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好奇围观,想一探究竟,却被杨凡一句拭目以待给赶了出来,连程青也没例外,程松和祁樊就更不能免了。
木屋内师兄弟二人嘀嘀咕咕。木屋外程家兄妹和祁樊面面相觑。
杨凡:“先把药材碾碎成粉!”
扁诞:“我知道。”
杨凡:“那你知道为什么要碾成粉吗?”
扁诞:“这……还真没想过。”
杨凡:“增加药物的接触面,充分提高反应效率。”
扁诞:“有道理。”
……
杨凡:“大火先把药鼎预热,你把干柴搬到我面前,我来看火。”
扁诞:“这个我知道,可你怎么理解这个举动的?”
杨凡笑着解释道:“这不跟给媳妇暖床是一个意思吗?你把床暖好,身体冷或者脚冷的事情,不就不会出现了?媳妇身体好,生的孩子不就更健康了吗?”
窗外程松和祁樊听到此节同时看了看程青,程青红着脸别过了头,心里想道:“感情你为我暖床,不是为我,是为你孩子啊?”
扁诞笑道:“那照你的意思,药物刚开始放进去的一段时间,一个劲的搅拌药物,可以比喻成给媳妇宽衣解带咯?”
杨凡严肃道:“你这脑子……真的是别出心裁了,你现在分药、称量、碾粉、勾兑,就是睡前脱衣。等一下放进去搅拌,那叫动手动脚,让药物在水的帮助下充分的接触反应,不结团,不扒底。这就是你觉得我能制出五六颗,我却给你制出七颗丹药的原因。”
窗外的程青啐了一口,红着脸转身走了。只是程松和祁樊还意犹未尽,笑眯眯的在偷学。
可能是在给“媳妇”预热吧,过了片刻后,房间里的杨凡才开口说道:“差不多了,检查一下药物品种和剂量,确定无误之后就可以下鼎了。”
扁诞:“确定了,我要开始咯。”
杨凡认真道:“先放硬药材,比如龙骨,神仙石;再放毒性大一点的,但一定要徐徐倒入,多放一点那也会不妙,这些药物益少不益多;再加五根水,搀入辅药。”
扁诞:“然后呢?”
杨凡:“先搅弄个半个时辰。”
扁诞唉声叹气道:“这不公平,我在上面辛苦运动,你在下面一动不动。宝贝做出来要是没有我们预期的效果,可别怪我没努力。”
杨凡笑道:“你以为我在下面就舒服啊?热的我一身是汗,腌到我的伤口不知道有多痛。”
扁诞笑道:“看在你一身是伤的份上,就允许你偷奸耍滑吧。”
杨凡:“给你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你还得瑟上了。”
窗外响起程松大咧咧的声音:“妹夫啊!你在下面既然这么难受,要不然我进来替你吧?”话音刚落,门框滋吖一声,程松不请自进了,祁樊也尾随其后。
不雅的画面自然没有。
杨凡蹲坐在药鼎下加柴控火,扁诞在窑炉上撒药搅拌。
杨凡笑道:“这是细致活,你一个糙汉静的下心吗?”
程松道:“不就是看火吗?那都不是事。”
杨凡道:“这不是烧菜做饭,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火不能大,不能小,不能急,不能慢,不能火力突变,不能左右不均,不然的话,药材在鼎中的反应就会因为不匀称而有失其效,甚至报废一鼎好药材。”
程松看了看扁诞,扁诞点点头说道:“隔行如隔山,其实这些东西不怕你们看,你们看了记不住,记不住了不理解,理解了也做不出,做出了也做不好,所以我们师兄弟两人才闭门造车的,这绝不是藏私,不是怕你们学去。就像这看火一样,我师弟说的一点不危言耸听,炼制这种高级的丹药,连看火也是一个细致的工艺活。”
程松一下子就蔫了,却是好奇道:“这种药有什么功效?”
扁诞看了看杨凡,意思不言而喻。杨凡笑道:“我现在炼制的药是破境丹的升级版——破一丹。其功效就有一点,可以帮助二流顶峰境界直接晋级一流行列。”
程松瞪大了眼睛和祁樊对视了一眼,丝毫无法掩饰震撼之色。
程松笑道:“妹夫!我还是跟你混吧!”
杨凡看了眼程松,说道:“你妹妹是我的人,我们还分彼此吗?”
程松嘿嘿道:“那是那是!”
祁樊笑道:“杨兄弟啊!其实我也有一个妹妹!”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杨凡突然说道:“你们要小心一点了。”
大家看向杨凡,不知这突然的小心是小心什么?
