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泓的眼皮痉挛似的跳了几下。
程灵素死，本身没什么，可关键是，死状实在是太凄惨，令人看得心惊肉跳，心生恐惧。
这显然是在杀鸡儆猴！
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只怕也是这样的下场！
他僵硬转动脖子，看向对面那遥遥悬立半空的男人。
自始至终，淡定从容，他的衣角甚至连一滴血都未曾溅落。
好似一个局外人，平静看着这一切发生。
也是，他本就是操控全局的人，自然如此。
元泓心底涌上巨大的恐慌，从未有一刻，如此时一般后悔。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筋骨血肉被割裂，温热甜腥的血液飞溅，接连不断的痛苦嘶鸣呻吟……
噗！
元泓猛然吐出一口血来，脸色灰败。
巨大的网将他笼罩，道道锋利气息如利刃，从他周身各处穿过。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凉，那股寒意几乎渗透到了骨子里。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只吐出了更多的血。
最终——一箭穿心！
……
风烬被俘，元泓身死，沧澜三十万将士群龙无首，尽数被困在大阵之内，已无回天之力。
程崇均心中惊怒交加，脸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起来。
他疯狂厮杀，试图挣脱，可连元泓都做不到，何况是他？
他死死盯着夜曦玥，双眼之中布满血丝。
程灵素算是死在了她的手里，先前让那么多魔兽围攻不说，帝释天故意多留了她一段时间，让她受尽千刀万剐的苦痛折磨之后，才取了她的性命，不也是为夜曦玥出气？
另外，还有风烬大人……
程崇均怎么都想不通夜曦玥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她！
本以为夜衡是她最大的靠山，可现在看来，分明大错特错！
她手中藏了太多的底牌！
但现在才懂得这一点，已经太晚。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夜曦玥眼眸微抬，看了过来。
迎上程崇均满是怨毒的眼神，她挑了挑眉。
“程家主，程家的基业，今日算是彻底毁在你手里了。真可惜。”
程崇均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抽动了几下。
“不过，能有这么多人陪葬，程家主死得也算隆重。”
夜曦玥简简单单两句话，直接戳中了程崇均的肺管子。
“你！”
他气恼至极，脸色红白交错，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程家是兰陵五大世家之一，这些年更是隐隐有着位居第一的趋势，在外人看来，已是荣宠繁盛至极。
可程崇均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这些并不能满足他。
于是他才和元泓合作，向风烬投诚。
他以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到头来却发现一切不过一场空。
他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其实早已经被帝释天看破，只冷眼旁观，看他如看跳梁小丑。
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计划失败，整个程家也都被拖下水，此后再无任何转圜机会。
程崇均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忽然，他觉得胸口有些凉，低头一看，一支利箭正穿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