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兰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杨凡上前将其抱起,然后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把脉,翻眼,张嘴看舌,一番查看后杨凡的脸色立刻严峻了下来。
杨铁兰被杨凡接触,身体便忍不住的颤动,明明嘴里吐着血,全身无力,手却忍不住的想去贴近杨凡。
杨凡叹了一口气,说道:“中了五种毒,分别是软筋散、合欢骨、七窍生烟、寡妇趴墙、安乐眠……唉,都出自毒谷啊。”
杨凡向伍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伍槑自然听从,笑吟吟的看着杨凡,问道:“需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替你回岛拿药箱?”
杨凡难得温柔的抱了一下伍槑,附耳轻轻说道:“我需要你好好睡一觉。”说着在伍槑后颈睡穴中温柔一按,伍槑便睡了过去。
杨凡将伍槑平放在干稻草上,盖上衣物。这事说来简单,做起来一点都不简单,因为他的另一只手还一直被杨铁兰抱着中呢。
此时的杨铁兰已因多种剧毒的作用而半昏半醒,被她抱着手也只是令杨凡的动作困难罢了,可那具身体在合欢骨和寡妇趴墙的影响下已然是通体滚烫,散发着强烈的少女芳香。
杨凡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中取出两颗药丸,欲喂进杨铁兰的嘴里,却因中毒过于复杂从而导致杨铁兰的肌肉外松内绷。
那解药塞的困难,塞进去也不咽下。
杨凡早看到墙上挂的水葫芦,便取下水葫芦自己灌了一口,渡到杨铁兰嘴里。
确定药已入胃,方才安心。
感受到杨铁兰越来越烫的身体,看着杨铁兰越来越红的脸。此时杨铁兰的脸上那里还有什么胎记?浓郁的少女清香自杨铁兰的体内散发而来,清雅醉人,引人犯罪。作为医者杨凡自然了解气味的由来,对杨铁兰说道:“姑娘!我知道你人虽不醒,意识却在。我刚刚喂给你吃的药,可以解你体内剧毒。可是还有两味房事毒药我却没有解药,不是我想占便宜……是这样的,我和爷爷虽然一直在研制毒谷的药,并努力的做出解药,可岛上只有我们爷孙两个,我们那里敢对这些男女房事之类的毒药进行实验啊?我们会抓恶人做实验,可总不能抓几个女人来喂毒药吧,你说是不?”
“你身中的两种男女之毒,一味叫合欢骨,一味叫寡妇趴墙,都是烈性剧毒,因为你一下子中了两种,那毒性想来就更大了,如果不行……房事估计爆体而亡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姑娘!在下就冒昧了,我会对你负责,今后姑娘就是我的人了。”
……
江畔木屋亮堂堂,一把篝火烧光光。
横批:越来越旺。
映日红莲开并蒂,双杨结侣始同心。
横批:幸福杨溢。别问为何写成这个“杨”,在下乐意。
伍槑躺在篝火旁,身上盖有杨凡的衣物,背对床位,面朝大门,安详闭眼,手指却在搓着。
杨铁兰软绵无力,境界却已提升到了一流,此时刘海半遮脸,脑袋枕在一只大腿上。
目光从大腿往上移,却是一个杨凡闭目调息,满脸潮红。
杨铁兰问道:“这是不是一个梦?”
杨凡闭目笑问道:“是不是一个噩梦?”
杨铁兰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是艳梦。”
杨凡顿了一下道:“对不起!”
杨铁兰:“你给我银票帮我葬父在先,后来又是为我治病救人才有了这春秋一梦。你那里有对不起我?是我欠你太多。我本来只是想在万竹岛附近徘徊,看看能不能寻个机会回报你恩情,那里敢妄想能抱你一生。”
室内一时寂静。
门口处,一滴泪悄悄在从伍槑眼角滑出。
“我叫杨凡!”
杨铁兰:“我知道。”
杨凡想起了床板上刻着的姓名。
“我叫杨铁兰!”
杨凡:“我也知道。”
杨铁兰想起了墓碑上的刻字。
两人又许久无语。
杨铁兰:“为何我的境界会提升。”
杨凡的回答很简洁:“我会双修门的双修功法。”不止杨铁兰的境界提升,其实就连杨凡原本滞留体内的内伤这次也给化解掉了。
杨铁兰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门派,更听过那名声狼藉的功法。此功法本是夫妻同练之法,具有快速提升,共同进步,调节内伤的神奇作用。可现如今却让那些淫邪之人以女为炉、取了贞洁、坏人名誉,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方便自己提升的邪功。渐渐的,功法变成了邪功,门派也变成了旁门左道。
见杨铁兰不说话,杨凡笑问道:“怎么,不怕我是邪门歪道啊?”
