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是李臻正说书的时候。
福隆楼的一众小伙计们也围在四周听。
他们本来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计,在加上今天来的可都是三宗之人,可是得小心伺候着。无广告网am~w~w.
往往,伺候人的事情是挺无聊的,得小心的留神,倒酒不能洒,端菜不能颤。
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但今天恰好,李臻开书。
他们这些人是从头听到尾,听着就觉得精彩。
一时间这伺候人的活也不枯燥了。
此刻,天色已经接近晌午。
福隆楼的一楼都已经坐满,而不知何时,往二楼上的楼梯口还蹲了一排人。
就是刚才那群住在酒店的罗衫客。
原本孙静禅来的时候,这群人已经知趣的走了。上楼收拾收拾,打算在飞马城逛逛。
福楼楼是不能待了,但其他地方总不至于这么倒霉的在遇到个什么大少爷吧?收拾完了便打算出门。可走到了楼梯口,就听到了一楼李臻的动静。
这些人不敢得罪一楼那群大爷,飞马三宗在飞马城便等同于法。
真的不能惹。
所以就打算脚步放轻一些的离开。
可脚步越轻,耳朵里李臻的动静就越大。
就听着他在那说书……
原本罗衫客们就挺好奇这群人要干嘛,而这会儿见那位道长已经开始了,脚步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想看看这道士到底怎么个能耐,甚至连飞马宗的大小姐都惊动了。
便驻足聆听,打算听明白干嘛后再走。
可伴随着这书中的一个扣子接着一个扣子,这群人不自觉的就听入神了。
前面的人不走,后面的人过来后也纳闷,心说这干嘛呢?拍拍前人肩膀想小声的问,却被前面的人摆出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然后继续在那听。
有人呢,是听到段正淳使一阳指。
有人呢,是赶着段誉到无量剑派来的……
虽然听的内容不同,可他们却同时脚步停了下来。
人,越聚越多。
没多久,便把楼梯口都给堵住了。
……
福隆楼门口呢,这一上午也没人敢进。
原因也很简单。
门口那四匹墨云踏雪拉着的马车就在门口。
在加上门口有着十几匹乌龙骓、墨云踏雪,赤焰。
飞马城里,能用上四马之车的,肯定是三宗身份地位至高之人,而门口又停了如此多的三宗坐骑。
看到这,普通人和其他三宗弟子也都不敢来了。
生怕打扰。
于是,福隆楼就跟围城的反面教材一样,外面的人不敢进来,里面的人又舍不得出去……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负责看门的小伙计正竖着耳朵站在门口,看似迎客,实际上却在努力的听着里面那位道长讲故事。 m..coma
听的正精彩呢,忽然,听见了一个脆生生的动静:
“小二哥,请问这是守初道长落脚之处吗?”
“……?”
小伙计听的正过瘾呢,猛然被这动静打断,一时间还有些恼怒。
结果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小脸冻的都有些红了的小姑娘。还微微有些喘息,似乎走了一段不近的路。
裙子都有些脏了。
看着眼前不知是谁家的丫鬟,心里全是不满。
但马上脑子里就反应过来了……这丫鬟找守初道长?
心里那股火也就没了。
不是他善解人意,而是不敢发。
生怕自己的动静打扰了里面大小姐的兴致。
于是,他先是竖起了一根手指:
“嘘~~”
这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可千万别吵到了大小姐。
……
屋内,红缨耳朵一动。
她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而黄鹂的声音辨识度又很高,脆生生的,跟黄鹂鸟一样。
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昨晚那丫头。
如果是平常,她可能不会理会。
这书说的正精彩,这会儿守初道长正说道因为被段誉那一段什么“你师父我师父”的话语饶的恼羞成怒,龚光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圆了给了段誉一嘴巴!
听着让人心头动怒,恨不得杀了那龚光洁而后快!
这会儿谁都不希望被打扰,就想听着守初道长说完。
可是,就在昨晚,小姐去逍遥楼刚刚吃了个闭门羹。
红缨并不是什么愚痴之人,昨晚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其实便明白了,这里面存在着误会。
小姐是误会了那俩青楼女子。
守初道长也误会了那俩青楼女子。
可现在解开误会的只有小姐,守初道长这边还没有。
想了想,她觉得……如果黄鹂能在这,一会的事情会好办一些。
守初道长这人看似随性,内心却坚持自我。
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
身为侍女,理当应为主人分忧。
于是,她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见小姐听的津津有味,便悄悄离席,走了出去。
黄鹂这边正纳闷为什么这个小伙计不说话呢。
可当看到从门口走出来的一袭红衣后,脸就有些白了……
她……她怎么在……
可比起后怕的情绪,反应更快的是身子。
她下意识的就要施礼,可刚要开口,红缨却同样对她竖起了一根手指:
“嘘。”
“……”
黄鹂懵了。
可红缨却走到了她身边低声说道:
“来找守初道长?”
“……是。”
黄鹂也不敢大声了。
见状,红缨低声说道:
“道长便在里面,我领你进去,但你不要说话,知道么?”
“啊?……我……我……”
黄鹂其实挺想说我可以在外面等。
等孙大家见完道长,我再进去。
可红缨却已经不由分说的拉住了黄鹂的手:
“走。”
“……”
黄鹂脸又白了一分。
可却不敢反抗,乖乖的被红缨领着进了酒肆。
而刚进到酒肆,就听到了一声动静:
“原来,此物唤作闪电貂!动作是迅疾如风,快若闪电!就见这龚光洁在身子上胡乱的抓挠,怎么也抓不住,最后那闪电貂竟然顺着龚光洁的裤带,钻进了裤子里面。众人就瞧着龚光洁正狼狈的要伸手捉他,却忽然“啊!!!”的一声惨叫……声音~那叫一个凄厉~~显然是疼的不行了。您诸位就琢磨吧,这小貂是抓到哪儿了,才能疼成这德行……“
??
道长在说什么?
黄鹂看着坐在高台之上眉飞色舞的李臻,眼里有些不解。
她不理解,不代表其他人不理解。
一群老爷们被李臻这么一提点……
互相看了看。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
“大快人心!”
“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酒肆,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楼梯那,皆响起了痛快至极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