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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驴滚匕对反手剑

    刘镇将淡淡一笑:“殿下,臣所学所练是为战场伤敌杀人,点到即止,恕臣难以办到。”

    司马遹呵呵一笑:“既然这样,那就随便吧!嗯……你赢了,赏百金,输了,那自己看着办吧!”

    贾谧也淡淡点头,很随意地说道:“确实啊,不见血这场面还有啥意思?还不如看舞姬们表演更好看。”

    刘镇将和陈一听贾谧如此说,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两人已身不由己了。

    对于冷兵器时代这样的相互博杀,江晨还没经历过,上次他那是战场上,大家都是团队打团队的乱战,哪有功夫和时间让你一对一,对于这两人,自然他也看不出谁会胜谁会负,只是情感上当然希望刘镇将胜,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刚才陈一呛了他和陈程。

    上首的太子司马遹脸色潮红,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场内如何,他现也不大关注,这俩个武人的生死,还看不进他的眼里,他只想着贾谧如此对他,他如何不恨意盈胸?至于贾谧,神色自若地吃菜喝酒,不时还跟边上的美人低低地调笑两句,注意力也没放在场上对战的二人。

    江晨偷眼望去的时候,俩人就是这样的神情,晃眼间,他见到陈方在眼神闪过两大巨头时,似阴阴地一笑,面对这样两难的状况,陈方不该是两面为难的便秘神情吗?怎么还能笑出来?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见此,江晨心里一动,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猫腻不成?只是他才来到这个时代,很多关系都理不清楚,魏晋这段历史,他前世也没太去研究,想不明白也太正常了。

    这还正准备开始比试,边上突然又传出声音:“太子和贾常侍如此看好陈一,我却不敢苟同,刘镇将毕竟是军中大将,陈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丁教头,怎么可能胜得了他?这样吧,单纯干巴巴地看别人比试也没多少意思,不如大家来博个彩头,我赌百金,刘镇将胜出。不知道谁敢接这彩头?”

    这声音出现得很是突兀,正聚精会神等着两人出手的众人哪想到突然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江晨望向那说话的人,刚才陈程介绍了,是长安一个大世家的二代,叫王左,家里世代从军,家中好像是有个叔叔做到正三品的冠军大将军,刚才陈程也没说他有何官职,看那样,想来也是个从军之人,不知为何,此时跳出来为军队出身的刘镇将站台了。

    听到王左支持刘镇将,太子喝得潮红的脸上现出了一点笑容,反之贾谧脸上一抹狠色闪过,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嘿嘿一笑:“既然王将军嫌不够热闹,那我来跟你赌,不过百金而已,我接了。”

    王左嘿嘿一笑:“贾常侍果然够大气。佩服!不知道还有谁来博博?”

    其他的贵人都没再开口,谁也不傻,这时候明显地去站队,除非是像王左那样旗帜鲜明,必须要出头站队的,其他的就算大家已站稳了队,也不会在这时候开口,得罪谁都不好受。

    刘镇将转身向着王左,也没说话,只是拱了拱手,稍弯了下腰鞠了个躬。

    太子呵呵一笑,心情似是比刚才好了些:“既然没人再下注了,那就开始比试吧!”

    站定的两人扭身向着上首同时鞠了个躬,转过身后眼睛都盯着对方,江晨望去,半天也没人眨一下眼,都是左手紧紧握着连鞘剑,右手在身侧低垂着,也没人拔出剑来,只是气势却在不断上升。比试还没开始,双方酝酿的杀气早漫出了内场。

    江晨看着都有些紧张,估计是两辈子头一次见到冷兵器时代的高手对决,这样压抑的场面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火器时代,只有美国佬的西部片里的那种决斗才有着这样的场面,但也还是没有如此近距离杀气弥漫。

    果然还是冷兵器时代的决斗更带感!

    就在江晨以为俩人会就此站到天荒地老之时,场面突然就动了起来!

    最先动的是陈一,他一个跨步向前,右手迅速地拔出了剑,剑一出鞘即闪电般刺向刘镇将的左胁,左手拿着的剑鞘也随着扔向了刘镇将的头部右面,这是把剑鞘当成暗器攻向刘镇将的右方,如果刘镇将为躲避后发先至的剑鞘人避向左面,正好把自己的身体送到了陈一直刺的长剑面前!如果不避让剑鞘,被剑鞘射到面门,刘镇将必定也是重伤的下场。而如此近的距离,想避开剑鞘攻击,也不是那么容易。没想到陈一只是一招出手,就把刘镇将逼到了险境!

