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丞相军令,博州守军,做好接应准备,围杀城外之敌。”
就在城外敌军大营的战斗打响之时,马麟率领一队斥候士卒,摸到城下,传达了秦烈的军令。
而这个时候,城头上的守军,其实也早已经被城外敌营的爆炸声所吸引。
西门和北门的守将董先、孟邦杰、王经不明就里。
但东门和南门城头上的米泉、黄爱、徐白可知道,那是轰天雷的爆炸声。
“是主公来救我们了,这是轰天雷的爆炸声。”将信将疑的黄爱,在听到昏暗的城下传来的喊声时,不由喜极而泣的拉住了米泉。
“哈哈,我们守住博州了……”
这一刻的黄爱,眼眶内流着泪水,脸上却充满笑容,这看似矛盾的表情,却是此刻黄爱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天生胆小怕死的他,虽然凭着一口气,一直在坚守在城头,但每时每刻他都害怕城破,自己以及家小性命不保的场景。
“是啊,我们守住了城池。”米泉看着城墙上欢呼的士卒,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拍了拍黄爱的肩膀。
“传令下去,让徐团练使,董先、孟邦杰集合人马,咱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博州的城防战打了二十二天,士卒伤亡六千人,青壮死伤一万多人,战况惨烈,鲜红的血液把博州城头都染成鲜红色。
说实在,无论是身为知州的米泉,还是团练使徐白,以及一心立功的董先,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很快城中仅有的两千尚有一战之力的士卒,在徐白、董先、孟邦杰的率领下,趁着夜色从侧翼,杀向金军的营地。
而这个时候,秦烈也已经率领全军将士,尽数杀进战场。
同样金军统率完颜斜保,眼看两部万户骑兵,被宋军骑兵给拦截之下,毅然集合手中所有步卒,以及中军的女真铁骑,悍然杀进了战场。
这个时期的女真人,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他们上到统帅,下到普通的士卒,皆是悍不畏死,人人奋勇当先。
完颜斜保虽然贵为大金皇族,统军副元帅,可他却并不是文弱书生,相反他还是一员猛将。
此人从小跟随父亲完颜宗翰南征北战,胸怀韬略,智勇双全。
在左右亲卫的护卫下,完颜宗翰率领的中军铁骑,第一时间杀进绞肉机般的战场。
三千身穿重甲的女真铁骑,就像一般锋利的尖刀,狠狠杀出一条血路,冲向秦烈率领的玄机亲卫营士卒。
“唏律律!”
战场上冲锋的战马,在急速奔跑之中,被宋军军阵中投掷出来的轰天雷,发出的爆炸声给生生挡住。
爆炸声之中,无数战马控制不住的发出嘶鸣之声。
“临阵破敌,斩将搴旗……”
“杀,杀啊~”
破阵营的士卒,在武松、鲁智深的统率下,从斜刺里杀了出来,把完颜斜保的冲锋阵势给拦下来。
马背上的秦烈,回头之际,看着在轰天雷的爆炸声中,不断倒下金兵铁甲骑兵,举起手中的横刀,吼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奴。”
“杀!杀奴!”
护卫左右的雷横、李逵、吴玠、吴璘四将,率领玄机亲卫营的士卒,高举着手中的战刀,扑杀向了受阻的金军骑兵。
“杀奴!”
赵密、张守忠二将,统率着后队人马,紧随其后,跟着秦烈的大纛战旗,以血肉之躯,冲撞了上去。
策马挥刀的秦烈,与迎面而来的一名重甲骑兵相遇之际,手中的横刀闪电般刺出,尖锐的刀刃毫无阻挡刺穿对方的胸膛。
随着秦烈抽刀而出,一团温热的血液飞溅而出,马背上敌骑目光一黯,歪头栽下了马背。
就在这时,三名敌骑挥舞战刀,围着秦烈便砍杀而来,其中一人手中锋利的刀锋,几乎是贴着秦烈侧脸划过。
“杀!”
秦烈一扯马缰,坐下战马腾空而起,转身避开后背斩落的刀锋之际,秦烈手中的横刀全力斩下,锋利的刀锋从敌骑脖子上削落。
一颗斗大的头颅飞落,马背上的残躯,无力被战马拖曳着跌落地面。
“杀,统统给我去杀了。”这会健步如飞冲上来的李逵,挥舞着双板斧,斩在一名敌骑马腿之上,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斧拦腰把对方斩杀。
“哈哈……”这个时候,斜刺里冲杀上来的武松,鲁智深率领的破阵营,也簇拥而来,进一步把完颜斜保手中最后一支精兵骑兵,给死死拖在了战场上。
“反抗者,杀无赦!”纵马飞驰的秦烈,挥舞着手中的横刀,连续砍杀了十余骑之后,回顾左右才发现,仅有雷横领着数名精骑护卫在自己的左右。
“雷横,看到战旗下那名银甲将军没有,此人必然是完颜斜保。”
秦烈话语刚落下,雷横横刀纵马便冲了出去,随之回头吼道:“保护主公后退,吾去斩杀此贼。”
“我是说咱们一道冲上去。”秦烈看着雷横的背影,只得苦笑一声,到了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上战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众将都不同意,总之就是一句话,战场之上凶险万分,他身为主帅,不可范险。
“都给我冲上去,老子不要你们保护。”秦烈一扯马缰,眼中自己被一队士卒团团护卫在中间,气得他大声咆哮了起来。
然而平时都坚决执行军令的亲卫,这会却是充耳不闻。
“吴玠、吴璘带着你们的人马,保护好雷横。”无奈之下的秦烈,看到吴玠兄弟带着人马冲了上来,立即扬声喊道。
“随我杀去,保护雷统制。”吴璘举目张望之下,立即领着人马,朝着冲向敌阵深处的雷横冲了过去。
吴玠一扯马缰,看了眼秦烈身边护卫的队将,持枪道:“保护主公退下去,若有闪失,拿你试问。”
“吴将军放心。”那名队将闻言,立马换了个人似的,连忙开口应道。
而刚才秦烈让这小子闪开,他却装聋作哑。
“你个混球,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眼看着众将士冲杀进敌阵,而自己却只能被人保护后撤,秦烈一脸不快骂了句。
虽然气闷,但秦烈也知道,无论是雷横还是吴玠,亦或者眼前这名小小的亲卫队将,实际都是为他的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