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野史杂文中记载,阴阳判孟川行至端州,射杀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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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支箭,将半面墙体轰塌,但是依旧未停下穿梭的步伐。
箭上附有孟川的浩然气,可以助他查看院中情况。
接连轰碎几面院墙以后,箭矢才算是有些后劲不足,落在了府中正堂的匾额之上。
院中有着不少武艺精深的高手,但是他们在见到那一箭之后,没有人敢出面阻拦。
孟川的全力一箭,除非是高出他整整一个大境界,否则根本就拦不住,还会让自身受伤。
江长麟走出正堂,抬头看着射穿匾额的利箭,皱眉道:“混账!混账!大胆!来人呐,召集所有人手,与本官一道,会一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孟川!”
话音刚落,便有道壮阔之声,自刺史府门前那边传来,“江刺史,不知这一箭如何?”
挑衅!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江长麟牢牢握紧双手,领着一帮人走出了刺史府,见到了正在马车之上矗立的孟川。
“想必您就是孟大人吧?孟大人,你初来乍到,就拿箭射我,是何道理?若是不给本官一个说法,本官这便上奏朝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长麟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去,有点像是纨绔子弟,可是,也有心细的一面。
他若真是纨绔,就不会同孟川那么说话了。
而是直接动手。
他那样说,等同于是在无形中,将那件事情上升到了政治程度。
既然是政治,那就有政治解决的手段。
没有必要‘私斗’了。
“江刺史,本官乃是陛下亲封的大魏行走,每到一处,皆如陛下亲临,你明知本官前来端州,却不前去迎接,不知这是何道理?”
孟川冷声道。
以他现在的能力,无需对江长麟之流还要抱有好脸色看了。
纵然他是江家的嫡长子又能如何?
他代表的是曹长柷,就不能弱了自身气势。
“孟大人,我们岭南道刚遭遇了水患,这件事情,您不是不知道吧?那水患对我端州影响极大,本官每天日理万机,处理公务,方才在书房都差点因此而晕厥,缓了半天才渐渐恢复,如何能去迎接你?”
反正是找理由,什么理由不重要,能搪塞过去就好。
“江刺史不来迎接本官,既然是事出有因,那么本官便不怪罪江刺史了,起初本官还以为,江刺史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所以才射出一箭,探探这刺史府内的虚实。”
就从扯皮这块来讲,孟川还没输过谁。
江长麟咬牙切齿,沉声道:“这么说,本官还要感谢孟大人?”
“这倒不必。”孟川负手而立,突然双眼一寒,道:“江长麟,你见到本官,为何还不下跪?”
下跪?
江长麟愣了愣神,看向身边的一名侍卫,那侍卫顿时心领神会,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让我家大人向你下跪?”
此话一出,孟川那边还没说什么,江长麟直接大嘴巴子抽了上去,“混账东西,这里岂有你插嘴的地方,还不快滚!”
“是是是!”
那名侍卫捂着脸退下。
江长麟道:“本官御下无方、管教不严,让孟大人见笑了。孟大人,还望府中一叙。”
孟川根本没有在乎他说什么,而是直接弯弓搭箭,透过坍塌的残垣断壁,瞄准了那名返回府中的侍卫。
咻得一声。
侍卫应声倒地。
见状,江长麟大怒,“孟川,你什么意思?你今日这般咄咄逼人,怕是不想...”
他本来想说,怕是不想活着出去了,但是这番话,不到一定程度,绝对不能说。
孟川声若雷霆道:“本官之前已经说了,来到此地,是代表陛下前来,刚才那名侍卫,说本官算个什么东西,这难道不是在侮辱陛下?听江刺史这个口气,似乎也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方才那一箭射出之后,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孟川居然如此强硬霸气。
其实理由很简单。
对江长麟这种货色,如果不以坚决强硬的态度,那么他就不会把你当回事。
人皇颜面在前,孟川只能将态度强势到底。
“孟大人,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江长麟吓了一跳。
他也没有想到,孟川居然如此难对付。
要是放在其他人,只怕早就顺着刚才的台阶下去了。
岂能这般咄咄逼人?
孟川继续说道:“既然江刺史没有那个意思,为何还不向陛下、向本官下跪?你可别忘了,本官有先斩后奏之权!”
江长麟顿时面露难色。
他渐渐生出一种要与对方拼命的念头。
孟川趁势开口道:“江长麟,此时不跪,更待何时,难道,你真想要谋反不成?”
如果是江辰在这里,他还真不敢这样说话。
毕竟,那可是个老狐狸。
其实对于江家来说,还不敢与朝廷彻底的站在对立面。
“我江长麟对大魏江山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证,孟川,休要给本官扣帽子!”
江长麟顿时脸红脖子粗。
孟川冷笑道:“既然江刺史对陛下如此忠心,为何不跪?”
“你...”
江长麟左右为难。
跪了,江家的颜面就没有了。
不跪,看着孟川那模样,似乎并没有让步的可能。
“江大人,陛下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孟川乃是大魏行走,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帝。
百般无奈之下,江长麟思虑良久,终是跪了下去。
孟川大笑道:“江刺史的忠君爱国之心,本官一定禀明圣上。”
江长麟这一跪,连带着府中所有的侍卫和门客,都纷纷下跪了。
孟川的目的已经达成,淡然道:“本官前往梧州还有要事,陛下那边也在等着消息,本官便不再端州逗留,江刺史,你可以起身了。”
这番话的意思是说,去梧州,有陛下的意思。
若是自己发生任何意外,陛下那边一定会调查到底。
江长麟缓缓起身。
他瞪大了双眼,感到不可思议。
和着...
大张旗鼓的来到端州,就只是为了让自己下跪?
一想到这里,江长麟便有些气急,但是他并未发作,作揖道:“既然如此,本官便不留孟大人在此过夜了。”
“陈辽,我们走。”
孟川钻入马车。
留在端州,只会徒增变数。
到了梧州,自己反而会安全许多。
因为世人都清楚,梧州乃是江家的地盘,若是自己在那里出了事情,肯定与江家离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