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惊慌后跳,另一只手慌忙下压格挡,却哪里挡的住杨凡的全力一击,高个子直接被踹到半空,发出一声痛呼。
杨凡翻身,紧接着快速向高个子冲去,匕首狠狠的侧插进敌人的脖子上。
战斗胜利,“给墓欧服”。(英语变化而来的谐音。)
杨凡蹲身,摸尸、破腹、取丹,简单粗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杀人快,战斗诈,身后二百多人震惊的无以复加;摸财不掩,毁尸不藏,两百多人一时看的呆若木鸡。
杨凡不悦道:“你们为何都不帮忙?眼睁睁的看着我和两大高手相斗。”
烙珀笑道:“没有想到我喜欢的男人可以这么猛这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的,你已经结束战斗了。”
杨凡听着这话,总觉不妥。
马超一翘大拇指,赞道:“太快。”
杨凡脸色微变,眼角抽搐。
华晶晶赞道:“又快又龌蹉。”
杨凡脸色无奈,扶着额头道:“比试的确需要规矩,可这种生死较量,难道不应该不择手段吗?上了战场,敌人会因为你们受伤或者倒地不起就不杀你们吗?生死攸关的大战,仁慈是对家人的残忍,上了战场不择手段就对了,杀了敌人将他们埋葬给他们鞠上一躬,这才是真正的仁慈。”
华晶晶抱拳行礼,躬身而拜。
杨凡:“走吧,五人一组,各自散开,打听收集刘太守、富商王氏、武林聂家、司马家、将军府的各类信息,晚上回到老地方见。”
众人抱拳应偌,一哄而散,真正做到了化整为零。
杨凡和烙珀跟着华马二人,走街串巷,东拐西弯,终于走进城隍庙后的贫民窑,在一座老旧四合院门前站定。
华晶晶咚咚咚敲了三声,又用巴掌啪啪啪啪啪拍了五下,门咯吱一声开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开门,将众人请了进去。
华晶晶介绍道:“这是刘伯!以前在我父亲帐下做过伙头兵。”
杨凡躬身见礼,说道:“见过老将军!”
刘伯忙摇手,笑着将头摇成拨浪鼓,说道:“不敢当,当不起。”
杨凡笑道:“不以官职论成绩,只以贡献论英雄。您老当兵一生,守过边疆,杀过牧贼,您保护了多少人,养了多少兄弟,这把年纪了还殚精竭虑做地下工作,可以说这一辈子都给了国家,如何当不起将军这句尊称?”
刘伯哈哈的笑着,转头对马超道:“你看看人家?你但凡说话能学到这后生的一半本事,你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马超憨憨傻笑,华晶晶白了他一眼,嘲讽道:“就他这挫样,就算会说话,谁又会瞎了眼看上他?”
杨凡牵起华晶晶的手笑道:“姐!小心脚下,你可不要摔跤咯。”
华晶晶气中带羞,羞中带恼,笑着打开杨凡的手,笑道:“去你的。”
杨凡看着马超道:“姐夫!扶着点啊,我姐一个瞎子你就不怕她脑子摔坏啊?”
众人一阵大笑,刘伯更是笑出了眼泪。
刘伯去了厨房鼓弄食物,众人去了内室,各自就坐。
华晶晶道:“我那些兄弟就分散在这片贫民窟中的家家户户里,和本地人同吃同住,这里很安全,为何不将弟妹和你爱徒几人藏在这里?”
杨凡摇摇头道:“这里不是很安全,真正安全的地方是最危险的地方。”
华晶晶问道:“你叫兄弟们打听这么多人的消息那是为何?我们的敌人不是只有刘季仁吗?”
杨凡道:“我们的敌人远比你想的多,任何和他有利益关系的人都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更何况我说的这些家族和刘季仁还是儿女亲家。这世上的坏人之所以比好人难缠难杀,就是因为这个关节,杀一个坏人破坏了一群人的利益,所以你想替天行道,会站出一群人阻你、劝你、甚至杀你。一个好人,那怕年年鞠躬尽瘁,整日忧国忧民,可他若不能给自己制造利益,不能制造一个利益群体,甚至还破坏很多人的利益,那怕他再好,也会有一群人想陷害他、毒害他、戕害他。”
一语道破天机,华晶晶和马超对杨凡躬身做揖,一脸的敬服。
隔壁的刘伯听到此处停下手中的菜刀,不由的轻叹一声:“人杰也不过如此,若是老将军有此人相助,哪里会有这等遭遇?”
