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拉达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也只好气鼓鼓地协助他。
终于,随着楼房内*射击的枪声越来越少,最后停止,几百名雇佣兵都殒命在里面。
整个钻石矿也恢复了平静。
邪神与麦拉达由碉堡一样的城楼上下来。
此时,狮族人已经全部占领了钻石矿,他们分成若干部,对钻石矿所有的地方进行最后的清扫。
麦拉达提着卡宾*枪,一边指挥,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可是她始终没有看见那个如山一样魁伟的男人。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似乎有所预感,不管不顾地向行政区的方向奔跑。
终于她远远看见几个泰坦的忠实手下抬着一个人,从门岗室的灯光里走出,他们一边走一边在哭泣。
原来,泰坦率领众人攻击行政区时,与巡逻队交火,虽然最后把他们全部杀死,但泰坦因为腿部有伤,行动受限,也中弹倒下。
此时的麦拉达几乎迈不动步了,她也不知道是怎样来到他们身旁的,他们停下来,把那个健壮如狮的男人轻轻放下。
他闭着眼睛,面部亦如曾经的平静,就像进入了梦里。
邪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尾随着麦拉达而来,他听见麦拉达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下子扑倒在那个死去的人的身上,随后,一切又都安静了,像是天地在用肃穆向山脊一样巍峨的英雄致敬。
邪神远远地站住了,他没有再上前,而他的泪水也奔涌而出,这是一个英雄对另一个英雄的最高致敬。
泰坦被安葬在狮子洞最高的山梁上,邪神曾经在那里助力狮族的抵抗,而泰坦将永远留在那里,眺望着整个让他爱到至深的狮族部落,守卫着这个辉煌而又久经磨砺的群族。
麦拉达又一次哭昏在他的坟墓前,整个狮族向他半跪致哀。
就是无数狮子也在发出一声声接天的怒吼,像是在追思着它们曾跟随过的英雄。
钻石矿被夺回来了,因为一切并没有遭到破坏,所以很快得以复工。
不过,紧随着一个迫切的问题就出现了,那就是钻石销售生态链的重建。
部落联盟不能指望,已经被外部势力控制的钻石销售网会为他们服务。
同时也不能指望依靠黑市来消化,因为那种生产量不是黑市可以吞吐的,除非把钻石当作水晶或者玻璃。
而这个问题,邪神还可以把它推给部落联盟解决,而另一个问题邪神则不得不未雨绸缪,那就是怎样应对来自于外部势力的反扑。
就在几天前,他们刚刚占领钻石矿。
集团公司那边就有钻石交易所的总经理牵头来到了狮子窝,他们主动把给邪神的股份提升为百分之十,结果被邪神毫不客气地赶走了。
但是邪神可没有指望他们会就此忍气吞声。
邪神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麦拉达了,他有些担心她瘦弱的身体承受不了不断加重的压力,于是他出了神宫,驱车赶往狮子窝,麦拉达的居住所。
此时,天色已晚,汽车孤独地行驶在空旷而深邃的天地之间。
周遭的一切都看似平静,而邪神却觉得自己正置身在一片巨大的待燃的火山口上。
这种隐藏着巨大危机的宁静,则随时会被热浪与岩流所吞没。
等他赶到麦拉达的居所,她不在,老妖说她一个人去了狮子洞,并且不准任何人跟随。
邪神立刻驱车赶过去,他已经猜出她会在什么地方,所以很快绕到狮子洞后山,沿着山脊爬上去。
果然,在相距百米的地方,他看见一个小小身影正站在泰坦黑乎乎的坟茔前。
邪神下了车,走过去。
此时的风很大,也很凉,而麦拉达却只是穿了一件单衣,夜风不断地把她的衣服吹起,抖得如同一面旗帜。
邪神从后面把她抱住,她整个身体都是冰凉的,像一块冰雕。
邪神则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个火炉,迅速给她补充热量。
他们站了一会儿,邪神才附身劝她离开。
麦拉达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她才怕冷似的往邪神怀里靠了靠。然后抬起头望着他
“你是不是也快要离开了?”
邪神为她把泪痕擦干,摇摇头
“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除非你赶我,否则我不会走的!”
麦拉达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不,这里不属于你,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说罢,她又望一眼黑乎乎的坟茔,然后,幽幽地说
“泰坦是可以的,他本可以一直留在这里的,如果有他在,你离开了,还有他,可是他……假如他没有受伤,他是不会死的,他是我们的猎兽王,他是那么的健壮!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整个狮族!”
说到这里,她又在哭泣。
邪神刚想安慰她,突然一道晶亮的火线,随着远远的一声闷响而来,正擦过邪神的肩头,子弹飞行的劲风甚至将麦拉达的头发都凌乱地吹起数根。
邪神迅速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则变成一个罩子,把麦拉达整个罩在里面。
麦拉达挣扎着探出头来
“有人要杀我们!”
“不!”邪神摇摇头
“如果要杀我们,我们已经死了!”
随后,他把麦拉达摁在原地,叮嘱她不要动,自己则撤回到汽车上,取出一把M16,然后沿着山脊奔跑下去,随后一个转弯已经钻进一片灌木从林。
当他再次出现在夜幕里,已经到了对方射击位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他放慢了脚步,将身体弓成熟虾米的形状,不断地借助周围的石头和灌木,向目标逼近。
当他由一块巨石后面探出头来,通过瞄准镜,终于看见了那个距离自己只有三百米的人影。
他这时候选择开枪的话,可以说百发百中,不过他没有。
因为始终有一个神秘人出现在他的危急时刻,却始终没有暴露。
对方是谁,他出于什么目的,邪神很想知道。
他通过刚才突发的一枪,已经揣测到对方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人,所以他选择了继续靠近。
当他距离那个人一百米,五十米……
突然,一串细碎的铜铃声在他耳边响起,那是他在进一步靠近时,脚下绊到了一根透明的丝线,而丝线的一头则连接着一个铜铃铛。
邪神一惊,此时他距离对方也不过二十米了。
他没有选择后撤或者侧滚,而是一不做二不休,脚下加快步伐,突然向那个目标冲过去。
他以为这时候会有枪声响起,结果没有,当他赶到对方不足十米时,邪神奋力踹地,身体像一枚炮弹,直飞而去。
当他身体扑下去时,那个始终没有动的身体突然一个翻身,飞出一脚,邪神急忙横枪格挡。
脚踹在枪杆上,邪神的身体遭遇大力,迅速止住了下移,反弹出去,当他滚到在地,想翻身跃起时,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额头。
邪神扔了手中的枪,装作投降的样子,将双手举起,突然将对方的枪挡开,不等对方有所动作,他已经跨步上去将她抱住了。
他既没有发力猛摔,也没有将她控制,而是趴在她的脸上狠狠一通狂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