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敌人涌入一城之地,如蝗虫过境,密密麻麻,声音嘈杂。
破城里,小女孩站在小巷中放声大哭;喊杀中,两老头互相搀扶着蹒跚逃亡;惊恐万状的人间,几个少女跌跌撞撞、晃晃荡荡的奔逃。
一队敌兵,看到放声哭泣的俊俏女孩,色咪咪的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淫笑了起来,像饿狼围杀羊羔一样,慢慢的向小女孩圈了过去。
几个士兵举起砍刀叽里呱啦的追向了老人。
一群黄毛兵露着胸毛,解开裤腰带,肆无忌惮的对几个少妇大笑着。
警钟叮咚,发出清脆的震鸣。
广丰城门外立刻冲出一群气质凶悍带着军帽的武者,他们关上了城门,据守外敌,亦防恶狗逃窜。
第二声警钟长鸣,成千上万的武者从深山老林冲出来。
他们头戴军帽,兵器各异,一往无前的向敌人杀去。
小女孩面前的尸体层层叠叠的摊在地上。
杨铁兰整了整军帽,耀武扬威的说道:“怎么也得对不起英雄的帽子吧?”无意间看到被刀锋拉开一个小口的衣裳,不禁忧心道:“单兵作战能力确实不差。”
……
看着地上陈列在地的尸体,两个老人相视一笑。
陈不三挑逗道:“我这边是二十六人,你那边是二十人,我比你多,你服不服气?”
常乐嗤之以鼻道:“你杀的比我多就厉害了?人家毒谷的谷主杀的人数不胜数,你怎么不和人家比?”
陈不三不悦道:“别跟我提那个不讲道义的混蛋。”
常乐:“你越不喜欢我越提。”
陈不三:“那我喜欢你提了。”
常乐:“那我就提给你听,他喜欢……”
陈不三打断道:“你怎么不按套路聊天啊?”
常乐笑道:“我这是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陈不三伸伸手,抬抬腿,装模作样的扯开话题,“呀!能出去活动活动腿脚,可真舒服啊。”
……
安静对阿医翘起了大拇指,赞道:“身手不错啊!”
阿医笑道:“跟你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
安静:“我们不一样!”
阿医:“有什么不一样?”
安静:“我这是用了毒的啊。”
阿医突然问道:“你看我们两个像不像一个组合?”
安静好奇道:“什么组合?”
阿医郑重其事道:“我们是蛇蝎美人!”
安静:“好像有那么一点味道。”
阿医开涮道:“你擅长用毒,你是蛇蝎;我擅长美丽,我是美人。”说着她指了指安静,又指了指自己,“我们就是蛇蝎美人。”
安静娇怒道:“好啊,原来你这是坑我啊。”
……
横七竖八的地上,战士们打扫战场,清点战绩。
临时布棚内,阿医假扮的杨凡,安静和杨铁兰,乔迁和戒色,和一众高手站在地图前商谈要事。
门口处,常乐和陈不三半眯着眼不合时宜的躺在太阳底下享受热闹。
乔迁喜形于色道:“这一战我们放三千敌军入瓮,关门打狗,伏击助攻,全歼来敌,自损两百。”
阿医:“不够,远远不够,杀敌三千,未损强者,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九牛一毛的伤害。”
有人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阿医:“实施第二套战略方案。”
众人看向阿医。
阿医:“清空广丰,伏两万弓箭手于三面高山,藏五千水军于丰江南岸,其余众人上得城门,佯装死守。我们要努力的让敌人觉得自己是通过努力才拿下城池的,如果四面放箭,扎心扎肺。”
乔迁:“可这么大的范围,两万肯定会显得太空旷,这样岂不是漏洞百出?”
阿医笑道:“三面火箭,火墙为阻,所以无需密集,一面有河,敌人必然往此逃窜,所以真正的弓箭手集中在这里就行,一定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弓箭不足怎么办?”
阿医:“投掷木枪!”
有人赞道:“姑娘睿智。”
阿医老脸一红,睿什么智啊?你们这些低级的问题,不就是当初我向杨凡提的问题吗?他都没来过广丰都没有实地勘探过,就能画出地图教我一套又一套的战术变化了。
阿医清咳一声,“伍槑和扁诞那边怎么样了?”
