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叹了口气:“刘涛跟我说,他再练上一年半载,就可以跟你一拼了,可我看刚才那几下,就算他再练十年,对上你,他也没一点胜算!”
马芊芊嘻嘻一笑:“不要这么吹捧我嘛,我会害羞的。”
江晨又长长叹了口气:“刘涛还说,我再练十年,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其实就是说,我就算练一辈子,你闭着眼都能把我打个半死!你说,我拿这破刀有何用!”说完有些恼羞成怒,解下腰间的挎刀,直接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两下。
拓拔突力野早疼得浑身发抖,眼睛望着马芊芊,他只感觉到说不出的恐惧,就算是他被刘涛一脚蹬到腹部亡命乱窜差点被逮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害怕,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不动声色中,自己就成了残废。
马芊芊似有些害羞了:“公子,你这么说,我真会害羞的,我其实也没那么厉害了,只是比你高那么一点点,嗯,也比你说的刘涛高一点点,比这个鲜卑人也高那么一点点。”
江晨摇摇头:“你所说的高出的这一点点,却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唉,我之前说了,武之一道,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才能成功,而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才是决定的因素,真不知道,你的天赋该有多高!”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边上流了一地血的拓拔突力野却是越来越虚弱,他用嘴咬着布一只只地裹住自己的手,这只能是稍稍延缓一下血的流出,如果一直这样流着不处理,他死的可能性极大,但这时候面对着马芊芊,他却不敢逃跑,他知道,现在在这女人面前,他无论做什么都只会是徒劳。
江晨看着他的惨样还是有些不忍,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的衣服撕成了些布条,然后紧紧地绑在了他的两只断手上,这下血才稍止住,被裹住伤后,拓拔突力野再支持不住,人软软地坐倒在了地上。
拓拔突力野的惨叫声总算是把其他院子里的江家人都惊醒过来,当大家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已渐趋于昏迷的拓拢突力野,都被吓了一跳,江长安他们听过马芊芊的光辉事迹,自是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其他的家人哪知道,看到粗壮的拓拔突力野,还以为这是江晨的功劳,不由得都露出崇敬的神情,看着这胡人应该是很厉害的那种,结果家主刀都没拔出来,对方就变成了残废!实在是厉害得不行。
江晨吩咐了去把江陆的伤药拿来,给拓拔突力野撒在伤口上,再给他好好地包扎起来,当然也把人捆了个结实,抓到他,而且是活的,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弄到洛阳,姓拓拔的鲜卑大将,够张宗道、刘涛、李建武他们好好升上一升了。
过了一会,接到通知后李建武他们带着人也过来了,看到拓拔突力野,都不由得眉开眼笑,这下功劳更是妥妥的了。
江晨只说是被自己护院所伤,没提马芊芊。其实这时候提了也没什么事,李建武早把死去的司马伦放下,现在一门心思钻营自己的天地,他已写好了奏章,把长安之事原原本本地呈告上去,太子自是也写了奏章,不过会比他们的稍晚一个时辰送去洛阳,再把战俘们都一起押往洛阳,加上这鲜卑人最大的头目,这一切就画上圆满句号了。
士兵把拓拔突力野押了下去,李建武向江晨拱拱手即离开了江府,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建武走后,江晨说不出的轻松,长安之事完美解决,不论十多年后鲜卑人是不是进了长安灭了晋朝,至少现在这个时候,长安还是在大晋手里。
看着笑逐颜开的江晨,马芊芊鄙视地撇撇嘴,没管江晨瞪大的眼睛,还是继续走到江晨的房间里睡下,江晨看着若无其事躺在自己床前地铺,很想也装作没事般躺下,但想想实在睡不下去,再与这妖女同处一室,江晨难说会被憋得晶虫上脑,再没理她,甩手回书房休息间睡下了。
因为极度放松,这一觉江晨睡得是天昏地暗,被叫醒时已是第二天近傍晚,却是张宗道和刘涛来找他,俩人眼里全是红丝,想来清理鲜卑后患,他们一直都没怎么休息,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是极度地亢奋,如此大事参与其中,由不得他们不兴奋。
张宗道用有些嘶哑的嗓子说道:“奴隶市场的事全部办妥,化妆成奴隶的部族军也清理完了,该杀的杀,嘿嘿,就连汉人奴隶市场那边,我们也清理了一遍,那个贩子已清除了。不仅是他,周边离这贩子店稍近些的我们都找了借口清除了,这世上知道刘文贵曾经是个奴隶的人,基本都离开了这世上。”
江晨知道这其中不知死了多少人,也没太在意,这些贩子基本都死有余辜,就算杀错了些,江晨又不是圣母婊,也不会觉得自己要此事负上良心责任。
江晨微一笑:“辛苦两位兄长了,那周正呢?他也搞定了?”
