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跃见秦南已经问了出来,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再推脱什么别的借口,但是因为现在不方便说一些事情,王少跃还是隐瞒了一些的,王少跃说道:“那位名叫何为耽的老御史是这样说的。
臣谓今东北之事,是以罪者为三也。其一者为童环,其二者为陛下,其三者为诸公与卢阳王。
童环之罪,在于其懈怠诸事,不肯用心,弃陛下之天恩与大临之国运于不顾,然其罪之在,亦是陛下与大临之所驱。
陛下之罪,在于不察,今大临之所以立国,在于先祖皇帝之训。陛下虽遵祖训,然多有懈怠。是以用人不察,以至于边关诸事闭塞,未见童环之本性,是以未能尽事情于先天。
而诸公与卢阳王之罪,在于卢阳军也。卢阳军之覆没,其罪在于卢阳军也。卢阳军昔年为卢阳王殿下之私军,其中将领归顺之后不服王化,而卢阳王殿下与诸公未曾劝导,以至于其中军士多怀私心,且其本自骄傲,故而轻敌。
卢阳军故没,臣不谈之。故言陛下、童某和诸公及卢阳王之罪。此三者之罪,是以不知相较,臣需请求陛下准许臣三思而后定其事情。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位年轻御史的言论,我也一并说来吧。
臣所以为大临之事情,不仅仅是皇家之一事。皇族者,大临之龙骨也,龙骨是为船舟之骨架。然天下之民者,为水也。皇帝为舟船,是可以航行于水上,有龙骨之相护,则可以破浪前行,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
兵部左侍郎童某之罪,非在于大临之战败也。凡战之罪,在于国家;凡战之败,在于国争。其之败处,唯独拖延也。按照大临律例,拖延迟到之人,不处以严刑,而处之以罚款。
虽其所误之事情严重,当以宽刑相对之。太宗皇帝不杀良臣也。
这当中掺杂了一些有关卢阳王的事情,我们姑且不说,毕竟那些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说的事情。
我们现在应该说的还是策论的事情,然后就是那位何为耽御史具体分析了,那个我就记不得太多了,那些东西我都是当做无用的舍弃了,大概内容还请秦兄担待一些。
故言陛下与诸公之罪为最重。今之大临者,非故年之不弱之时。今之大临诸事困弊,灾难颇多已非故年之状。
是以一楼之倾塌,因至于一钉之损也?是故有言之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而此言乎真也否?
臣则不以为。一蝼蚁之患,在于其党派之广布,可以一蚁祸乱苍生。
一钉则不已,一钉之于一楼,是以非同之于地基。地基之用在于楼舍之根本,而一钉非之也。
一钉可伤大厦之根基,然一钉固为一钉,仅可以伤其之表面,不可毁其之根本。根本之所在,还顾在于根基之自损也。
这也是我所做的那篇文章的核心内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今日大临遇见的事情不可能是因为完全的吏治腐败,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的话,大临恐怕就会和其他灭亡的朝代一样了。所以我的起点就是通过这个方面,虽然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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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干,但是归其根本还是和这个差不多的。”
秦南说道:“我想听一下有关卢阳王的那些话。”
王少跃说道:“柳会祥是这样说的。
卢阳王所言侮辱陛下之词,是卢阳王一家之言。未见百官共说之,牵扯皇家之事,是以为何居心?欲拆除大临之龙骨,搅乱大临之水,弃君舟于倾覆之地。
臣以为卢阳王之心虽不坏,然有不妥当处,其言之过简,其心之过浅。故其言不察大临之窘态,空以一人之心与恶,推测大临之所有人也。”
“卢阳王是怎么说的?”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秦南还是觉得有必要听一听这话,万一能够从这里面再看出什么端倪,因为他并不觉得王少跃说的话很对。
王少跃笑了笑,“秦兄还是真的喜欢刨根问题啊。那我就和秦兄说一下。
老臣谢过陛下。
本王其实比诸位更加知道这些事情的情况,因为本王的儿子还在那里面。但是本王还是不明白,他童环究竟在做什么,那是陛下的圣旨,那是大临的天谕。他居然弃之似无物,他这不是在轻视陛下的皇权吗?
他这就是在侮辱陛下你们居然还为了这样的罪臣开口解释。你们那是解释吗,你们那是质疑陛下的话,你们那是质疑大临的皇权,你们该当何罪!”
