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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原来你们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啊?

    正在和薛初融说话的一干人等全都大吃一惊,纷纷停下来看他。

    “你又在胡闹什么?”杜若飞黑着脸训斥他,“来的时候阿娘就不愿让你来,现在你居然还不想回了,你是不是想气死阿娘?”

    “我没有,我不是在胡闹,我是认真的。”杜若尘道,“我要留下来的理由和薛初融一样,那番话我就不用再重复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可以决定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阿娘会理解我的。”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会理解?”杜若飞气冲冲道。

    杜若尘道:“你也不是阿娘,你又怎知她不会理解?”

    “你……”杜若飞说不过他,上来就要揍他。

    杜若尘不退不避,就等着他来打:“今天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要留下来。”

    其他人忙拦住,把两兄弟拉开。

    杜若飞气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一个是大哥,一个是二哥,杜若宁也不知道该帮哪个,这个时候她如果不答应杜若尘,显得好像见得薛初融吃苦,却见不得自己二哥吃苦似的,可她要是答应了,回去后当真没法和阿娘交代。

    正在发愁之际,江潋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揽着杜若飞的肩把他带了出去。

    众人皆是一愣,看看杜若宁,又看看杜若尘,全都哑了声。

    杜若尘却笑起来。

    既然妹夫把大哥带出去说话,说明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嗯,关键时刻还是妹夫靠得住。

    果然,江潋和杜若飞在外面说了一阵子话之后,两人再回到帐中,杜若飞虽然还是黑着一张脸,却没有再说反对的话。

    杜若宁不知道江潋是怎么劝好的杜若飞,当着众人的面也没多问,只告诉杜若尘,自己不能完全做他的主,但他可以先留在这里陪薛初融,如果将来阿娘和阿爹不同意,他必须马上回家。

    杜若尘满口答应,和薛初融相视一笑。

    此间事了,接下来就是准备去西京的一应事宜,所有事情都商定下来,已经是掌灯时分。

    用过晚饭,杜若宁终于有时间和江潋单独相处,这才问起他是怎么说服杜若飞的。

    “没怎么说呀,就是说你挺累的,叫他别让你为难,以后我会想办法把二公子弄回去的。”江潋一脸平静地回她。

    “就这么简单?”杜若宁有点不敢相信。

    “对呀,就这么简单,谁让你哥哥疼你呢!”江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有哥哥真好,真让人羡慕。”

    杜若宁哈哈大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没有哥哥也没关系,朕疼你。”

    江潋也笑,把脸往她面前送了送:“那你多疼几下。”

    “做人要知足。”杜若宁推开他,正色道,“薛初融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江潋道,“二公子说得对,每个人都有选择怎样生活的权利,如果他觉得是好的,再苦的日子也会甘之如饴,薛初融本就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人,我们不能以世俗的眼光看他,要求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杜若宁盯着他看了一刻,皱眉道,“什么时候你们竟成了知己?”

    “哪有,我才不和呆子做知己。”江潋矢口否认。

    杜若宁撇撇嘴,懒得揭穿他,推着他往外走:“去去去,睡你的觉去。”

    江潋硬着身子不想走,小声道:“一起睡不行吗?”

    “你敢,看我哥哥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杜若宁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有哥哥了不起呀?”江潋嘟哝一句,郁闷地走了。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经过几天的紧张准备,去往西京的队伍终于要正式起程。

    头天夜里下过一场雨,使得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晨曦还隐在山那边没有露脸,城外的十里长亭已经站满了送别的人。

    众人饮下壮行酒,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其他人倒还好,就是平西侯蔡嵘舍不得和儿子分开,哭得眼睛都红了。

    以前他总是嫌弃这个儿子不争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要给他丢三百六十四天的脸。

    离开京城来南疆时,他把蔡青托付给杜若宁,杜若宁许诺说再见面时会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儿子。

    现在看到蔡青跟着杜若宁确实长进了不少,他这个老父亲自是打心眼里感到欣慰。

    虽然舍不得,还是决定让蔡青继续跟着杜若宁去西京,盼望着他能再长进些,将来回京他也可以在熟人面前扬眉吐气。

    人呐,年轻时候拼爹,老了就该拼孩子了,谁家孩子有出息,谁就能挺直腰杆说话。

    蔡青被父亲拉着千叮咛万嘱咐,眼瞅着别人都上马在等他,不得不狠心挣脱老父亲的手,翻身上马,含泪而去。

    官道上的泥土尚且湿润,没有荡起烟尘,杜若宁走出很远之后回头望,还能看到薛初融和杜若尘站在送行队伍的最前方,向这边翘首眺望。

    这一刻,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以后相见的机会会越来越少,除了三年一次的回京述职,便只能靠书信来往了。

    “薛初融留在南疆不回京,阳春雪知道后会不会难过?”她小声问骑马走在身旁的江潋。

    江潋沉默片刻,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阳小姐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什么意思?”杜若宁有点听不懂,“你是说即便薛初融不回,阳春雪也能想得开吗?”

    江潋却没有为她解惑,反问她:“薛初融说当初送捷报回京时曾捎了一枝梅花给我,我怎么没见着?”

    什么?

    杜若宁当场愣住,好半天才喃喃道:“好啊,原来你们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江潋:“……”

    明明是她昧了别人的礼物,还来倒打一耙子,什么人呐这是?

    “驾!”杜若宁趁他愣神,一鞭子抽在他的马屁股上,马儿一声嘶鸣飞奔出去,吓得他连忙抓紧缰绳。

    杜若宁大笑,扬鞭催马追了上去。

    红艳艳的朝阳翻过山头,跃出云海,驱散前方的雾气,万道霞光照耀新的征程。

    钰儿,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