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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武大郎咱可惹不起,青面兽是头犟驴

    武大郎搬了新家之后,炊饼铺很快就开张了起来。

    杨志是个武夫,之前并没有餐饮行业从业的经验。

    但耐不住人家聪敏好学呀!

    不多时,杨志就成了武大郎炊饼铺里里外外张罗的一把好手。

    有了杨志这个小能手,武大郎的工作轻松了不少,每日忙碌之余,也能抽空喝点小茶啥的,原本苦哈哈的武大郎,身上也逐渐有了发迹小老板的派头。

    之前武大郎炊饼摊,就聚集了不少老顾客。

    武大郎不卖炊饼的这些日子,可把这些客人给馋坏了。

    老顾客们知道新店开张之后,一股脑涌了进来。

    “武大郎,恭喜恭喜啊!新店铺终于开张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以后你这炊饼,最好别无故断卖。否则老子就找人,掀你店铺,挖你祖坟,寄你刀片,咒你不行、子孙成群……总有一种方法,让你在这清河县,混不下去。”

    “啥?你开了这么豪华的铺面,炊饼售价还是3文钱一个?看不起谁呢这是?我看按照如今这行情,你这炊饼至少也得卖5文吧?”

    “格局小了,我看武大郎炊饼,怎么着也得10文。”

    “10文能干啥呢?20文一个吧?不差钱,真的!”

    “诺!这是爷之前承诺给你的花篮,接着!”

    “爷之前承诺给你的大礼,区区百两银子,不成敬意,别客气,给爷收下。”

    ……

    武大郎一边接待客人,一边瑟瑟发抖。

    再次感叹,清河县的这些财神爷,热心是热心,就是太社会了。

    要是一个照顾不周,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忙了个热火朝天,但不知怎么地,武大郎只感觉,脊背阵阵发凉。

    炊饼铺开业第一天,武大郎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营业结束后一盘算,刨去成本,净赚15两。

    15两银子在此时的宋朝,可是一笔了不起的钱啊!

    要知道,即使朝廷中诸如宰相、枢密使等一级高官大员,一个月所得俸禄,也不过十余两。

    而武大郎,一天就赚到了朝廷高官一个月的俸禄。

    再加上热心的顾客老爷打赏的新铺开张礼物。

    开业第一天,武大郎足足赚到了150两银子。

    啧啧啧!

    发了。

    发了。

    不过,武大郎也很清楚,在眼下这种皇帝昏庸、朝政被几大奸臣把持、各地草寇林立、边上的辽国、金国虎视眈眈的复杂时局下,只有钱是不够的。

    有钱守不住,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是过眼云烟。

    好在,范剑那狗县令被他武大郎用自己杜撰出来的仙方之谈,暂时给唬住了。

    有范剑做后台,眼下倒是也没有人敢打他武大郎的主意。

    但靠人是不可能一直靠人的,更何况这范剑也靠不住。

    等范剑发现自己被忽悠之后,肯定会对他武大郎打击报复。

    嘶!

    打铁还需自身硬,发展才是硬道理。

    看来,他武大郎还是得找些人,赶紧壮大起来。

    ……

    几天过去。

    武大郎炊饼铺生意红红火火,短短几天就赚了数百两。

    杨志见到武大郎这么能干,心中也很是高兴。

    他恭敬地朝着武大郎拱拱手,“恭喜哥哥。”

    “哥哥真乃神人也!”

    “武艺高强、智勇多谋,就连做生意,也是让小弟望尘莫及。”

    武大郎笑呵呵地摆摆手,小脸红红,在这清河县,也就只有杨志这个死心眼会如此吹捧自己了。

    “一般一般。”

    “杨志老兄,做生意好玩吗?”

    杨志:“别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

    “哦?此话当真!”

    “小弟不敢诓哥哥则个!”

    “既然如此,那你倒不如在我这炊饼铺留下,我给你分红,你看咋样?”

    武大郎想了下,杨志这人工作能力也还行,心眼也实诚,武艺更是高强,眼下他武大郎炊饼铺发展,正是需要人才。

    要是能将他留下来,让他断绝进汴京城找事做的心思。

    那么,他后来就不会被逼上二龙山,落草为寇;紧接着更不会成为劳什子的梁山108将……

    这样一来,即使武大郎与杨志有牵扯,但也不用担心日后受到梁山好汉的牵连,随他们怎么闹。

    并且,将杨志收为己用,还可以有效避免杨志日后的一系列悲催境遇。

    穿越一遭,能帮助梁山好汉,少踩一些坑坑,也算是弥补水浒英雄怀才不遇的一种憾缺了。

    只不过,杨志这丫一条道走到黑,在当大官、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的羊肠小道上狂奔,把路走窄了。

    要想将他留下,怕是也难。

    果然,武大郎没猜错。

    只见杨志犹豫了一下,便说道:

    “多谢哥哥的美意!”

    “只是杨志事业未成,若在这炊饼铺停留下来,将来怕是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老兄,格局打开。这个世界上,要想发达,并不是只有当官升职一条路了。哥哥不诓你,就算你跟着我卖炊饼,也能让你卖出一片天,你信不信?”