乔迁说道:“他们在大后方已经建好了伤病急救营,位置隐秘,粮草安全。”
阿医:“恩,这个他们是专业的。还别说,听到这个消息,我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了。”
有人见缝插针的拍起了马屁,“你怎么这么聪明啊?竟然会想到把粮草和药物分散的藏匿在深山老林里。”
阿医红着脸说道:“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安静插嘴打趣道:“一个聪明人被一群分,怎么会够呢?”
阿医和杨铁兰恶狠狠的看着她,异口同声道:“难道你还想独占不成?”
安静立刻哑了火,“明明知道我是开玩笑,干嘛这个反应?”
杨铁兰叹道:“因为分的人确实有点多了啊。”
安静:“咳,还真是。可这也不怪他啊。”
阿医和杨铁兰又恶狠狠的看向安静,没好气的异口同声道:“可这怪你师傅啊。”
安静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给嘴巴缝针的动作,表示自己闭嘴。
众人见到这个场面,尴尬又疑惑的退出了聊天群。
真的受不了啊,见过秀恩爱的,没见过一秀就是一群的,伤害又大侮辱性又强,还是赶快逃离的好。
……
杨凡和曈曈匆匆赶路,路上却碰到了一个抓心挠肝、心智全失的瘾君子,杨凡心有不忍,便开了一副药熬制给他服用,药方如下:明党参,云茯苓,炙黄芪,潞党参,炙玉竹,姜炭,罂粟花,炒杜仲,橘红,枸杞以上各12钱,旋覆花草,半夏,益智仁以上各7.2钱,枣仁6钱。
这戒毒一事本就靠毅力为主,药物根治一直希望不大,可确实可以缓解煎熬与难受。
那里想到这瘾君子身体已被掏空,这药下去,平静了一时半刻后就产生剧烈反应,反应过后就翘了辫子。
这下可好,救人不成,反成害人,死者的老父老母拉着袖子抱着腿,哭着喊着把他告上了公堂。
曈曈空有武艺却不能使,杨凡空有口才却不能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公堂。
县令大人姓吕名雄深,是孔儒学生,和杨凡自然就有了师侄之义。
公堂上吕公国脸刀眉,皮肤黝黑,川字印中,一副不好相与的脸色。
死者亲属叽叽喳喳的将事情倒了出来,吕雄深听完,沉默少许,对杨凡喝问道:“堂下何人,上了公堂为何还不把斗笠去掉?”
杨凡抱拳行礼道:“我带着斗笠是为了天下太平。”
吕雄深不悦道:“胡说八道,歪理邪说。”
杨凡也不狡辩,从怀里掏出一块“孔”字木牌,对着正堂摆弄了一番。
吕雄深脸色一下子和颜悦色了起来,“我也不能听一面之词,还请这位少侠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杨凡便将始末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死者老母带着哭腔说道:“晴天大老爷,您听见了吗?我儿就是喝了他的药才一命呜呼的,他若不是有心害人,就是庸医无能,我儿的命就是被他害的,还请大老爷为我们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吕雄深喝道:“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断案吗?”
“不敢!”
吕雄深:“把药方给我。”
死者老母恭恭敬敬递上药方。
吕雄深喊道:“传终山先生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一个衣衫褴褛,头插艾草,全身散发着中药味的和蔼老者,穿着草鞋踢踢踏踏的走了出来。
吕雄深恭恭敬敬对其行了一礼,“终山先生!”
终山不悦道:“不知道我在制药吗?我喊出来有什么事?”
吕雄深:“是这样的,这位少侠好心救人,于是开了一副戒毒的药给这二老的儿子服用,结果吃死了人,现在告到公堂,要我定夺,你帮我看看这药有什么问题?”
听说和药有关,这下子就来了兴趣,终山接过药方,紧锁眉头,严肃的神态仿佛是地主在计算家产一样。
吕雄深轻声细语的问道:“怎么样?”
终山笃定道:“没问题,这药方好的很,好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