刘涛笑道:“抓那些贩子的时候,顺便也把他抓了,要杀头的时候,我们恰好出现,说认识他,跟鲜卑人无关,然后就把他放了,他感激不尽呢,想来这一两天就会决定来投奔我们。”
江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觉得大石落地:“一直觉得鲜卑人的事就悬在我们头上的刀,现在总算是解决了,而且很完美,假遗诏也有下落,所有的事都向着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嗯,刘文贵那儿要抓紧了,我担心,长安的事情报上去后,很快贾谧就会招我去洛阳,那时我最多会再拖上一两月就必须要上去了,太子也不可能会一直这样呆在长安,我们需要抓紧时间了,太子去洛阳前把刘文贵换出来,算算,最多还能拖个三到四个月。这应该就是我们的时间底线了,我两个月左右,太子三到四个月,到时就见分晓了。”
张宗道笑道:“放心,我们现在用你跟我们说的那方法——嗯,洗脑,每天重复地灌输想法到刘文贵脑里,他现在从起床开始一举一动都在学习太子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安排他偷偷观看太子的言行,再来两三个月,应该能学得差不多。”
江晨道:“其他人我相信模仿这么长时间,应该发现不了,他要瞒过最主要的一个人——太子妃。”
张宗道连连点头:“确实确实,太子和太子妃朝夕相处,有时候还袒裎相对,可以说是最熟悉太子殿下的人,瞒过太子妃也才能瞒过其他人。”
江晨沉思了下:“太子身上有没什么记号?就是能让人比较容易记住的,也比较容易看到的,或者身上有什么印记这样的?”
张刘二人想了想说道:“明显看得到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印记,身上穿衣服的地方就不清楚了。”
江晨道:“那这个要搞清楚。这样,哪天把太子弄醉了,唔,最好是迷间……呸……迷晕了,好好看看太子身上有没什么印记,能仿造的就仿造,不能仿造的后面想办法造成意外把这印记破坏。这个我去问问江陆有没那样的药。”
刘涛赞道:“江兄弟在这些细节上真的是十分注意,这我们就没想到。说到就做,明天早上太子从赌场下来就迷了他脱光了查看。”
江晨道:“既如此,那我一会就叫江陆来问问有没迷药,如果没有,那就想法灌醉他吧。”
说完就使了人来去叫江陆。
张宗道突然笑道:“我和刘兄弟来是有事的,跟你说着说着就岔到其他地方了。我们在弄奴隶市场的时候,搜查所有奴隶身份的时候,找到一些来历不明的奴隶,除去了那些年纪太大的,有些小的,想着我们需要,所以就把人留下了。只是现在人却没地方安顿,所以来找你看有没什么方法。”
江晨笑道:“之前我就叫长安去城外找庄园,这段时间忙成狗,把找庄园的事都忘了,上次他就说差不多有眉目,想来过了这几天,应该找到了。对了,你们说的那些来历不明的小奴隶有多少人左右?”
“有一百二十余人,胡人有七十人,汉人有五十余人。”
江晨愣了下:“这么多?怎么会有这么多来历不明的奴隶?”
刘涛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赚钱,啥事没人干啊?比如从外境绑来的,这样的胡人非常多,一般来说,这样的基本没人管,毕竟就只是胡人,汉人么就多是流民了,父母死去,小孩子自己又说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专门有这样的人去把小孩拐来,放市场内卖,这种小孩一般年纪不大。再有就是直接从流民那拐来的,没有成本,赚多赚少都是赚,所以这些都没有身份来历,查到了就是贩子倒霉。”
想不到在大晋时代,就有拐卖人口,想着后世自己打拐时那些父母的悲惨,江晨心情有些郁闷,后世时,找被拐孩子的父母都不容易,现在这乱世,更是不可能,不过,现在他们遇上自己,那自己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至于那些胡人,多费点心思洗脑和教写字就是。
说话间,江陆和江长安前后脚来了,先问了江陆有无迷药,他一笑:“这种迷药有啊,很简单的,要的话我现在去配,很快就有。”
江晨笑道:“那你现在就去配来,我们急用。”确实,据传华陀就配出来了麻沸散,可以当麻醉剂用,这麻醉剂都能弄出来,只是迷药想来也容易。
江陆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