华晶晶道:“从现在起我将这两百多兄弟的身家性命交给你,但凭杨公子指挥。”
杨凡没有客套,只是点点头道:“我不说那些你来我往的谦虚话,我就两个条件:一,执行我的命令;二,无条件执行我的命令。若有疑问,做了之后才知,做了之后还是不知,到时候再问也不迟。至于指挥权,此间事了我自当会双手奉还。”
华晶晶点点头,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杨凡:“给我空一个房间,做一张大桌子,再给我寻一些黏泥。”华晶晶和马超听得目瞪口呆,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杨凡又拿出纸笔,写下三份药方,说道:“按上面的方子抓药,到时候我熬药,让刘伯给我看火。”不多时,各种要求被安排妥当,杨凡将自己关在空出来的西厢房中,一面制药一面捏泥巴,刘伯负责看火打下手。
……
纵观古今的官场,量才而用基本是在打天下的乱世,至于太平时期科考只是进入官场的条件,长相才是决定你能做坐多高、走多久的关键要素。
只是这规矩极其隐晦,只可意会难以言明。
刘季仁其时已年近花甲,却依旧儒雅矍铄,难掩少时俊秀。叶子归的年纪虽然小亲家公一轮,却也是挺拔健硕,型男之姿。
此时的二人坐在书房内,皆是眉锁如川,不怒自威。
压抑的气氛自他们眉间而出,弥漫整个书房,压的门口的侍卫和候在门外的众人如履薄冰,不敢大声喘息。
刘季仁冷然笑道:“中计被杀,五百人就此灰飞烟灭,末了却查不到痕迹,寻不到足迹。真不知是该夸夸对手厉害,还是该骂骂那群吃军饷的废物。”
叶子归认真道:“朱牧大战敏感之际,兰陵郡既是雄关又是古城,此时却发生这样的事来,你说是否会是间谍挑起所为?”
刘季仁蹙眉深思,说道:“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却也不大。其一,那华大小姐虽然对老夫恨之入骨,却不至于和牧辰人厮混,除非那人的语言、文化、习惯已然和我们朱朝士子无疑;其二,其实那些牧辰人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
叶子归呵呵一笑,道:“也就您敢这么使唤猛虎,还不怕反噬,世上书生千千万万,要服只服亲家公。”
刘季仁:“看似不可能的事,只要做到利益均衡,便都会有可能性。没有你,我也不敢坐虎射雕,你是我心里的倚仗,也是老虎的忌惮。”
叶子归用手指敲在桌面上哒哒做响,说道:“终日射雕的人,今天却被大雁啄了眼睛。”
刘季仁笑道:“倒有一点让我心宽的。”
叶子归:“哦?”
刘季仁道:“起码说明这些麻烦不是惹来的,而是自己找来的,我家宝宝不是惹事生非的祸胎。”
叶子归微笑不接茬,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季仁道:“全城禁严,许进不许出;整肃户口,挨家挨户搜。”
“禁严”和“挨家挨户搜”是让人恐慌的事,可若加上“许进不许出”和“整肃户口”那就不尽其然了。把事情办了,还不会让百姓办恐慌,自然就不会事情办砸。
叶子归对着门口高呼一声:“都进来领命吧!”
三人鱼贯而入,守城将王克敏,护卫使张清,军部司马南公。
叶子归道:“命王克敏严守四面城门,出城门必核对身份,如有身份不明行径诡异者,就地拿下,若敢反抗……斩立决。”
王克敏:“领命!”
叶子归接着道:“张清带上户部官员,挨家挨户核对户籍,给新生儿登册造名,若有无端多出的人需严加拷问,暗中多加监视。至于司马南公,你就给张清加一千兵卒,城中的巡逻人也应该加多,巡逻密度加大。”
张清:“领命!”
司马南公:“领命!”
叶子归:“都下去吧。”
三人异口同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