杨凡笑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匪脉重重,为何仇人可以直接寻到位置堵住大门?若是查到你在哪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直接堵到家门口,你们就不纳闷吗?”
程松严峻道:“你是说?”
杨凡的一番话,让大家陷入的沉思。现在的匪脉已经大不如前,归叶门和北冥帮手下大将损耗殆尽,两人又同时闭关冲境,看似两虎相争的局面依旧不变,可暗地里已经现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程锦门的威胁,表面上依旧做着等你投怀送抱的姿态,实际上已经不再做吞并程锦门的春秋大梦,对程锦门的谋划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
杨凡淡淡的说道:“归叶门,叶宫宫。”
祁樊好奇道:“为何你这么笃定?”
杨凡笑道:“他是太监,对我媳妇的兴趣也不是那么有兴趣,王仁儿则不然,他对我媳妇保留着幻想,所以他借刀杀人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他肯定是知道叶宫宫这些动作的,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人入山,真要是我们被仇人杀的如丧家之犬了,他也好半路杀出,来个雪中送炭,英雄救美,既得人情,也得人心,搞不好还得美人心,那岂不是一箭三雕,好事成双?”
程松叹道:“你要不要这么聪明?你是神仙教出来的吗?”
杨凡认真道:“实不相瞒,我的爷爷真的是神仙,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推五百年,后算五百年,人送外号人仙。”
程松看向扁诞,扁诞知道杨凡这话有玩笑的成分,可是出于对师傅的敬仰爱戴,还有师傅在他心目中的伟岸形象,扁诞也是无比认真的点点头,对杨凡的戏言表示认同。
程松无比认真道:“妹夫!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和我妹本是武林世家出生,被奸人所害皆是迫于生存,不得已上山为匪。”
杨凡:“大哥!我懂,我并没有对绿林好汉有什么偏见,更不会对大哥和我媳妇有丝毫成见的。”
程松:“我懂你,也知你懂我。可你不懂我和我妹的真实感受,实际上我并不愿为匪,不是因为不愿与匪同流,镖局世家出生的我实则上很敬重绿林英雄好汉,可我为匪为盗,是给祖上蒙尘,你明白我想法吗?”
杨凡抓瞎了,不明白这大哥后面是想表达什么。
杨凡看了看扁诞,心道:师兄!解释一下?
程松也看了看扁诞,心道:军师!你点他一下!
扁诞看了看杨凡,又看了看程松,再看了看药鼎中搅棍,对二人来了一个视而不见,闭口不言。
祁樊旁观者清,不由暗赞扁诞对人情世故的炼达。
祁樊笑道:“程大哥是想投身于杨大哥的门派,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
程松忙不迭点头。
杨凡明白了扁诞的不回应,一方是他的师兄弟,一方是他的把兄弟,师兄弟和把兄弟又是亲家,看上去他是穿针引线的不二人选,实则却是最该避嫌的人。
一派资源总是有限,碗端不平终会生隙,到时候就不是左右逢源,而是里外不是人了。
杨凡终归是杨凡。他笑道:“万竹岛不只是一个门派,更会是一个综合门派,这是我早有打算的。”
程松、祁樊无不竖耳倾听,连扁诞也是侧着耳朵、眼盯着药鼎,一心二用,认真听讲。
程松:“什么是综合门派?”
杨凡笑道:“综合门派就是一个由很多门派组成的大门派,综合门派对下面门派有制约、节制、规范的权力,也有义务对下属门派每年按照弟子成绩发放资源,但不插手各门派的管理,你收了谁,用什么方式训练弟子,收多少弟子,你定什么规矩,万竹门通通不过问。”
程松:“这样不会乱吗?”
杨凡:“你带一百手下,肯定得心应手如臂使指,可如果是一千人一万人呢?你还能手随心动面面俱到吗?你能直观了解手下的能力吗?你能不错失人才吗?”
程松:“我肯定会启用提拔忠心且有能力的手下,把人分出去。”
杨凡笑道:“综合门派和门派的关系,将军的大帅的关系,大家族和分支的关系,不是一样的道理吗?我收这么多弟子,却无法照顾周全,那为什么要收这么多呢?我收一万个弟子,不如教出十个特级境界的徒弟,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就是这么做的。”
祁樊若有所思,并无惊讶之色。
扁诞大惊道:“你已经这样做了?”
杨凡点点头:“我走时,外门弟子两百,内门弟子二十几,亲传弟子一个,还有一个隐藏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