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有没有想过做我三井家的女婿?”
“哈?”听到三井八郎右卫门突然蹦出的这么一句话,太一整个人都愣住了。
正值太一凭借走私判金的把柄向八郎右卫门施压,后者陷入长时间的深思,太一断然没想到对方抬头说出这么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很想问问这位的心理活动线是有多长啊,这话题转换未免太快了。
“阁下有没有想过做我三井家的女婿?”八郎右卫门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显得十分郑重。
八郎右卫门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三井久子,不知为何太一脑中突然浮现出黑暗中的一抹白色,然后重重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能带多少嫁妆过来?”太一的理性战胜了“感性”,略带好奇地问起了嫁妆地话题。
“哈?”这次轮到八郎右卫门噎住了,不太明白太一怎么会有此一问。
“嫁妆啊嫁妆!”太一重复道,“三井久子要嫁过来地话能带来多少嫁妆?事先说好了,我现在还是有女盆友的,嫁妆少了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太一有些纠结,虽然现今不方便结婚,但他和茵卡拉玛感情很稳定,两人夜间娱乐活动的相性也很高,实在是没有开展另一段感情的打算。再加上之前的遭遇,令他对那个神神叨叨的大小姐不是太感冒。当然,如果对方真的给的太多的话……太一自顾自陷入矛盾当中。
“阁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的意思是入赘我三井家!”八郎右卫门有些脸黑,他不知道太一是真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在这里逗自己玩,“早年我曾就此事征求过又次郎老板的意见,对方说与你非亲非故,不愿意当这个月老。既然如此我现在便当面问你好了,而且现今与当年不同,你也确实证明了自己有成为三井家婿养子的实力。”
太一闻听此言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八郎右卫门,见后者一脸真诚之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哈哈哈!”
太一突然大笑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指着自己的脸道:“您真的是在说我吗?拜托您是不是想错了什么,现今通商屋较越后屋如何,是钱不够多,是影响力不够大,还是……手中的枪炮不够用呢?阁下觉得让我入赘的道理在哪里?”
八郎右卫门见太一如此做派皱起了眉头,不过仍然很认真道:“不说其他,单论我三井家传承八百余年……”
“八郎右卫门老板!”太一笑着打断了对方,并不是单纯对这位从传说中的藤原道长那里算三井家起源有什么异议,只是单纯不认同八郎右卫门的理念。
“历史传承很重要,我也尊重这些传承,并对传承中那些好的理念表示由衷敬佩,但这不应该成为束缚我们前进的障碍,就如同儒家典籍都能被水户的那些人当成反开国、搞刺杀的借口。所以说句不好听的,抓住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传承的身份如果真那么重要的话,贵家族先祖高俊也不会脱‘士’入‘商’,开创三井家如今家业了。”
“因而在下看来继往更要开来,与时俱进才是正途,身份传承有则为点缀,无有也不妨碍。哪怕真的招赘于我,起码拿出压我一头的势力来,凭借所谓八百年传承就想忽悠到未来?”太一继续笑着摇头,“八郎右卫门老板,时代已经变了!如果三井家只有这点觉悟的话,那可就没有和我这种站在历史浪尖上的人,平等对话的资格喽。”
……
“你那一番话说的竟是没有一丝铜臭气,不大像你的风格。”目送三井八郎右卫门离开,又次郎老板拉开侧门来到太一身边。
“我说老板,你是有多无聊要在一旁偷听啊。”太一有些无语,理直气壮道,“不像我的风格怎么了,做不到还不允许我吹吹牛咩!”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三井八郎右卫门为什么要来谈判,”又次郎老板摇摇头,“以他的眼光,不可能看不清幕府不会改变主意,原来不是为了谈合作,而是来谈‘兼并’的呀!”
“他想‘桃子’!”太一撇了撇嘴,“上样要是招赘我,我可能还要考虑考虑,三井家未来如何不好说,但现在可绝对没有这个面子。”
又次郎老板笑着道:“大阪商人本就个个自诩为人杰,三井家为商界翘楚,自负一点也能理解,不过靠一个女儿就想兼并别人偌大家业,实属异想天开了,谁家还没个女儿呢?”
“就是就是,而且三井久子虽说漂亮一点,但身材也就那样,和茵卡拉玛没法比!”太一又开始胡说八道,又次郎老板诧异地看了太一一眼,他怎么感觉太一的话有哪里不对。
“放弃继承三井家,就一点不觉得可惜?”又次郎老板打趣道。
太一将头仰到侧上方45度,臭屁道:“我不需要入赘豪门,因为我就是豪门!”
又次郎老板没有GET到这个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询问起了判金改铸地进度,太一立刻心领神会,表示自家老板得空时,可以把自家的旧判运来,通商屋可以给“翻新”一下,对此又次郎老板表示非常满意。
“最近还是在你筑地的码头好好待着吧,别光在外面瞎逛,前面得罪了攘夷浪士,后面得罪了大阪商团,说不定有谁就动了歪心思!”又次郎最见不得太一得瑟,在一旁泼冷水道。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第一轮水户藩搞攘夷锄奸,为什么就有我,这不太扯了吗,大家当年可都是给老公服务的。您和那边熟悉,能不能打个招呼,这么光提心掉到也不是办法,毕竟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对于此事又次郎老板表示无能为力:“水户那边的情况很复杂,现今这位水户公自己都约束不住,你还能指望我说话管用?再说老公故去后,我便与那边基本断了联系。”
“断了联系?那感情好,水户藩疯子太多,我还真怕什么时候又把您拖下去!”太一挠了挠头,“我也不在码头缩着了,哈里斯公使替我从米国联系了一个承包商,商量在北海道修铁路的事情,下个月初就能到江户,我准备带他去虾夷地实地考察一下,正好那边毛子在时不时捣乱,我索性在虾夷地多待几日,把所有的事情一起处理一下。”
“就你能折腾!回虾夷地多待一段时间也好,想来未来几个月,江户也不会很太平!”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