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着的少女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身着白色广绣流沙裙，青丝垂落至腰际，身形纤细如弱柳扶风，一张小脸不施粉黛，却依旧不掩清秀。
她五官标致，但唇色很淡，肌肤隐约泛着一丝苍白，越发衬得那双茶色的眼眸楚楚动人。
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心生保护欲。
听到这话，她露出一个清浅而羞涩的淡笑：
“程昱哥哥就会拿我打趣。”
她的声音很轻柔，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似乎也带上了几许说不出的如水温柔。
“哪里是打趣？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话！”
程昱当即道。
程灵素抿唇一笑，似是因为害羞，脸颊泛起淡淡红色，轻声道：
“程昱哥哥还说呢，要不是为了我，咱们也不会落在许家后面……”
两家都是有着两位灵宗强者，但许家比他们领先一段距离。
这都是因为，程昱他们要顾念着她——她如今的境界，虽然也是灵皇初段，但她从小身体就十分脆弱，如今虽勉强突破到了灵皇，但体质还是不太好。
比起寻常的灵皇修行者，她便如玻璃娃娃一般脆弱，非但没什么实际战斗力，反而还极容易受伤。
纵然有程昱的灵宗结界保护，她在这万钧境中，还是觉得很是难受，胸口像是被什么沉沉压着一般。
程昱却是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素素其他都好，就是太过自谦！你是炼药师，本来就该我们护着你才是，何况——”
他顿了下，微微压低声音，却不掩眼底兴奋与骄傲，
“何况，你可是我们的王牌，这次能不能压过许家，夺得第一，可全看你了！”
上次狩猎赛，程家以微弱差距屈居第二，为此没少被许家人明嘲暗讽。
这次有程灵素参赛，他们已打定主意要将许家踩在脚下！
程灵素露出一抹无奈笑容：“程昱哥哥，许家也是很厉害的，仅仅凭我，怎么能……”
“怎么不能？你可是——”程昱说到这，忽然顿住，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压低了声音笑道，“再说，陛下可就在外面看着呢！”
程灵素脸颊迅速飞上两抹红云，微微低头。
她自然是知道的，刚才、刚才……她甚至没敢多往那边多看。
那人清冷矜贵如天上月，高不可攀。
“陛下后宫空虚，先前众人劝谏多次都被拒绝，但不可能一直如此，不是吗？听说不少大臣私下商议，想在狩猎赛后，再提此事，若能在狩猎赛上表现出色，自然会被列为上选……”
程昱剩下的话没说完，但是个人都懂。
这也是为什么，此次各大家族对这场狩猎赛都格外看重。
“放眼整个兰陵，还有谁比素素更出色的女子？所以这一次，咱们一定得拿下第一！素素，你说是不是？”
程灵素脑海中闪过一张清隽妖孽的容颜，心脏瞬间跳快了几分。
片刻，她轻轻颔首。
“我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