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举全宗之力压来,天下哪个宗门不胆战心惊?
十数位天象境长老,上百化海高层,数千出尘境弟子,皆是一身黑袍气势汹汹的往云海之地压来。
漫天魔影,每道人影,无论修为如何,身上皆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气质,哪怕面对的是同为顶级宗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地,但依旧是一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姿态。
就这,仅仅也只是魔宗一半之力,甚至说如果算上高层战力,这些只是一小半。
每个宗门更多的战力皆在不祥之地征战,魔宗上三境只有柳诗妃与宗主左狂生在外撑着门面。
云海书院也是这种情况,不过因为事发突然,宗门之内的天象化海之流很多都不在宗门之内,因此处于劣势之中。
学海山,云涯畔
位于广场之上的众人,哪怕是两位七境大儒都不禁身体微颤,尤其是正南方向,那遮天蔽日的万丈法相金身,气机威压当世。
各宗其余众人,哪怕明知道那气机不是针对自己,但依旧心脏狂跳,忍不住的颤抖。
上三境之人都已经不是他们能够企及的,更何况是这位人间绝顶之一,血衣人屠,柳诗妃!
这样的一位人间绝顶,裹挟全宗之力气势汹汹而来,何人不惧?尤其是那一抹猩红的血衣,几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在场经历之人,尽数想起。
“魔宗--史三金!”
“魔宗--孙蔓”
“魔宗--崔命”
“魔宗--阮邪”
“魔宗--于修明”
随着一声声的自曝家明,左狂生身旁五人依次落于夏凡身后,一双宽大袖口遮住双手,尽显狂放之姿的史三金,五人之中唯一的女子,英气知足的孙长老,当初为徒弟厉老怪求情,被林素趁火打劫,手持龙头拐杖,头发灰白的崔命。
另外两人分别一头火红色短发,身形彪悍的阮邪以及长发齐腰,略显文静的俊美男子。
五人一字排开落于夏凡身后,身上强悍的天象境修为暴露无疑。
“左狂生,来看看两位!”
须发皆白,鹤发童年的左狂生落下,气机直直的将两位大儒笼罩,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对此,沈稷与陆正阳两人赶紧停止了内讧,随即一直对外。
“左狂生,你魔宗想干什么?”陆正阳上前步正色道。
对此,左狂生不禁一笑,随即手指了指天上:“没听到吗?”
“我魔宗弟子来你云海书院杀人,本本分分按照规矩来,但有人不守规矩,那就不好意思了!”
“今日,谁敢插手,哪怕是上三境,也得死!”
话音刚落,自云海书院后方同样升起一道恐怖至极的气息,随即漫天浩然正气汇聚,在空中同样升起一座遮天蔽日的万丈法相金身,化作了儒衫老者模样。
“柳诗妃,你居然离开了魔宗阵眼,出了问题你负责得了吗?”老者明显带有一丝惊怒。
云海书院众人见此,连忙躬身行礼:
“拜见亚圣!”
其余各宗也是一样,只有魔宗之人站在原地,不曾有所表示。
“阵眼?我夫君家仇若是报不了,那我还坐镇什么阵眼,天下之大,也不差我魔宗一宗,大不了,放域外邪修入人境大战便是!”
“生灵涂炭也好,全军覆没也罢,要我看,这人域后方就是安逸得太久了,一个区区七境,也敢包庇杀我夫君家姐之元凶,老东西,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老娘掀了你这破书院!”
不祥之地与人域是存在许多链接通道的,每个顶级宗门下方都有一处阵眼。
就连龙族,妖族之地也有,皆由一位人间绝顶镇守,然后宗门之内再留下一位七境,剩下的皆要去不祥之地坐镇。
魔宗之内原本是六祖镇守后山阵眼,但因为十年前不祥之地动荡,魔宗损失惨重,但好在柳诗妃摆脱来了危机,这才让六祖放心过去。
云海书院同样作为顶级宗门,自然也不会差,宗门之内也同样有一位绝顶镇守。
这也是为什么柳诗妃要让全宗下三境的弟子远离魔宗百里的原因,因为一旦出现意外,魔宗阵眼被破,那下三境连跑都反应不过来。
可以说,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话落,柳诗妃的法相右手一伸,自广场之上的出云发出一声惊天剑鸣,自下而上,冲天而起,顿时化作一把巨剑落于法相手中。
半仙之剑,那也是仙剑,威势惊天。
面对如此不管不顾的柳诗妃,儒家半圣也不禁略感头痛,搞了半天居然只是为了帮一个小辈寻仇。
“儒家祖庭,休得放肆!”
