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笑道:“李兄张兄,咱兄弟就不用说这么多客气话了,我说过,咱只是为了在这乱世之中多一些保命的手段,以后咱一起使劲,我相信这大晋朝,会有我们弛骋翱翔的那天。”
刘涛哈哈大笑:“乱世出英豪,我觉得这大晋朝的天太矮不够江兄弟你飞的!”
江晨正色道:“刘兄,应该说,这大晋朝的天是我们几个兄弟一起飞!李兄张兄在军中,我在朝中,你就到你喜欢的绿林江湖,各方面都努力,不管在哪个层面,咱都做到最好最强,那才敢说大丈夫才不枉来此世上一遭。”
这话说得极其铿锵豪气,几人喝了酒听着更是觉得热血沸腾,端起酒来叫道:“大丈夫才不枉来此世上一遭!好豪气!来来来,喝酒!”连续干了几爵,气氛已是要趋于白热化!
几爵下肚,江晨头有些晕,看大家都在勾肩搭背,也没去在意这官职和品级,心里一动道:“几位兄长,我有一提议……”
几人看着他,江晨笑道:“我看,不如咱结效法那刘关张桃源结义,今天就结成异姓兄弟,只要几位兄长不嫌我高攀,以后我们就同生共死,不知几位兄长意下如何?”
李张刘三人相互看了下,张宗道有些不明所以:“江兄弟,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说结成异姓兄弟这个我明白,但那啥刘关张桃源结义是什么?这有啥典故不成?”
江晨呃了下,刘关张结义是《三国演义》里的,虽说里面的人物也就是几十年前的事,但估计现在没这一出戏,自己也不知道这大晋朝是不是游行了刘皇叔他们的英雄事迹,这说出来,李张刘他们就算见多识广,也会摸不着头脑。
江晨哈哈干笑两句:“这是我在流落时听过的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三个英雄人物,因为惺惺相惜,大家就在桃园这个地方结成了异姓兄弟,那啥,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这后面几个词一出来,李张刘都一拍桌子:“这个好,来来来!我们就按江兄弟所说,结成兄弟!”
几个是武人,性子直爽,这一说定,也没再犹豫,李建武和张宗道他们的手下家将笑着去找了纸烛果品,红纸上写上大家的生辰八字,然后相互换了,然后再烧纸燃香,大家一起跪地叩头,发了毒誓不违背今日结义,站起来后自是就排了大小,李建武做了大哥,张宗道是二哥,刘涛是老三,江晨这年纪都还没到二十岁,自是最小的,这相互拜了后,再饮了血酒,几人感觉与之前又所不一样,这种感觉是感觉玄妙。
江晨之前和张宗道刘涛关系本来就够铁,但与现在相比,还是觉得,现在更有所不一样,虽然是异姓兄弟,却让人觉得有了血肉相联的感觉。
至于李建武,本来以前就是大家只是觉得相互需要,大家利益共同才在一起共事饮酒,现在却才觉得,大家完全融成了一家人,再不像之前那样觉得隔了一层。
四人八只手互握,江晨望见张宗道刘涛他们脸上都不知不觉就流了泪,李建武稍好,却也是紧咬着嘴唇,眼睛通红,至于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边上那些家将手下,也高兴异常,对于他们来说,江刘李张几人抱团取暖,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好处,家主飞得越高,他们的地位也越高,就像江晨所说的,军中,朝中,江湖,都有自己的人,那未来的荣华富贵真的是指日可期。
喝了一会,天已渐黑,江晨忽然想起一事:“大哥二哥,你们怎么突然就要开拔了?对了,你们是定了去哪儿守土吗?”
李建武叹了口气:“本来我们是要去并州边疆守防的,结果前两天说凉州的鲜卑人有异动,正好那儿守将交接,我们长安离那儿又近,所以把我们去的并州和凉州相互换了下,我们去凉州守边关了。”
江晨奇道:“异动?鲜卑这段时间好像并无进犯中原的迹象啊,上次长安的谋划被我们击破,难道他们是要大举进攻不成?”
