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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南汉山城

    资县:

    “跪”“拜”“再拜”“三拜”“礼成”管家喊完。赵老安人起身从供桌上取回庚帖,说道“列祖列宗保佑。”太祖驱除蒙元,重建中华,同时也恢复了周礼,不行古礼,官府可以直接缉拿治罪。按照《礼记》载:“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男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筳几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敬慎重正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故曰昏礼者,礼之本也。”

    在京城时,由孙传庭做主,行过问名之礼,双方交换庚帖,回到资县后,老安人斋戒沐浴,到庙里合了八字。然后将庚帖放在供奉祖先牌位的案桌上,请示吉凶。三天过后若没有凶兆发生,预示祖先认可了这门婚事,两人没有相冲相克之事,此称为纳吉,民间俗称过定。

    老安人满脸欢喜的从袖中取出聘书递给吴成,说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办事妥当,这事交给你我放心,这次上京,路途遥远,纳征,请期也一体办了。”

    老安人说着又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开列了礼单,有金银珠玉首饰等,她又不放心的说道:“杨家是世代官绅大户,会不会嫌弃咱们寒酸,若是他们嫌贫爱富,切不可坠了咱家的志气。”

    赵胥北赶紧劝道:“奶奶,杨家也是读书人家,诗书礼仪传家,断不会是商贾小人的做派。”

    老安人又对吴成说道:“你到了京城一定要找官媒,不要怕花钱,要找全福之人行钠征之礼。”

    朝鲜:

    南汉山城原是高丽时代的土城,光海君十三年将土城改为石城,仁祖二年,朝鲜征发官军和全国的僧侣,耗时两年,将南汉山城加固成防御堡垒。山城位于五百米的山顶,周十八里,墙高十五丈,建有箭楼,炮台,城内还挖有三条地道通向城外。

    南汉山城除了建有皇帝避难的行宫,还设有粮仓,武器库,储水窖,工坊。按照朝廷设想,这里足以守住一年,将鞑子主力拖在山下,挫其锋锐,等明国天朝大军一到,内外夹击,让着这些蛮夷有来无回。

    仁祖避入城内不到两日后,“铛!铛!铛!”急促的警报声响起,朝鲜国主李倧慌忙率领众臣登上望楼,守军弯弓搭箭高度戒备。望楼设于最高峰日长山顶,这里可以望见汉阳城,甚至整个京畿道。

    皇太极亲率的中路三万大军如海啸一般涌到,旌旗飘扬,人吼马嘶如晴天炸雷一般。望楼上的朝鲜君臣看得各个胆战心惊,守城的士卒握着兵器的手也不住地发抖,传闻鞑子凶悍残暴。

    皇太极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马鞍和缰绳都漆成了黄色,他批一身超大的明黄色铠甲,近年来身体越来越胖,压的胯下战马都感到吃力。“使者”皇太极挥挥手,一个通译会意策马上山。

    此人原是朝鲜人,早在努尔哈赤时代就归顺了后金,他自认为是满人,剃了发。奔近城门,用朝鲜语喊道:“我大清国受命于天,代明而统御天下,圣上仁慈,不忍百姓遭兵戈之苦,特许尔等出城称臣,永为藩属,否则我天兵天将踏平四野,片甲不留。”说罢向城**入一封劝降书。

    南汉山城行宫内,朝鲜君臣先是朝大明国都方向跪拜,焚香告之,接着才由太监展开清国国书宣读,“朝鲜国王谨上言***宽温仁圣皇帝:小邦获戾大国,自速兵祸,栖身孤城,危迫朝夕……,令小邦改图自新,则小邦之洗心从事,自今始矣。必欲穷兵,小邦理穷势极,以死自期而已”

    大意是先责备朝鲜违背当年签订的兄弟同盟,不得以大清的兴兵问罪,夸耀八旗兵马如何强盛,皇太极何等英明神武,战无不胜,一番恫吓后提出条件,要求朝鲜断绝与大明的君臣关系,改奉大清为宗主国,遣世子为质。

    读罢李倧良久不语,哀叹一声:“奇耻大辱。”

    众大臣齐齐跪下:“圣上保重龙体。”

    吏曹判书崔鸣吉头顶贴在地上说道:“殿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为一人而置百姓于水火。”

    礼曹判书金尚宪勃然大怒吼道:“殿下,应该砍下说出这种话的人的人头送往敌营,而不是送世子为质子,这种人到底是谁的臣子,竟然劝殿下做如此无礼之事。”无广告网am~w~w.

    “礼判所言极是!”一大群斥和派大臣嗡嗡的附喝:“吏判该杀!”

    “殿下,敌人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已是强弩之末,大军困于坚城之下,久必生变,臣请陛下颁下杀敌赏格,激励士气。”领议政兼都体察使金鎏说罢重重的往地上磕了一个头。

    司饔院奉事南礏不屑的说道:“好听的空话大话有何用,能让鞑子退兵吗。平安岭一战鞑子四百骑兵就击溃我国四万将士,敢问金大人是想拿圣上的性命成全你流芳史书的忠名吗?”

    “该死,该杀。”平壤庶尹洪翼汉高喊道:“此等不君不臣之人,请殿下诛其九族。”

    “殿下”吏曹判书崔鸣吉哭诉道:“臣何惜此身,臣担忧的是江山社稷,清国国力强盛,西平蒙古,又屡败大明,我国国小力弱,实在难以相拒。若不送世子前往,臣恐他们会提出更无礼的要求。”

    校理尹集说道:“幼稚,鞑子不通教化,蛮夷岂有信义可讲,就算送出世子,难道他们就不会变本加厉了吗?我看你是怕死吧。”

    吏曹判书崔鸣吉梆梆的磕了三个头反驳道:“臣不怕死,臣是为了宗庙社稷。”

    吏曹参判郑蕴接着说道:“住口,你想将宗庙社稷交到鞑子手上,自己苟且偷活,我等忠臣万万不可。”

    朝鲜国主李倧很是无奈,堂下总是这样争吵,吵来吵去又总是那几句话,谁也拿不出实际的退敌之策。他没有力气的缓声说道:“朕知道了,今天就到这吧。”突然,一声炮响,震得李倧猛得挺直了身子,朝中众臣面面相觑。

    一个太监慌忙的跑进来禀报道:“裨将柳瑚见鞑子烧毁皇上的龙撵,鞭挞我国被俘士卒,气愤不过,私自下令开炮了。”

    斥和派大臣听后各个喜形于色,主和派大臣吏曹判书崔鸣吉失魂落魄的跌坐叹道:“完了。”

    皇太极收起从明国缴获的千里镜说道:“不自量力,传令,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