杨铁兰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杨凡无奈笑笑,说道:“要是男人说这些话,定被人骂成登徒子;可换是女人说这些话,别人定夸她是痴情女。我真的有这么好吗?为什么都没了解过我,就敢说喜欢我?就因为我长的好看吗?”
杨铁兰说道:“我喜欢你,与皮囊无关。你我匆匆一瞥,并不熟识,甚至相识都说不上。可你却愿意舍财助我葬父,这是一善;你看似丢下铜钱是在侮辱我,暗里却塞给我银票,是怕我一个弱女子漏财之后被歹人惦记欺负,这是一善;你说了我丑转身就走,不问我姓不说你名,其实是为了不让我感激涕零,不求回报罢了,这是一善;第二次见面你又……你我本不熟悉,谈何喜欢,你救我自然还是因为善良。你的皮囊自然好看,可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你的皮囊。我们只见过两次不假,可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说我丑,我却一点不讨厌的男人。”
杨凡认真道:“你其实不丑。”
杨铁兰说道:“谢谢你骗我。”
杨凡这就不知如何回应了。
杨铁兰道:“你为何要将你小媳妇弄晕弄倒?”
杨凡笑着将伍槑身体状况说了一遍,又解释道:“我本来可以骗她回岛上找药带药箱来的,可是她既不会划船又不会游泳,我怎么放心让她回岛?她喜欢我,我是知道的,我不想辜负她,更不想伤害她,可我又不能不救你,只好让她睡过去了。”
背对杨凡的伍槑,流下眼泪的同时,绽放出一片微笑。
杨铁兰见杨凡这么维护少女,心里泛起了说不尽的苦涩,悠悠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捷足先登已经是过意不去,那里好意思去占有别人的男人,我本就是一个丑女,配不上这等幸福。今天相亲相爱之后,来日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北。”
女孩的心思深如湖泊,时而清澈,时而浑浊,杨凡哪里知道自己何处说错?
杨凡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可以娶你为妾的,只要你不嫌弃。”
杨铁兰强撑着无力的自己,说道:“我不需要你可怜,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拨开自己的刘海,杨铁兰泪眼婆娑道:“你看我的脸,谁都说我丑,我已经认命了,我知道我得不到喜爱,更不指望得到你的喜爱。有了你今日的露水之情,我便足矣,我不需要你施舍的责任,更不希望你为了这样的我辜负别人的感情。”
杨凡不会流泪,可看到女人的眼泪不知为何便会心疼,不知所措之下,更加不知如何安慰人了。
看着杨铁兰,杨凡手悬空中,抱也不是,摸也不是,拉也不是。
杨铁兰只道是因为自己丑,所以杨凡才不敢碰自己。
扭过头,流了好一会泪,却突然好似下定决心一样,转身扑到杨凡的怀里,哭道:“我不敢奢求你的爱,可我只求你能爱我一天,我想要你,我就是要你,我要清醒的要你。”
……
她在杨凡耳边呢喃说着她的童年,她的父亲,她的经历,她的过往,一直讲到她杀毒谷弟子的细节。
一个说,一个听。
有关为何中毒,杨铁兰也是颇费思量,却依旧不知详尽,嘀嘀咕咕在杨凡耳边问道,这是不是缘分天定,命运捉弄?
杨凡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如果他不想杀我,我就不会打伤他。如果我不给你钱,你可能就遇不到他。如果他不是想控制你,你也不会杀了他。如果你没有碰到他,你也不会中那么多毒。如果你不中毒,就没有我们故事。”
杨铁兰问道:“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杨凡笑道:“他是毒谷弟子,就是一个毒人。他身上有毒,衣服上可能也有毒,衣袋中可能又撒了一种毒粉,功法上可能浸过一种毒药,软猬甲上可能也泡过一种毒药。别人避之不及的毒,对他们来说却是厚厚的保护壳,他们不怕接触,不怕饮食,不怕有毒,就怕不毒,所以你中毒一点不奇怪。”
杨铁兰温存了片刻,这才温柔的对杨凡厮磨道:“我不可能是你唯一的女人,可你会是我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