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宁神色僵了僵。
“......是这样不错,所以皇后娘娘都是在殿外,并未能进来......但她确实对您十分挂念,还叮嘱奴婢务必要好好照看您呢!”
萧玉姗的表情淡了些。
“......原来如此。”
她就说,以她现在的境地,母后怕是过不来的。
果然是这样。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我现在这样,母后与我来往过密,只会受到无谓的牵连。”
霜宁连忙道:
“公主,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皇后娘娘的亲骨肉啊!她心里向来最是惦记着您的,看到您如今这般受苦,她心里肯定也是很难受的啊......”
萧玉姗苍白的唇角扯了扯。
惦记又如何?
现在人人恨不得都与她划清界限吧?
父皇盛怒,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生了多大的气。
谁还会在这个风口浪尖,来和她扯上关系?
从前,她是这宫里最受宠的公主,不知多少人殷勤谄媚,只为博得她的青睐。
而现在,他们怕是恨不得从来没和她有过任何往来吧?
别的不说,就这宫里伺候的几个,都算得上是安华殿的老人了。
萧玉姗从前风光的时候,他们也跟着沾光,甚至靠着在安华殿当值,得了不少好处。
但现在她沦落到了这般境地,这群人就立刻翻了脸。
这个宫里,从来都是利字当头。
当你无权无势,就真的只有被人踩的命。
萧玉姗压下心里的波澜,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问题。
因为越想,就越是难受。
至于母后那边,还要照看皇兄,一个人实在是分身乏术,又怎么还能腾出太多时间和精力来想她?
她不怪她,只怪自己气运太过不好。
若当时在南山学院后山,她顺利拿下风离钟,又或是抢在被人发现之前就离开,怎么还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想起这个事儿,萧玉姗心里就生出浓烈的恨意。
她恨南山学院,恨路玄等人对她的阻拦,也恨夜曦玥将她发现!
当时在山顶之上,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满脑子都是异灵根,其他的什么都没顾上。
但现在她冷静下来后回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一开始,牧凌之长老好像并未察觉到后山之上风离钟的动静,还是靠着夜曦玥的提醒,他才过去的。
如果没有夜曦玥,怎会有后面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说到底,还是怪那个贱人!
想到这,她冷声问道:
“夜曦玥那边如何了?”
霜宁一愣,犹豫着开口:
“这......奴婢一直未能出宫,故而对她的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
这话就是撒谎了。
虽然她没出去,但宫里就这么大,一旦有什么事儿,消息总是传得最快的。
哪怕是宫外的事儿也不例外。
他们的消息总是灵通得很。
更何况,现在的帝都,绝大多数人都应该能猜到夜曦玥之后的日子。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那一只乌金神鹭,就已经赢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