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二哥”叫诗雨,擅使一把长枪。
秀气书生叫林超,不知擅长什么兵器,虽然极少出手打架,水南派大哥宋健对他却格外倚重,原因无他,擅长经商。
诗雨怔怔的看向伍槑方向,环视一周道:“我们接到信息便施展轻功赶来了,大队人马随后就到,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纠纷?为什么区区几十的人数,却要我们如此大动干戈?”
林超笑道:“大哥!打架就是打钱,数千的手下那怕只是调度一下,那也是上百两银子的花销啊,对面就这么点人也必要烧这么多钱嘛?”
谢明远狠狠的说道:“他们杀了我儿子。”
诗雨笑道:“你这么喜欢女人,不如再生一个吧,反正你那个儿子也不咋的。”
谢明远怒道:“诗雨!你这是兄弟应该说的话吗?不要以为武功高强就能骑到我头上。”
诗雨道:“还好我武功比你高,不然就是你骑到我身上了,想想就恶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不知道,可你也得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知道水南派给你们父子俩擦过多少次屁股吗?怕是这次不是擦屁股的事了,而是切痔疮了。”说罢目不转睛的看着常乐。
宋健道:“好了,都别说了,都是自家兄弟。”其实每个帮派都有那么一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极能讨老大欢心的人,我们将这种类型称之为心腹,而谢明远无疑就是宋健的心腹了。
诗雨功夫了得,桀骜不驯。
林超经营有道,自有主见。
唯有谢明远能力平平还一身毛病,他只有效忠宋健才能活的滋润,也只有他可以让宋健心里滋润。
宋健侃侃而谈道:“江湖不是一个讲对错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只关心利益的地方,江湖只有三种人:自己人,别人,还有敌人。若今日他们杀的是水北派,不管杀了多少人,其实都与我们无关,因为无论孰是孰非对我们来说都是别人。而这次不同,别人杀的是我们水南派,杀的是老四的儿子,老四的儿子是好是坏我们先不提,可他是自己人这事是毋庸置疑的,别人杀了我们自己人,自然就成了我们敌人。如果我们不替自己人讨回公道,那下面的人心就散了,别人会以为只要站住理就可以杀我们的人,那今后我们得死多少人,损失多少生意,少赚多少钱?再说了我们死的还不止一个谢安,还是几十个手下呢。所以敌人必须杀,那怕为此我们会再死很多人,也得做。”
常乐拍手笑道:“能做老大的人还真不是泛泛之辈,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了。”说着捡起脚下的菜刀,叫道:“报上名来吧,我不杀无名之辈。”
“宋健!”
“诗雨!”
“林超!”
“谢明远!”
常乐抱了抱拳,说道:“常乐!请了!”
最先动手的却武功最低的谢明远,别看他人不咋样,可那剑在他手中真的是像活了一样,灵动活泼,轻盈流转。
常乐的应敌之策倒是直截了当,就是厨房里拍蒜的本事,一拍一个准,一拍一个准。
常乐笑道:“实不相瞒!我这人除了活的久,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手艺就是下厨了。你这剑法是好,可是没什么威力,我用这招‘拍蒜刀’就能轻松解决。”说着刀背一拍,欺身向前,又是一掌打在谢明远身上。
宋健的陌刀破空而至,宋健的刀法大开大合,看上去破绽百出,却是大力补拙,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陌刀,那可是陌刀功法,你看到破绽是不假,可你用刀挡不住他的去势、抓住他的漏洞有何用,他的陌刀还不是将你劈了?
