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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按计划执行

    再谈了些细节,按贾谧的说法,这仇都不想隔夜,今天就弄了江统,免得夜长梦多,江晨劝住了他,今天他与江统的冲突超过了与司马冏,今天就动手,难说会让有心人联想到,不如拖上一两天。

    贾谧当然也知道这道理,无奈今天江统让他心里堵得慌,心里这气只能向手里的酒爵下手,再喝了会,贾谧拿出一个盒子出来,一看那样,江晨知道贾谧他们又要开始嗨五石散了,于是借口赌场有事,离开了厅池。

    江晨对于贾谧感观还不错,看到他服五石散,本想劝劝,只是现在人微言轻,只能忍在了肚子里,还好贾谧不是常服,想着也不至于会早早出问题。至于他的那些随从和附庸,死活江晨才不会理。

    往赌场转了过去,司马遹和张祎倒还在里面赌得脸红脖粗,没见到江统,想来今天他也知道不宜劝说太子,司马照例不在赌场,他只对酒色有兴趣,他的手下如往常一般不少,赌得兴起,他们也没当司马遹的太子身份是一回事,照样喝五吆六的。

    第二天一早,江晨从江府直接去了刘文贵所在的小院,稍等了会,张宗道和刘涛也一起来了,坐下后,江晨先把昨天与贾谧商量的事说了,等几人一起拿主意。

    张宗道听完不由笑了:“好事啊,能把江统留下,那符合我们的想法,能让太子在长安留更长时间,我们的时间也更充裕,这事贾谧不弄,咱也要弄。”

    江晨笑道:“我现在想的是,这对江统打黑棍,那是肯定要打的,关键是看打到什么程度,是弄残,还是弄死。弄死的话后果会如何。”

    张宗道笑了笑道:“当然是弄残了好,弄死了,估计又换什么刘洗马,王洗马什么的,就让他躺个半年,那最好。然后我们在这段时间,把太子换了,再慢慢接近江统,让他们熟悉,有这过渡一下,至少会少不少怀疑的人。”

    江晨点点头:“那就是按贾谧的计划,弄残就好,我在想,今天贾谧成竹在胸的样,我在想,是不是齐王的随从护卫,或者是家将里有他的人?”

    刘涛点点头:“很可能,齐王核心的人是自己从许昌带来的,但谁知道里面有没贾后贾谧他们早埋下的眼线呢?”

    江晨笑道:“这事我们也掺合上一脚,如果贾谧埋了眼线那是最好,我们看着就是,如果没有,我们要想办法,反正赌场里人杂,真起了冲突时,谁知道会是谁插嘴,谁下的手?刘兄你守在太子边上,也可以看机会插一脚,凭你的速度,我想到时会没人知道是你下手。”

    齐涛笑道:“趁乱下黑手我最喜欢。”

    众人都笑了,江晨接道:“不管如何,换太子也要抓紧,殿下,你这儿如何了?有没做好准备?”

    刘文贵深吸了一口气:“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其实我也想了,如果这几天很乱的话,趁乱换上,估计还没多少人注意。”

    江晨点点头:“不错,如果江统真出了事,那肯定扯皮都要扯上不少时间,我们趁乱换人。”

    刘涛道:“这段时间我仔细观察了很长时间,我这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都看不出他有何不妥,我觉得时机成熟了。”

    望向张宗道,他想了想道:“那就这段时间,趁乱换人。”

    再一起望向刘文贵,他眼里没看到慌乱,只有一丝的兴奋:“我没问题!”

    江晨最后拍板:“那就决定了,如果今天晚上弄江统,那我们今天就换太子殿下,推后一天,我们也跟着推后一天,换人的事主要刘兄负责。我估计到时江统出问题,难说就会在赌场内,到时齐王随从护卫的酒我会加些料进去,让他们更兴奋。”

    他歇了下又接着计划:“赌场一乱,刘兄就不要管赌场成什么样,你就护着太子回院子内,混乱的场合你这样做非常正常,早回来后,如何调配太子其他的护卫,这个你来弄,喝酒麻醉了太子,送到安全屋,然后殿下你就上场。”

    “如果赌场没乱起来,那后面估计就会是在外面下手,江统被打了黑棍,外面肯定会乱成一团,我们到时就按原来的计划换人。”

