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烛火昏黄。
暖橙色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景川微微拧眉。
刚才那一场她虽然赢了，却还是消耗了不少精力，先前当着外人的面，她一直在勉力支撑，但现在回来了，心神放松了些，就不免显出几分憔悴。
他伸出手，略带薄茧的掌心托住她的脸，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凝声道：
“没有下一次。”
声音冷清，却不容置疑。
夜曦玥轻轻眨眼，知道今天让他担心了，抱着他的手，微微拖长了尾音。
“知道啦！景川你好凶——“
她语调轻轻上扬，便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景川的心瞬间软了。
生气是真的生气，担心也是真的担心。
但凡她今天有半点失误...
他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擦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声轻叹。
对她，真是发不出火。
她只这样看他一眼，他便轻易地缴械投降了。
“我怎么舍得凶你。只是...下次再有这样冒险的打算，务必提前告知于我。”
一听这话，夜曦玥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唇角翘起。
“你知道啦？”
景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清澈却锐利的眸光，似是要将她彻底剖析。
夜曦玥也不遮掩，直接坦率地点头承认。
“那踏风银虎体内有小白想要的东西，我拗不过，就上去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已经足够。
景川眸色闪动。
旁人或许不清楚，他却是明白小白的实力的。
能让它如此主动开口讨要的...绝对不是一般物件。
难怪她接了萧玉姗的话，还上去了。
“东西拿到了？”他问道。
夜曦玥点头，挑眉一笑，眉眼之间隐约有骄傲之色溢出。
“那当然。否则这一场我不是亏大了？”
景川这才放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那就好。”
说了这一句后，他却并未继续问夜曦玥相关的内容，仿佛对夜曦玥拿了什么回来并不好奇。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看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一双星眸璀璨明亮。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是让人熨帖的温度。
他的拇指轻轻从她柔软饱满的唇上擦过。
寂静昏暗的房间内，氛围似是变得有些暧昧。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
片刻，他还是克制了动作，起身道：
“我去帮你打水，你好好收拾。”
夜曦玥笑着点头。
打了这一场，她身上真是汗与血混杂，的确是需要仔细地清理一下的。
这一身衣服也是不能要了。
景川瞧着她难得乖巧的模样，终于还是俯下身子，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珍重至极。
......
萧明胤送萧玉姗回了安华殿。
一路上，二人都是沉默着，气氛僵冷。
中间，萧玉姗有好几次想打破这僵局，话到了嘴边，却都被萧明胤一个眼神警告打退。
就这样一路无言。
刚一踏入寝殿，萧明胤就屏退左右，目光沉沉地看向萧玉姗。
察觉到危险，萧玉姗的喉间也是一阵发干，几乎不敢去看萧明胤充满审视与怀疑的眼神。
“珊儿。”
萧明胤终于开口，声音很冷，
“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