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立刻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我没笑。”
伍槑气鼓鼓的说道:“你就笑了,我都听到声音了。”
杨凡笑道:“呀,你听到了啊?实在对不起,没忍住。”
伍槑语气不善道:“你笑什么?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我就跟你没完。”
杨凡不答反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七年华。”也就是十四。
杨凡:“你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吧?”
“是的。”
杨凡道:“这就不奇怪了。其实你这不是绝症,而是天葵。”(古人女人例假的称呼,百度可查。)
“天葵是啥?”
这回轮到杨凡傻眼了,这该如何解释呢?只能道:“这就说不清了,你可以问问其他年长的女子,总之,你所事的绝症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病。”
“你又骗我,我以前从来没见我阿娘和府上的丫鬟像我现在这样如此的痛过。”
杨凡解释道:“你这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三餐不济;饱饿无常,加上凉床常睡,冰地常坐,从而导致的宫寒。换了别家女孩,说不定十二三岁就来初经了,那里像你这么晚,还这么痛的?”
伍槑确定道:“我这真不是绝症?”
杨凡笃定道:“不是!”
伍槑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杨凡道:“治呗。”
伍槑:“你得负责。”
杨凡递给她一个布袋:“先吃包子。吃完我给你治。”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伍槑因为连日来的疼痛,哪里能吃的上一顿饱饭?甚至连像样的饭都没吃过啊。
她能不饿死,全赖以前像小狗一样会藏的食物,这才能让她在生死线上徘徊。伍槑抓着包子就是一顿狂啃,好悬没给噎死。
那可怜且弱小的样子,不由的让杨凡一阵心疼。杨凡一边帮伍槑拍背,一边责备道:“慢点,我又不跟你抢。”说着又将腰间的水壶喂到伍槑嘴里。
伍槑突然就觉得身体的不适渐渐缓和了。
原来杨凡通过抚摸,将一股股暖流由皮肤渗到了伍槑的五脏六腑,最终流到了小腹。什么叫暖男?可以治愈天葵的就是了。
伍槑道:“我现在信你有一流境界了。”
杨凡打趣道:“小乞丐蛮有见识的嘛,还猜的到我是在用内力梳理你的身体。”
伍槑道:“我又不是天生的乞丐。”伍槑渐渐的瘫软在杨凡胸前,不仅是因姣无力,更多的是真无力。
杨凡也不厌恶她身上的肮脏,笑道:“听得出你出生尚好。我把你的疼痛先压制住,你先带我到山匪盘踞地,等我解决了山匪,我带你回家,好好治治病。”
听到“我带你回家”后伍槑的心里不由的一酥,好似古井掉下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弱不可闻的“嗯哼”声从伍槑鼻里传出。
杨凡大煞风景道:“马上要天亮了,别睡着了。”
清晨清凉,城隍庙的佛像断台上放着百来文钱,在初阳的照耀下显得很有佛性。
只是没人知道,那乞丐男孩的破草席下还压着二两碎银。
路边清汤摊,杨凡和伍槑两人坐在一张露天的四方桌上。
伍槑的身前有两个空碗,她舔了舔嘴唇,看了看面前有五只空碗正在吃第六碗的杨凡。嘴里喋喋不休道:“小气鬼,喝凉水,找头母猪亲亲嘴。”
杨凡只是不理她,吃下最后一口清汤便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常爷爷!结账!”
满脸褶子的阿公驼着背走到杨凡面前,说道:“小凡!老规矩,一碗六文,八碗四十八文。”
杨凡掏出半吊钱,道:“五十,不用找了。”
常爷爷忙摆手:“这可不行,我还是得找的,丁是丁卯是卯,不是我的不能要。”
伍槑却道:“常爷爷!我们一次点这么多,打个折扣吧,算我们45文得了。”
阿公眉开眼笑:“要的要的,难得有一次吃这么多碗的,我优惠你们三文,小凡以后要常带她来哦。”说完将五文钱放在桌子上。
伍槑眼疾手快放进怀里,心花怒放、洋洋得意的看着杨凡。
杨凡莞尔一笑,起身对常爷爷施了一礼,便带着伍槑走了。
“没想到你挺会理财嘛。”
伍槑道:“不省小钱,何以存大钱?”
杨凡只是点点头。
伍槑好奇道:“我有点搞不懂,你既然可以对别人大方,为何这么小气不能我吃饱呢?”
杨凡:“那街贩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对他大方,心里会踏实。至于不让你吃饱,那也是为了你好,你长时间忍饥挨饿,一下子吃的太饱,还吃的是肉食,会让你生病的。”
“父母死的突然,没教我这些。我们现在干嘛?带你去谢马坡吗?”
杨凡笑道:“在这之前先给你买些衣服,再把你弄干净了。”
伍槑看了看自己,笑眯眯的看了看杨凡的侧脸。
“女孩子,就应该勤换亵裤。”(亵裤:古人对内裤的称呼。)
伍槑的脸色立时大红,就没见过说话这么不遮不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