    换太子的计划早就有了,只是差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这个是没法控制的方面,比如像是安排在这两天,但其他的早就做了计划,就像江晨说的安全屋,其实是早就挖好的地窑,深入地下两丈深的,迷晕了太子,直接弄进去里面,弄死了再埋了入口,护卫是自己人,地方是自己的,成功的机率有九成以上。

    就连现在司马遹住的地方,早弄了暗道出来,到时真太子就从暗道转移出去,假太子从暗道出现,弄完这暗道就完全填埋废弃,根本不会让人看到。

    还是前面说的,最大的风险是假太子被认出来,换人这事经过这么久的计划,不会再出半点差错。

    当晚,秦香莲拖着了司马冏在院子包房内玩乐,这也是算计在内的,司马冏在院子内吃喝,护卫家将什么的很多就无事可干,多余的精力一是去厅池里喝酒,一是赌场里消耗,厅池今天不方便去了,因这贾谧当然知道今天晚上可能有事情发生,自己所有人就包了厅池一起嗨皮,所以他们更多的都往赌场里玩乐,难说也有贾谧安排的人的功劳。

    吃晚饭时,江统和太子一起吃的,这时他就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太子哪听得下去,饭都没吃完看看时辰,随便敷衍了几句即进了赌场,气得江统饭都没吃顺畅,带着裴宪和张祎一众想去厅池里喝点酒,却看到贾谧一众在厅池里嗨皮得不行,这哪儿能再坐得下,只能是让江长安开了个包院给他们,一众人坐着喝闷酒。

    他们没想到,“天上人间”今天上的酒都是加了些料的,江统他们才坐下喝了一会,江统即觉得脑里有血在不住上涌,胸中堵着什么,要让他把这气泄出来,喝着喝着,江统一拍桌子:“不喝了,走,跟我去劝太子,一国之储君,天天只知赌钱玩乐,成何体统!”

    裴宪喝着也觉得头脑发热,他当然不是因为太子而这样,却是想着白衣飘飘的秦香莲,此时在司马冏身下含着泪婉转娇()啼,他不由得就想抽出佩剑冲到司马冏的包院刺上他几剑,当然,现在只能是想想,不过听到江统一拍桌子,他也跟着站了起来,反正头脑正发热,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也是好的。

    至于张祎,喝了酒后,只想着那些牌面在脑子里飞舞着,哪想得到江统在说什么,只听到其中的一个赌字,马上就站了起来:“走走走,去赌场!”

    江统这一嚷嚷,一众喝了酒的随从也嚷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意思都是忧国忧民,为国分担那些,不管如何,跟着喊口号总不会错的。于是江统、裴宪、张祎三人和一众随从十多人酒也不喝了,浩浩荡荡地奔向赌场,至于其中各自带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了。

    包院到赌场不远,片刻即到,这一众十多人进去,气势倒是极其非凡,一下还真把人给镇住了,就连太子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手上的牌都掉在了桌上,再看到是江统时,他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江统那样子,他头也很痛,这不用说,江统肯定又是昨天和今天晚饭时的那套说辞。

    江统力排众人来到太子面前,向着他一稍一拱手:“殿下,昨天至今天,我一直在劝您以国为重,不宜再如此玩乐,你不以为意,但你或许不知道,朝中情形是如何紧张,皇上……”

    他顿了下,知道有些事不能说,又接着说道:“您可知朝中是如何说你?皇后当面夸奖有加,背后却又各种抵毁,你难道不担心储君之位不保啊?”

    他说到惠帝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再往后面说的时候,越说声音越大,不只是太子这一桌,边上的赌桌都能听到,而且他这话说得极其重了,牵扯到的人有惠帝,又有贾后,也是今天喝了酒后头脑发热,说到贾后的时候,顺嘴就把平时的憋着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这话算是大逆不道了,传到贾后耳里,难说性命不保,现在他说得顺口,哪管得了那么多。

    赌场突然一下静了下来,太子周边的是听到这样的话吓到,其他桌的是看到这边出事,也静了下来听说什么,听到后面,直接也吓得没人敢吭声。

    好半天,边上一桌才有人突然发声:“江洗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事难道是你一个小小的洗马能说的?”

    江统脑子还在发热,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为什么不能说?殿下行止不端,我当然要提出让殿下改正,我品级虽低,却为太子谋,为殿下教,有义务提醒。”

    太子边上的刘涛哼了声,声音压得有些低:“江洗马,你这样大声嚷嚷,让大家都知道殿下在这儿,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