    江晨看得差点“啊”地叫了出来,刘镇将似避无可避!

    刘镇将脸色变了变,他也没想到这陈一一上来就致他于绝境,根本来不及多想,他只是下意识地稍一侧身,然后一个弓箭步,右手极快地拔出剑刺向陈一,电光火石中,他这一侧身,陈一的剑鞘刚刚擦着他的脸颊射向了后面,他后面只听一声惨叫,也不知道是谁被这剑鞘误伤了。

    虽然避过了剑鞘,陈一毕竟是先发制人,剑先刺到了刘镇将身上,只是刘镇将那一侧身,避过了剑鞘,也避开了要害部位,陈一的剑顺着右侧胁部一划而过,衣服被长剑一穿而过,也带出了一蓬鲜血。

    虽然一剑就伤了刘镇将,陈一却也招式用老,刘镇将的剑已当胸刺来,陈一却临危不乱,剑递了出去,人一低头,也顺势一个前滚,刘镇将刺出的剑正好从他的头顶掠过,却没伤到他分毫。

    陈一滚落在地,右手长剑在地不及使出招式,翻滚的过程中左手不知道从哪儿拔出了一把匕首,反手就向着刘镇将腹背侧刺去,这时刘镇将剑刺而过后,人是背向着陈一,眼睛余光见到有寒光闪过,心里一惊,没想到这时候陈一兵器在地时,还另有杀着,这时却已避不开刺向自己侧腹的匕首,无奈前脚只能奋力地一点地,勉强人向上跃起了半尺,避开了腹部重要部位,但大腿后再避不开,陈一一匕首,就从后向前刺穿了他大腿。

    刘镇将人在空中,这一匕首刺过痛得他大叫一声,趁着陈一匕首穿过大腿一时没拔出来,他手腕一翻,长剑变成反手而握,顺势就向着后面刺去。这一招根本来不及去看,只是凭着多年行武的经验刺出,自己也并不清楚刺到后会造成什么结果。

    陈一刚一得手,心里一喜,人肌肉不由得一松,身体不禁就慢了一慢,哪想得到刘镇将本来已直刺出过的长剑,还能如灵蛇一般从直刺变成反向刺来,这一慢根本没法躲,只听到“扑”的一声,刘镇将的长剑从他的后颈处刺入,再从前面锁骨穿出,他向前滚的姿势并未减弱,人滚向前,也把刘镇将的剑拔了出来,剑才拔出,一股血泉即从他的脖颈出喷出,溅出了老远,随着这股血喷出来,陈一趴在地上再没能爬起来,片刻后身体一抽抽地,身上身下流出大片鲜血,眼看已没命了。

    刘镇将也并不好受,那一匕首刺过大腿,他落地后腿一软,受伤的腿支撑不住身体,只能用另外一条腿半跪着,手上的剑往地上拄着支撑住身体,大腿上和胁部受伤部位鲜血涌出,刘镇将脸色立时变得苍白难看。

    谁也没想到,只是几下呼吸间,就生死立判,两个高手,一身死一重伤,江晨还以为这样高手间的比试,会像武侠里那样走过几十几百招才能分出胜负,哪知道现实里杀人和被杀的方式却是如此的简单明了。

    其他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杀戮,一时都呆住了,都没人想到还有一个重伤的人在那儿跪着需要处理。江晨上一世为井茶,见惯了血腥,不像这些贵人,虽然觉得人命如草芥,哪见过样的血腥残忍,整个大厅里只有他反应过来,看到刘镇将如果再迟缓片刻,估计都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不再多想,手一拍陈程说道:“快叫大夫!”

    跟陈程交待后,江晨快步向前,伸手扶住刘镇将,这时刘镇将再支持不住,人向一边软了下去,江晨把他扶住侧躺下,拿起他的长剑,一剑挑开他的衣服,首先看了下他胁下的剑伤,这剑幸好只是割过他的皮肉,虽然皮开肉绽,却没伤到骨头,看着恐怖,止住血却没什么大碍,大腿上那一匕首贯穿大腿才是最麻烦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刺穿大动脉,大动脉如果破了,匕首一拔出来,刘镇将想活命也是千难万难。

    江晨极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很快地撕成一条条的,再用一块布折起来压住作品,再把布条接起来一圈圈地绑定在他的身上,最后再打了个结,经过这样处理,望去渗出的血似是少了。

    处理完胁部的伤口,陈程也把大夫叫了来,大夫见江晨这样处理伤口,有些意外,看了下江晨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