秦南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和蔼的卢阳王吗?这不是在威胁陛下吗?”
辛有物出声阻止道:“我要是说这些话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们说是不可以的。因为我是官员,而你们只是个举人,哪怕你们是举人,你们也是布衣。”
秦南和王少跃以及辛有物又谈了几个时辰,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太多的话,其实就是说了有关王少跃那篇策论的事情,当然与其说是讨论,好不如说是争论,但好在王少跃和秦南的脾气都是比较好的,也不会有太多的争吵,反倒是和这次科举考试没有关系的辛有物争论的醉死不客气了。
本来辛有物的脾气就是如此,而且面对到的还是王少跃和秦南这两个辛有物的学生,辛有物就算和他们二人不客气一些的话,王少跃他们也不可能做出责备他的事情,王少跃虽然觉得辛有物这么做不太好,但是王少跃太了解辛有物这个人了,所以王少跃也就不会太过于怪罪于他了。而且王少跃对于沈均和辛有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都是比较融洽的,王少跃这个人其实是比较不错的,尤其是在人缘上,王少跃这个人在面对到人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冷漠,都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很会保持着平静的,而且王少跃的眼睛里一直都是会出现那种比较平和的样子的。
所以王少跃会让人看起来是如沐春风一般的,虽然他的面孔比较冰冷,可是他的眼神和目光却是很温暖,而这也就是王少跃看起来比较温和的原因。
会试是需要考试考三场的,王少跃和秦南也不可能一直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王少跃考完了之后,终于是真正地长舒了一口气,他舒了一口气,沈均和孔静怡也就都舒了一口气,沈均也在王少跃考完之后就找到了他,沈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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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么和你说好不好,但是老师还是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这次的科举也不至于会这么难。”
王少跃好像明白了沈均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不能够确定,于是还是没有说出来,相等沈均说出来这句话,“老师但说无妨,老师您做的事情都是有自己的规矩的,而且您是我的老师,我也不可能责备与您啊,您还是但讲无妨的。”
沈均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你想的倒是如此透彻,只是老师的行事终究还是不够好的,如果老师的行事能够好上一些的话,就不会这样了,老师是在实话实说,你不用安慰我的,我也不在乎这种事情。”
王少跃见沈均坚持如此,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于是说道:“那老师就说吧,学生都听着。”
沈均点点头,“虽然许谯雨的事情是你下的命令,表面上是我干的事情,但是还是你的事情,这件事情不假,但是是我让秦南回来的。只是我没想到秦南一回来就要参加科举,秦南这个谍子不是那么好用的谍子,他不怎么听话的,不然他就会是我们最为看中的谍子了。
我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因为秦焦卿的身份和许谯雨的事情,我还不能够轻易地对他动手,于情于理都是如此的。你年纪小,你不知道那孩子有多么恐怖,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是绝对不逊色于你的,你的诗词歌赋固然不错,但是他这个人也是不差的,而且他的策论虽然不如你的老师辛有物,但是毕竟也是他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也不会差上太多的。所以他的策论是绝对要比你好上很多的,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的会试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王少跃点点头,“老师说的确实不错,但是有件事情是要和老师说的,我已经和秦兄见过面了。二亲秦兄已经找,说要带着我一起喝酒了,既然如此,老师也应该明白了吧,我和秦南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争端,相反我们二人之间关系还算不错了,而且第一日的策论是我胜了,秦兄当时已经承认自己的策论是不如我的。”
沈均问道:“你们怎么遇见的?我不记得我有让辛有物安排过你们二人见面的。”
王少跃笑着说:“我是偶然遇见他的,我其实也是有所亏欠的,要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躲过这件事情,我也不会想要和他见面的。这个事情还是起源于我的,老师不过也是听了我的那些言论而已,而且我也给了他们命令。老师不必去找辛师,辛师其实并不知情,只不过是这次的题目太过于特殊,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沈均看着王少跃,王少跃的语气听起来虽然还是不错的,但是沈均能够看出来王少跃的眼神当中的落寞的,还有整个人身上的那种颓态,沈均知道王少跃虽然不说,但是对这次的卢阳军只是还是比较希望的,而且越不说越失望的那种,但是沈均不会劝他的,劝他也没什么必要。反正这只是王少跃人生路程中的一道坎子,王少跃早晚都是要跨过去的,如果现在沈均帮着他的话,那么沈均以后不在了的话,谁还能帮助他呢?没有人了。他只能自己成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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