几年将他赶下了台。不过,他用左手将逃兵的脑袋拍碎的画面可是一直深入人心。
”别忘了,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小波尔。“说完后,克里欧轻轻地拍了拍波尔的后脑,拖着他转身离去。
波尔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刽子手把他最习惯用的手搭在别人的脖子上——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
好像有许多人在哭……,刻尔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群白色的乌鸦在虚无的夜空下飞翔,在追逐着一片黑暗。白鸦好像带着无知的喜悦,就像是纯粹的善。愚蠢……,刻尔这么想到,没有比这更加令人作呕的伪善了。于是,像拍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拍碎了这些乌鸦……他突然发现,自己就是那片——不祥的黑暗。
……
”头儿,你醒了!“
泛白的眼眸逐渐恢复了光泽,身体依然像往常一样完好,刚才的噩梦就像以往那样,并没有带给刻尔什么实质的影响。
不知什么时候卧躺在地上的刻尔刚刚睁开眼就看见了三个同伴近在咫尺的大脸。然后又偷偷地闭上了眼睛。
”头儿,我想你打开方式完全正确,即使你再睁开也不会变成三个妹子的。“全身缠满绷带和锁链像僵尸一样的大块头,科龙瑞反而是整个小队里心思最细腻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拥有拗口名字和少女心的抠脚大汉。
”……头儿,你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
”我是想说,你全身就那么点御寒衣物,你从避难所出来的时候,是把那么一大段锁链藏在了哪里?“
”您,您既然这么想知道吗?头,你猜猜,我全身就这么点衣服,我把它藏在了哪里。“大汉突然如少女般羞涩腼腆地一笑。
“……”
“……”
”……,滚!“
刻尔一脚把科龙瑞踹飞,大块头仿若没有质量般轻轻飞了五六米才重重落地。
从地上故作艰难爬起来的科龙瑞还有心思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显然这一脚对于皮糙肉厚的他并没有受什么伤。
一把长枪突然从刚刚站稳的科龙瑞的身后闪电般射出,直直插入大汉两股间的下方。”科龙瑞,我好像说过,你要再开玩笑说我是男人,我就废了你。“
一名英姿飒爽的女战士仿若无中生有般,从满脸后怕的科龙瑞背后冒出。
大汉擦了擦流下的冷汗,吓得只能低声嘟囔。
”勒托,你其实稍微在往上一点你就做到了。“
”你还有心思顶嘴。“女战士作势欲刺。
一个苍老声音突然打断了难得轻松一刻的气氛。
”好了,少爷小姐们,都别闹了,我们需要准备,是准备。暗影螳螂不是山野兔,况且我们也不是狼群。我们需要对策,而不是轻敌。“坐在队伍最后面的老人紧握着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满脸严肃地声明道。
众人无语地看着这为传说中避难所最为矫勇的战士,怯弱地拿着一柄只有刺客才会用的匕首。
“那么勇猛的伊古西阁下,这次,你还要一个女刺客来顶替你前锋的位置吗?“勒托不满地看向正临危坐在石头上的老人,微笑道。
”小丫头,你要知道,你现在正在跟一位德高望重,即使身体衰老也依然在与困难不断做斗争的老人说话。注意你的语气。“伊古西脸上苍老的皱纹面对女枪手的冷嘲热讽都皱到了一起,不满的冷哼一声。
“是吗?那我希望下次,一位绅士可以不呆在我的位置上,而让一个弱女子当前锋。”勒托将手中的抢微微上扬,挑衅的意味越发明显。
“大下次再说吧。”
“你们两都够了,我现在更想要知道那个可怜的波尔在哪?”刻尔闻到越来越浓的火药味,轻微的转移了敏感的话题。
“头儿,我想你应该叫他,倒霉又幸运的波尔。”刚刚把波尔拖走的克里欧悠闲地从荒草丛里漫步走出。
“我刚刚把他埋进了沙漠蜥蜴的粪里,相信那么臭的东西没有什么妖兽敢去翻吧。”
克里欧脸上满是嫌恶的使劲用腥湿的泥土搓着手,但那股呛鼻的味道还是熏得离他较近的勒托后退了几步。
“好了,人都到全了。要是回来找不到那个小子,也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少年轻轻地拍拍手将队员都集中到他的面前。
刻尔满意地看着他的战队……,这些队员都是他在老法师的授意下一次次领队探索中挑选出的人。
他们都是面对一次次近乎不可能活下来的危机,而能发出怒吼的勇士。即使,这些人依然无法保证自己毫不畏惧。但刻尔却也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那宛如火焰一般沸腾的兴奋,抑或——怒火。
面对绝境,还能怒目而向,就意味着“希望”。
“伊古西,我们的秘密武器呢?”刻尔无奈地看向依然还在爱不释手的把玩匕首的老战士。要不是少年现在感受到了老人心底无穷的战意,他真的就会把他在半路上劝退的。
“老大,就在我的夜壶里,为了抓住这只山兔子,我可没了两个白菜帮子,那可是我的午餐。”
老战士毫不尴尬的这么称呼着小了他整整四十多岁的刻尔。而众人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怎么会理所当然!为什么你要把那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这么恶心的地方。”女战士满脸恼怒地大吼。果然是阳盛阴衰么?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要着急啊勒托,伊古西这么做也只是为了遮掩山野兔下巴上的香囊散发的味道罢了。我们总不能还没有和暗影螳螂交手就惨死在成百上千的兔子嘴下吧。”科龙瑞一边将身上的锁链与绷带缠在一起,一边解释道。
勒托看着四周的同伴理所当然的样子越加恼怒。
“连科龙瑞都知道了,那我想问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因为你比我还笨嘛。”
“闭嘴。”
“好了,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间。准备吧,我也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了。一柄镰刀法杖怎么样。”
“帅呆了,头儿。”
“是吗?那么,出发吧!让那些呆在笼子里吓破了胆的人看看什么是“不可能”。”
……
“我们没有打情骂俏啊!”
这句就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