常乐步法飘忽,避实击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境界高而就此托大。
顺着陌刀划向宋健,嘴里说道:“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去鱼骨,说穿了其实很简单,找对下刀处,哪里不硬走哪里。”说完看着宋健,笑了笑,吓的他是一身冷汗,还以为是要挨刀子呢,没成想只是肚子受了一拳,倒飞了出去。
诗雨的长枪急不可耐,一个抢花,左三枪右三枪,上一横下扫腿,舞的是风生水起,虎虎生威,不亏是兵器之王,上阵利器。
也幸好常乐不是普通老头,不然就算菜刀架住长枪,也得扫飞出去。
常乐大声道:“这娘们真有力气。”
诗雨怒喝道:“你个老不死的,骂谁娘们呢?”诗雨生来为女,却一心把自己当成男人,连兴趣都和男人一样——喜欢女人。所以“娘们”这词于他来说就是侮辱。
常乐微微错愕,不禁调侃道:“你们看,这里有朵百合花。”
听到这话,诗雨反而不动怒,笑道:“是又如何?那像你们男人,穿的衣冠楚楚,满嘴的之乎者也,却满肚子男盗女娼,费劲巴拉的想玷污女人,真不懂为何要有男人这种生物,恶心至极。”
常乐笑道:“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别人好坏别人活该,别说只能爱白菜。俗话又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是世人都像你,怎么又能生出你?”诗雨的抢势微微停顿,似乎在思考常乐的言论。常乐叫道:“小心了,我要出大招了。”
诗雨目光一凝,小心戒备这常乐手中的菜刀,却不见常乐拿刀攻出什么招式。
只听常乐说道:“你会打鸡蛋不?”话音刚落,常乐抬起两只手指,捏着长枪打转转,不管诗雨如何回抽,那长枪仿佛着了魔一般跟着打转转,只能眼睁睁看着常乐慢慢走进。
倒飞出去,毋庸置疑。
一个老人打退三个年轻人,听上去花里胡哨,但对他们来说也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罢了。一番单独对斗,不过是热热身试试成色,也好对比出彼此的差距。
常乐看了看林超。
林超站在原地,忙摇手道:“您可别,我打不过您的。”突然手一甩,一把暗器刁钻的飞向了常乐,大声道:“点子棘手,一起上。”
常乐怕误伤自己身后的万竹门众人,不敢闪身躲避,挥刀一把拍开暗器。
真正的激战才现在才开始。
常乐气道:“你们不讲规矩!你们以多欺少!”虽然嘴上说着抱怨,脚步却没有丝毫紧张,手上的刀更没了半点温柔。
常乐左拍右砍,上架下压,老态龙钟的身体,偏偏打的生龙活虎。
活成这样,怪不得世人叫他半仙,这还真的不是“一个人”啊。
斗了百来招,常乐依旧不见疲态。
可街道两头已经站满水南派帮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情形越发的危机,事态越发严重。
扁诞举起手掌,示意众人警戒,说道:“围成一个圈保护好女眷,以巷口为战场,若有不敌,退到巷中打游击巷战。”这安排自然是极好的,众人应声藏诺,心服口服。
能被称为军师的人,怎么可能做不了师傅?
林超虽然在围攻常乐,却是最空闲的,只是站在远处放冷箭,全然不凑到常乐身前,但凡常乐靠近,他便逃开。
比狐狸还狐狸,简直就是狐狸精。
此时他站在水南派手下之前,对着伍槑的方向挥挥手。
手下们得到指令,急哄哄的举刀杀向伍槑他们。
这真的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比匪脉中还惊险,匪脉山中是自己算计别人在先,所以是步步为营,踏实取胜。现在是被动抵抗,所以处处掣肘,步步流血。
扁诞想到此节,突然灵机一动。
打开从匪脉中挑出的木箱,抓起一把金银首饰抛洒了出去,那些冲来的水南派小喽啰,见钱眼开,蹲身便捡,自然被后面冲上来的人撞倒在地,一时间乱作一团,踩踏一片。
扁诞对身后兄弟叫道:“快!撒钱!”其实也不用扁诞交代,当看到扁诞撒金银带来的效果后,程锦门的兄弟们自然是有模有样的做了起来。
一时间,金银满天,珠宝铺地。
水南派的手下谁还顾的上杀敌,哪个不是在捡幸福?
扁诞大手一挥,喊道:“杀!”
林超看到扁诞这手金银撒出,马上就知不妙。对于扁诞,自然是杀之而后快,于是一把暗杀脱手而出,只取扁诞喉咙。
两军如火如荼交战,哪里有人顾的上扁诞,看着暗器飞来,扁诞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等了很久却未决觉疼痛,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缺了一颗门牙猥琐的老头在对他笑,拍了拍他肩膀道:“不错!不错!”
拍的扁诞是龇牙咧嘴,肩头倾斜。
伍槑叫道:“爷爷!你终于来了。”这老人就是万竹岛上最不务正业的老烟枪陈不三。
陈不三嘿嘿一笑道:“其实来了有一会了,就是想看看那个老不死的功夫,所以躲在暗处看了一会。”
常乐一边招架一边叫道:“一把年纪,一只脚都踩进棺材里了,还这么磨磨唧唧。”
陈不三冷嘲热讽道:“你也好意思说,你一个超级高手和几个特级打,这么久居然都没打死人家。”他有意炫耀,说完后他手掌一伸,将地上的大刀吸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