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个人说这话，路玄长老只觉得对方不过是吹捧。
但眼前少女唇角含笑，眼中带着仿佛洞悉一切的聪慧与狡黠，令人不敢小觑。
路玄长老挑眉：
“愿闻其详。”
夜曦玥笑着看他一眼，虽然有点意外这位竟是问得如此之多，却还是从善如流地回答道：
“其他的丹药，力量多少有些驳杂，但是您的——几乎没有。在这其中，实在算是佼佼，想忽视都难。“
路玄长老脸色微变。
“这...你是如何看出？”
他猜到这少女应该是看出了些东西，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连这都猜出来了！
夜曦玥看他这反应，也有些奇怪。
“这还用看？不是明摆着的吗？只要瞧上一眼就能知道啊。”
路玄长老心头一震！
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夜曦玥。
这个回答听起来平平无奇，可唯有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夜曦玥，在炼药一途上，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灵敏度！
炼制一颗丹药，往往需要各种药材。
每种药材各自的药性不同，彼此之间也是有的相冲，有的相合，艰难处理。
想要炼制出一颗完好的丹药，着实不容易。
一般而言，等级越高，实力越强，才越能调和这些不同的力量，令丹药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相对的，等级较低，实力微弱的，则是会无可避免地在这上面出现一些问题。
纵然外形一样，味道一样，可——其中的力量冲突不同。
但那太过细微了，绝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
——夜曦玥，显然不是一般人！
她在这方面的表现，除了一句“天赋异禀”，实在是没什么其他的解释。
路玄以前也是见过不少人的，其中不乏各种天才，令人侧目。
然而在这里面，夜曦玥，毫无疑问，是最出色的那个！
这种”悟性“，已经超脱了不知多少人！
路玄长老心中感慨不已，盯着夜曦玥看了许久，直到快把看得她浑身看毛了，才终于道：
“很好。”
这一声，郑重欣慰，与之前都不相同。
“自今日起，你随老夫学习。”
......
景川站在楼梯之上，没有动作，只是看着那道已经重新恢复的结界，若有所思。
某一刻，他轻轻松了口气。
而后，他便忍不住笑起来。
他就知道她一定可以做到，哪怕前路危险曲折，她还是，都做到了。
他没有继续上前，沉思片刻，便继续在原地等待了。
旁人倒是无所谓，但她...
他是要等的。
......
“就、就这样上去了？”
九灵塔外，玄海等人都在一处站着。
问出这话的，当然就是玄海长老本人。
倒不是他信不过自家徒弟的实力，实在是这第五层...实在是难上去得很！
而夜曦玥这么长时间都没下来，八成已经在与路玄学习了。
众人满心惊憾，玄海长老却担忧起自家徒儿的安危。
“路玄那家伙，不知会如何对待我们曦儿丫头！”
说到这，他又忍不住笑起来，望着九灵塔喃喃出声。
“这丫头，还真是...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