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勾哩带着一支二十人的车队进入了上郡城中,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这些人,都是刚刚招募的,作为贸易时的护卫。
有了黑水台的令牌,车队装运货物的就可以畅通无阻的通关检查了。
而在装运货物的车板下面,还装着正规大秦制式青铜剑。
勾哩坐在车头,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以前让护院们携带武器都得偷偷摸摸的,万一被发现举报,那就是杀头重罪。
现在加入黑水台,又得到公子的首肯,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私藏兵器了!
不过县尉被抓,木槐县是不可能再拿到货了,所以只能带着空车到新组建的黑水台领取和东胡贸易的私盐等物。
勾哩找了一间店,把这些刚招来的护院都安顿好,才独自一人穿过几条小巷,进入了一座九进九出的大宅中。
望着除了占地大意外,并没有出奇之处的大宅喃喃自语:“就是这里了!”
随即整了整衣服,迈步向着大门走去。
门外,一名看似睡眼朦胧的老头坐着,见到来人立刻伸手不耐烦的说道:“我家老爷不见客,赶紧离开!”
在内里转角处,四名身穿普通服饰的男子手里握着铜剑,警惕的留意门外。
如果来着敢硬闯,他们会毫不犹豫出手!
勾哩走南闯北多年,对身段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
笑眯眯的鞠了一个躬,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悄悄递了上去,低声说道:“老丈,您看。”
老头瞥了一眼令牌上的黑字,脸上露出了笑容:“老头子在这里看门也好几天了,看你脸生的很,新来的吧?”
勾哩急忙笑着低声说道:“晚辈勾哩,几天前刚加入黑水台,还请多多照看。”
老头微微颔首,笑道:“哦,你就是督主说的勾哩啊,随我来吧。”
说完,拍了拍衣服,弓腰背手脚步蹒跚的走向屋内,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已经时日无多的普通老头。
勾哩急忙跨过门槛跟上。
让他惊讶的是,刚刚在外面还一副半截泥巴买到脖子,看似身体虚弱时日无多的老头一扫颓废之势,走进院子后健步如飞,就算是一些年轻人也要小跑才能跟上!
勾哩心中暗暗惊讶:“看来能加入黑水台的都不是普通人啊,幸亏谨小慎微,不然就得罪一个惹不起的人了!”
一路上,是不是能看到一些身穿统一黑衣的年轻男子抱着竹简,行色匆匆的模样。
勾哩的经验分析,这些人的举止言谈更像是太监。
不过想到督主就是太监的身份,随即也就释然了。
在老头的引路下,在一扇石拱门旁停了下来。
恭敬的朗声道:“启禀督主,勾哩带到!”
“进来吧!”
屋里传来略带尖锐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传入耳中却听得清清楚楚!
“自己进去吧,督主在等你。”
老头貌似没有再领进去的意思,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有劳了。”
勾哩礼貌的行礼,转身正对拱门,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那个尖细的声音,就是在木槐县让自己畏之如虎的老太监!
每次想到那个阴恻恻的声音,总是会有种莫名的心悸! m..coma
呼!
勾哩吐出浊气,迈步走了进去。
大门是开启的,在进入屋内就看到了正埋头看情报的老太监。
急忙上前恭敬的跪下的说道:“小人见过督主大人!”
曹正淳放下手里的竹简,抬头淡淡说道:“起来吧,公子说过,咱们大秦不兴跪礼!”
“公子仁厚!”
勾哩急忙站起身,讨好的说了一句。
然后毕恭毕敬站在一旁,垂头等待指示。
曹正淳站起身,走到近前看了看,笑眯眯的说道:“嗯,精神不错,看来你是准好了!”
勾哩脸色一正,恭敬的说道:“小人已经准备好了,誓死效忠督主!”
曹正淳笑眯眯的纠正:“错了,我们都要誓死效忠公子!”
“是是是,誓死效忠公子!”勾哩急忙跟着应和。
曹正淳微微点头,笑眯眯的脸上划过一抹森寒。
声音冷冽的说道:“记住,这次计划是公子亲自拟定,要是坏了公子的大事,你应该知道结果!”
勾哩心头一颤,急忙垂着头保证:“小人明白,勾哩愿用项上人头保证!”
“呵呵,你不明白!”曹正淳阴恻恻的冷笑摇头,冷冷说道:“跟我来!”
勾哩不明所以,急忙跟着督主出了幽静的庭院,穿过了几次走廊,来到一处有甲士守卫的铁门外。
透过铁门栏杆,可以看到一个幽暗的通道,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甲士见到来人,立刻打开了铁门。
曹正淳迈步走入,笑眯眯的说道:“这里,就是黑水台审讯的地牢。”
勾哩不明所以,只能垂着头老老实实在后面跟着。
刚踏进第二道铁门,耳中便传来了凄厉的惨嚎声。
那种凄厉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耳膜一般,让人听了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目光所及,正有一个壮硕的汉子手里拿着铁刷子,似乎在刷着什么。
看绕到一旁,看到下方台子上躺着一个人时,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随着铁刷子的每一次落下,就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曹正淳笑眯眯的说道:“公子严禁屈打成招,所以这些人都是在证据确凿之后,才会用刑逼问出更多的消息。”
“咕噜!”
勾哩艰难的吞了吞唾沫,面色入土跟在后面,看着一件件刑室的场景,吓得浑身哆嗦,目光中透着恐惧。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就落得和这些人一样的下场了!
莫名的,心里隐隐有些感激长公子扶苏,才把自己从人间炼狱中给捞了出来!
在一间刑室,甚至看到了披头散发已经不成人形的县尉!
从地牢出来的时候,两只脚已经瘫软无力,仿佛随时都要跌倒一般。
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有种从炼狱中重生的庆幸。
曹正淳眯起眼睛,阴恻恻的问道:“现在,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