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营甲总把总刘家防守正面,他这个总有一百八十余人,分为三个哨,二哨为火铳哨,分三个队,站成三排,顶在最前面,一哨为枪兵哨也分为三个队,列在其后。三哨为预备哨,前方有阵亡者,三哨士兵迅速补上。
刘佳大喊道:“稳住了,放进五十步再射。”
“快,装填!”与此同时,赵正也焦急的喊道。清膛手用木制的刮铲清理掉炮膛中残留的**,装填手放入定装药包。明军火炮火铳等火器的铸造不标准,每门炮**用量不一样,此时的明军装填**都是用量具来计数,在战场上精神高度紧张,经常发生填了过多**导致炸膛的事故,少填**发射无力的现象。这也是清军瞧不上明军火器的原因。
采用定装弹药,虎蹲炮的发射速度明显变快。第二轮炮声响起,这次共击中三骑,清兵很快进入百步,十五门弗朗机同时开火,两门打中马匹,从马脖子穿过,好大一个洞,那马疼得向左跳起,又重重得摔在地上,四个蹄子胡乱踢着。马上骑士反应不及被压在其身下,马重六百余斤,加上巨大的冲击力,那骑士的腿直接被砸断了,疼得他额头冒出大汗,痛苦的哀嚎着。
有一颗佛郎机弹打在一个白甲兵身上,他穿了三层重甲,弹丸只穿透了两层,卡在最里面的锁子甲上,虽然没有穿透,但是冲击力让他感到剧痛。佛郎机装填简单,将子铳取出,再放入另一个装填好的子铳即可,故发射速度极快。短短三十步距离,已经发射了两轮。
赵胥北看到火炮和弗朗机取得的战果相对于冲阵清兵庞大的人数来说还是太少,此时的火炮打的都是实心弹,弹药杀伤能力有限。赵胥北打算研制***,可是引信,弹壳等诸多问题不能解决,最后只好放弃了。
很快清兵冲入五十步,刘赣令旗挥下,管迪吹响了类似喇叭的乐器,发出刺耳的天鹅声,这种声音音调高,可以穿透嘈杂的战场。作为开火号令,防守的各营各总火铳手同时开火。罗泉火铳的铳管同样是没有膛线的,射击精度差,赵胥北采用齐射的办法提高命中率。
巴莫一直很奇怪,在自己精锐铁骑的冲击下,往常明军应该早就胡乱开铳了,对面明军竟然如此沉着,看来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刘佳手心里面都是汗,紧张的喘着粗气,听见天鹅声响起,大喝道:“开火!”第一排的十七个火铳兵同时开火,旁边的乙总单力宏部也同时开火。巴莫就见明军阵中腾起烟雾,爆豆一般铳声响起。
清兵冲在最前面的都是穿了三层重甲的死兵,他们手持重盾,对于明军的火铳他们心中有数。无数次对阵中他们总结出,用盾牌,浸过油的藤牌,在五十步外就足以抵挡弹丸,箭矢。他们手上的重盾都是特制的,厚度大,为了抵御铳弹,在盾上还包了铁皮。要破开这种盾牌需要三十步距离,加上身上的甲胄至少可以保证二十步无恙。区区二十步有何用,眨眼间骑兵就可以撞上步阵,步兵抵挡骑兵那就是一场灾难。精良甲胄可以抵挡铳弹,明军火铳质量堪忧,炸膛哑火频发,所以在野外明军对上清军很少有能获胜的。
清兵普遍使用长梢弓,射程在七十步,如果要破甲需要冲到五十步内,巴莫发现前方明军大多只批了皮甲,但行军打仗需要配合,清兵还是习惯性的冲到五十步,那些步甲翻身下马拉弓,满洲八旗擅于骑射,这骑指的是骑马,射指的是步射,很多人误解为马上射箭。在马上骑射十分困难,只有精锐中的精锐才能做到,在大清只有精锐的巴牙喇和各旗各牛录的白甲马甲可以做到,大部分清兵都是下马步射。
单力宏眼力极好,远远看见弹丸打在重盾上,破开铁皮,激的木屑飞扬,盾上瞬间就是一个大洞,弹丸失去动能缺无法破开清兵身上的重甲。有八九颗弹丸打在下马正要开弓的步甲身上,他们只穿了两层镶铁棉甲,无法抵御高速冲来的铳弹,身前爆起一团团血花,向后摔倒。
“避箭!”单力宏大喊,长枪兵取出旁牌为铳兵遮挡,鞑子射来的箭又准又狠,一根月牙批箭正中一个铳兵咽喉,扁平宽大的箭头特别适合放血,那兵双手捂着脖子,血从指缝中流出,鲜红鲜红的。很快失血过多,失去知觉。另有一根利箭从两个盾牌的缝隙中穿过,划开皮甲,那兵胳膊上一条大口子,血肉外翻,疼得拿不住火铳,很快被医护队扶下去救治。这轮箭矢造成十六个铳手和枪兵伤亡。无广告网am~w~w.
打完铳的第一排兵退后装填,第二排铳手上前,缺额由丙总预备队员补上,清兵冲得更近了,这次火铳齐射,有二十三杆击中目标,三个马甲的盾牌被打裂开,他们冲得近,更多的铳手瞄准他们,四五杆火铳对付一个,包铁重盾再也无法承受,碎裂成几块。三颗铳弹击中一个马甲,虽然没有穿透他身穿的三层重甲,但是弹丸巨大的冲击力打在甲胄上,全部动能同样传导到身上,由血肉之躯承受,那兵感到心脏被震了一下,如同刀绞一般的痛,牵扯着胸口拉扯似的痛,嗓子痒痒的,一口淤血喷出,口里咸咸的,支持不住,从马上摔下来。
下马步射的清兵短时间射了三轮箭,弓箭的发射速度快过火铳,这些清兵从小练习,熟练的箭术抵消部分长稍弓对射速的影响,清兵弓箭的射速还是高于资县练勇的排铳。步甲采用直射,掩护冲锋,目前造成了资县练勇二十多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