    “哥哥的话,小弟自然是信的。只是……”

    武大郎一听,就知道这人又要长篇大论,赶紧让他把话打住。

    “行!既然你要走,那我这里有800两银子,够你在汴京城上下打点了。还有,千万记住,此行不要将希望寄托在高俅那老阴比身上,不值当。”

    杨志:“无功不受禄,小弟不敢要哥哥的馈赠。”

    “这是你和我一道赚的钱,你拿去用便是,将来等你转得开了,再还我就是,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那也不行。哥哥每日给我200文,对小弟已然是莫大的馈赠。无需多少时日,小弟就能攒够去京城的盘缠。”

    ……

    武大郎无语了。

    这杨志,真果是头犟驴。

    疯求了吧?

    既然。

    这汴京,你是飞去不可的。

    水浒的大趋势,逆不可挡。

    等你去了汴京城,十有八九还是会被人坑到绝境……最后的最后,还是会上梁山!

    嘶!

    之前收下你,是迫不得已。

    眼下你,又不听我劝……那我还是趁早,与你撇清关系。

    给你钱,你又不要。

    非要靠一天200文攒够几百两。

    等你在我这炊饼铺攒够几百两,到时候就算我再与你割席,只怕浑身上下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 m..coma

    嗯!

    快刀斩乱麻,割席要趁早。

    看来,要想成全杨志逐梦汴京城,我武大郎,只有帮他回丢失掉的包袱的下落这一条路了。

    等到找回包袱之后,他便会,自行离开。

    武植:“杨志老兄,你与哥哥说说,你那包袱,是如何丢掉的?”

    “哥哥,事情是这样的……”

    ……

    花府。

    李瓶儿准备了一桌丰盛酒菜,身穿一身低胸的紫色罗裳,坐在桌子旁打盹儿,身边还伺候着一个水灵灵的小丫鬟。

    “迎春,去看看少爷,怎地还不上来?”

    李瓶儿突然抬头吩咐道。

    “是!”小丫鬟福了福身,往外走去。

    才到门口,就与一个眼窝深陷、脚步虚浮的男子撞到了一处。

    来人,正是李瓶儿老公花子虚。

    迎春见到冲撞了少爷,急忙低下头认错,“少爷,对不起,奴婢走路不长眼睛,该罚!该罚!”

    说罢,就自顾自扇起自己巴掌来。

    花子虚一把握住迎春的手,就仿佛看到了珍馐美味一般,色眯眯地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你看这白净的小脸蛋,多么俊俏,要是打坏了,可就罪过大了。”

    “本少爷不怪罪你便是,下去吧!”

    末了,花子虚还用他那双鸡爪子般的枯手,在迎春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迎春被吓得哆哆嗦嗦,紧缩着脖子走了出去。

    砰!

    房门重重合上。

    花子虚踉踉跄跄地,朝着穿着暴露的李瓶儿,扑了过去,“芜湖!想死我了!娘子,你这么着急找你相公,是不是想相公想到心尖儿上去了!别急,相公来啦!”

    李瓶儿嫌弃地推开花子虚,不满地说道,“相公,你又喝酒了。”

    “没有,没有!在街上闲逛,遇见着应伯爵、白来抢、谢希大、孙寡嘴兄弟几个,随便喝了点。”

    “你放心,相公我的金刚不坏,喝得越多,就越发厉害,一会儿必定将娘子伺候得美美的。”

    说着,再次往李瓶儿身上扑去。

    李瓶儿急忙躲开。

    哐当。

    花子虚扑空,直接撞到了饭桌上。

    哗啦。

    一桌子精美的饭菜,撒得到处都是。

    李瓶儿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这么一折腾,花子虚的酒,也醒了大半儿,当即朝着李瓶儿怒骂:

    “狗娘养的婆娘,成亲这么多年,碰又不给碰,今儿又打扮成这样来勾爷,说吧,是不是又缺钱,养小白脸了?”

    李瓶儿淬了一口,与花子虚对骂,“你整天不着家,与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各大勾栏内厮混在一处。你怎么知道,我的难处?”

    花子虚自觉理亏,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你的难处?你能有什么难处?你要钱,爷给你便是了。”

    说罢,花子虚就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银票,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还有,既然你不想给爷碰,以后就不要打扮成这骚狐狸样勾爷,看着恶心!”

    放下话,花子虚打算离去。

    “你站住!”李瓶儿爆喝一声,偌大的闺房都有了回响。

    “又怎么了?”

    李瓶儿:“你这没良心的,是掉钱眼儿里了吗?你以为,我李瓶儿嫁给你,图的是你那两个破钱?老娘带来的嫁妆,不比你口袋里的那几个铜子值钱?”

    “你一个大男人,老婆在外,被人欺负,你也不管?”

    李瓶儿所言不假。

    她确实,是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花家的。

    虽然那嫁妆,来路不正。

    但管它什么来路,价值实打实摆在那呢。

    这世道,有钱就是爷儿。

    有钱了,腰杆就挺得住,说话也硬气。

    花子虚虽然是花太监的亲侄儿,但平时要用钱,也是要向花太监阿谀奉承、谄媚讨取才有的。

    一下子被李瓶儿戳中痛点,花子虚自觉矮了半截,嘀咕道:“你不欺负别人就烧高香了,怎地还说被人欺负?”

    “怎么就没有了?”

    “开炊饼铺的那个武大郎!”

    “他的那炊饼铺,本来就是老娘先看中的,却被他抢了去。”

    “我要你将那铺面,给我抢回来!你若是能做到,老娘就从了你,随便你怎么摆弄都行。”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花子虚猥琐的脸上,当场荡漾出一层龌龊的笑容,“娘子,此话当真?”

    “说话算话,自然做不得假!”

    “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花子虚本想满口答应下来,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娘子,不是相公不想……而是,那个武大郎,咱可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