张宗道也叹了口气:“这连我们也搞不清楚了,现在情报太少,只说这异动是突然而至,有乱相,却还没见大规模调兵,我们提前开拔也算是防着吧,毕竟我和大哥是新调动去,兵将这些都还要相互熟悉。”
江晨点点头:“不管如何,大哥二哥,你们都要注意自身安全。嗯,身边的人,千万千万要信得过。”这是提醒李建武上次李氏兄弟的事,差点好事办成了坏事。
李建武脸一红:“放心吧,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这些都是一直跟着我从底层起来的。”
江晨笑道:“信不过的也进不了这大营跟我们饮酒了。”
想了想,江晨又道:“大哥二哥,我建议啊,你们这一去,先站稳自己脚跟,牢牢把住这军权,朝中我估计这两年会有一拨乱相,到时军中难免也会有各种声音,你们不要管其他人如何做,不要急着站队,稳住自己,握着枪杆子,自己就先立于不败了。”
李建武和张宗道相互看了眼:“四弟,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江晨笑道:“我感觉啊,从这段时间来,朝中有一股暗流在涌动,不说别的,你想想,江统、贾谧接连来长安,一个急着要把太子带回去,一个要阻止太子殿下回去,还有一个态度模糊的齐王,如果不是朝中有问题,岂会成这样?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围绕着谁继承大统而来,未来,我想乱相也只会是因为这原因。”
江晨当然敢这样说,因为八王之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贾后无嗣,然后编造废了太子所致,从太子一废一死,也标志着大晋乱世之开始。
其他几人低头一想,还真是如此,江统为太子回去,敢骂司马冏敢骂贾谧,贾谧为了阻止江统,更是用计打残了江统,这只是最初的交锋,后面再下去,谁知道会演化成什么样。
李建武叹了口气:“贾谧就是贾后的马前卒,他所作所为就代表了贾后的想法,看来贾后不希望太子回洛阳继承大统啊!”
江晨笑了:“还是之前我说的,贾后无子,定然会对太子不利。”
李建武拍了拍脑门,有些颓然:“我知道现在我们是站台太子殿下,可是贾后现在势大,他要为难太子殿下,我们也没法啊!而且现在这太子,除了声色犬马、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事?唉!不跟太子,我们现在背后根本没人!”
江晨和张宗道刘涛对视了一眼,江晨笑了:“大哥不急,有些事,后面让二哥跟你说。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必定要站台太子殿下的,而且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太子殿下一边。刚才我说不要急着站队,是指朝中的各方势力,但我们自己,却是没得选择,就站太子殿下。”
看到江晨说得如此坚决,李建武望着他愕然了片刻,再看到张刘二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坚定地一拍大腿:“好!本来我身后就无人了,不介意此后就跟着太子殿下,听四弟你的,咱就紧跟太子殿下!赌这一把!”
江晨深吸一口气:“我相信我们能赌赢!”从换了刘文贵,他就在想着未来如何让刘文贵躲过贾后对了的谋划,只要一直存着防备之心,贾后想像历史上那样陷害太子,那就很难很难了。
历史上的司马遹被陷害,是因为喝了点酒就醉得爹妈都不认识,人家让抄什么就抄什么,抄的还是大逆不道之话,现在刘文贵可不是司马遹,江晨要想方设法把他培养成千杯不醉,至少在这点上,贾后就没办法陷害他。至于其他的,有自己在刘文贵背后出谋划策,还有自己培养出来的那些暗探间()谍,明里暗里都有棋子,那就大大增加了太子与贾后斗法的筹码,不至让刘文贵和贾后交手时没一点还手之力。
第二天要开拔赶路,几人再喝了喝,虽然恋恋不舍想不醉不归,却也只能是早早歇了,江晨和刘涛一起离开了大营,走时两人和李张二人互道保重,毕竟这一去,在这乱相纷纷的时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又再见了。
分手刚到江府,却见江府里却很是热闹,江晨有些奇怪,方走进去,突然跳出一个人拉着了他的胳膊,把江晨吓了一跳,一看,却是走了大半月去追杀拓跋突力野的马芊芊。
江晨大喜,另外一只手搂了她一下:“怎么就回来了?我还想着还有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我看看……有没受伤啊?”
马芊芊稍黑了些,人也瘦了些,但听到江晨如此说,不由眉开眼笑,放开江晨的手,在江晨面前转了一圈道:“看看,看看,看我有没伤。”
江晨呵呵大笑:“凭你的武技,这世上估计还没人能伤得了你。嗯,完好无缺!对了,这是没追杀到还是非常轻松就搞定了呢?”
江晨嘴上虽然笑着,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李氏兄弟可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几十年后,更是把大晋扰得病入膏肓,占了大晋大片土地自立为帝,自己这未来人,靠着先知先觉,不知道能不能改变李氏兄弟的好命?
马芊芊傲然挺胸,哼了声:“凭着我,那不入流的李氏兄弟,哪可能跑得出我的手心?”
江晨心里一落,然后大喜道:“好好好,杀得好!这样卖主求荣的人,死一万次也不解恨!可惜,今天去送李大哥,还不知道这消息,不然他肯定会更高兴!嗯,那拓跋突力野呢?也杀了?”
马芊芊叹了口气:“可惜被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