“你未扣天门之前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如今修为倒跌,还敢如此口出狂言!!”
“速速回去,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儒家亚圣怒声道,随即身上也同样散发出道道威势,与之抗衡。
以两人的位格,交手只时,气机混元不漏,不会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余力,表面上看无声无息,其实已然在相互制衡。
除了没有直接动手,二人已经将自身状态调至巅峰。
二人都已是上三境中的最后一境,而这儒家亚圣一身修为无比深厚,柳诗妃虽也在此境之中,但修为却跌倒初期,加上修为来的方式过于简单,也不通过自身苦修而来,自然不是其对手。
对此,儒家众人不禁松了口气,如这种绝顶修为者,他们是万万不知道谁强谁弱的,因为到了如此境界,无论是在人域还是不祥之地,皆是不能随意出手。
但这一点柳诗妃又如何想不到。
“是嘛!!”
“请夫君助妾身一臂之力!”
一声轻喝席卷天地之间,夏凡陡然自原地消失不见,身形不知何时飘至柳诗妃法相胸口处。
在场所有修为至天象以上者,皆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夏凡身上散发出道道金光,自头顶之上大片祥云浮现,二者只间,一道金虹自他后背飞出连接柳诗妃万丈法相的胸口处。
“请夫君赐剑!”
刹那间,自广场之上的黑色长剑拔地而起落于夏凡手中,此时的他眼中爆射出两道金光,已经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但他却能感受道柳诗妃想干什么。
她想借自己的气运之力,只要他同意,便可将那气运之力暂借给自家夫人。
“可~”
一声轻喃,夏凡手中长剑飞舞,一套最基本的落尘剑法自手中施展而出,而他身后那万丈法相金身亦然而动。
二者身形一大一小,宛如天差地别,但动作却是整齐划一,单手立于胸前,长剑斜于身后,呈现一种蓄势之意,刹那间,众人只间原本红衣的万丈法相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只有修为足够者,或是动用各种望气神通之人才能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金光,而是一身惊天气运。
夫妻本一体,柳诗妃作为天地认可的正妻,在夏凡同意之时,可凭借她惊天修为,暂时动用这无边气运之力。
她可借夏凡修为,但夏凡也可助她杀敌,就是这般,要不然所谓的旺妻运若只有挡个天劫或者逢凶化吉的作用,岂不是贻笑大方?
“老东西,赌上我夫君这一身惊天气运,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这一剑...你敢接吗?”
此时柳诗妃的气势并没有更强,比之那位亚圣甚至还要弱上不少,但那位亚圣此时却惊恐异常。
无他,这一剑根本不是所谓的斩身,而是斩运。
此剑出,如果他敢接,虽然不会受伤,但自身气运甚至会被斩成负数,到时候别说去不祥之地征战,就算原地坐着都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一旦发生战斗,那死的必将会是自己。
气运之说,虚无缥缈,但却是真是存在的,尤其是修为越高,气运越盛,就连一介凡人身上都有气运,一旦气运归零,那这个人必将离死不远。
良久,那亚圣突然收了自己的万丈法相金身,自空中化为一位儒衫老者轻叹道:
“哎~~”
“你我之辈不可举剑相向,这是规矩,你欲如何?”
没错,他退了,也不是怂,而是柳诗妃年轻气盛,做事不顾后果,哪怕没有这一剑,他也不可能动手,因为一旦二人死战,那两处阵眼必破,到时候异族攻入人域,定会生灵涂炭。
他活了太久,不是不能死,而是不敢轻易死,因为一旦少了一位绝顶战力,不祥之地的人域势力必会处于危险之中。
说到底,柳诗妃还是利用了对方顾全大局的心理,逼迫对方。
“你云海书院一位七境包庇杀我夫君家姐之元凶,我魔宗要的不多,讨回公道即可!”
“我夫君与那人一样,同属年轻一代,他们之间亲自了结,生死勿论!”
“欠债还钱,杀人就得偿命,这也是规矩,你说呢!”
对此,那位亚圣淡淡的朝下方的云海书院阵营看了一眼,尤其是那沈稷,更是身形剧震。
“可~~此事按照规矩办!”
话落,柳诗妃顿时收起万丈法相金身,满身是血的夏凡只感觉自己撞入了一片柔软且充满淡香的怀中。
“多...多谢夫人!”
“夫君莫怕,妾身带你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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